Dire Wolf（凶狼）的灭绝保护与动物福利

《Ethics, Policy & Environment》：Dire Wolf De-Extinction and Animal Welfare

本文探讨Colossal Biosciences重新引入北极狼的争议，指出物种复育可能带来的动物福利问题，包括实验中的个体痛苦、基因缺陷风险及生态影响的不确定性，强调需加强公共监管以平衡科学探索与伦理责任。

　　

摘要

营利性公司Colossal Biosciences声称已经成功培育出了恐狼，从而使这一物种“复活”。暂且不论这些说法是否属实，也不管“复活”计划是否具有合理的生态目的，我们仍需考虑这些项目对单个动物福利的影响。在实验阶段，动物可能会受到伤害；而新培育出的动物以及被引入其自然栖息地的其他野生动物也可能受到伤害。因此，应该对“复活”技术进行严格的公众监督，并切实关注每个动物的福利状况。

关键词：

• 动物福利
• 物种复活
• 恐狼

营利性公司Colossal Biosciences宣布，他们已经培育出了三只名为Romulus、Remus和Khaleesi的恐狼。根据Colossal的说法，恐狼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复活”的物种。这引发了诸多科学和伦理上的问题。我们该从哪里入手呢？

需要指出的是，Colossal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创造出恐狼（H?glund, 引用2025）。他们只是利用主要是灰狼的DNA，并加入少量恐狼的DNA来培育这些狼。即便Colossal真的成功培育出了恐狼，也有充分的理由质疑“复活”物种是否是一个合适的生态目标（Rohwer & Marris, 引用2018）。

然而，在推动物种复生的项目中，人们往往忽视了对个体非人类动物福利的关注。例如，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US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批准捕杀多达47万只横斑猫头鹰，希望此举能防止北方斑点猫头鹰的灭绝。该机构的环境影响评估报告指出，只有不到1%的横斑猫头鹰会被杀死，因此这一计划对整个物种的影响并不显著。但报告并未考虑到可能被杀死的数十万只个体横斑猫头鹰所遭受的巨大伤害。

那么，像Colossal这样的项目对个体动物福利可能产生哪些影响呢？以下是几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Romulus、Remus和Khaleesi将在圈养环境中度过余生。它们本身是否受到了伤害？一份长达161页的文件详细介绍了Colossal的护理计划（Colossal恐狼饲养手册, 引用2025）。这些狼生活在占地2000英亩的栖息地保护区内，享有医疗护理和精心设计的饮食。（Colossal的文件还提到了帮助携带狼胚胎直至分娩的代孕狗的待遇。）虽然圈养环境的空间比野生狼的生存范围要小，但这些狼能够获得稳定的食物和医疗照顾，这是野生狼所无法享受的。

Riley Black在《Slate》杂志中写道：“这些狼会感到痛苦，因为它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创造出来作为战利品的。”（Black, 引用2025）关于出于某种目的而创造生物的伦理问题非常复杂——这里无法详细讨论。简而言之，我认为：（A）这三只狼将会过上相对不错的生活；（B）如果它们被赋予了足够好的生活条件，那么为了他人目的而创造它们并不是一件坏事；（C）尽管Colossal培育这些狼在伦理上存在争议，但与每年为食物和研究目的而被创造并杀害的920亿陆地动物（以及更多的鱼类和无脊椎动物）相比，这还算轻微的。（Block, 引用2023; Roser, 引用2023）

Romulus、Remus和Khaleesi虽然受益于专业的护理，但还有数十亿同样具有感知能力的未知动物也值得我们同等关注。

Colossal详细的护理计划不应让我们忽视其他严重的伦理问题。正如Tyler Kasperbauer（引用2017）和Heather Browning（引用2018）所指出的，开发“复活”技术的过程中，许多动物会因基因缺陷而遭受痛苦。虽然具体受影响的动物数量尚不清楚，但由于成功率极低，像Colossal这样的公司必须从大量动物开始尝试，才能培育出少数健康的成年个体。此外，这些动物所承受的痛苦是否超过了它们被创造出来的积极意义，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果未来实验室培育的动物被释放到野外，会发生什么？Kasperbauer和Browning都担心它们会遭遇危险，因为目前还没有合适的适应措施来帮助它们重新适应野外环境。“复活”计划应在达到可以重新引入野外的阶段时认真考虑这一问题。

“复活”计划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将生态系统恢复到某种历史上的（并希望是可持续的）状态。这一目标是否合理仍有争议，但无论如何，如果该计划得以实施，将会对许多其他动物产生影响。虽然我们无法准确评估这对个体动物福利的净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对此漠不关心。正如许多人所指出的（例如Horta, 引用2017），野外许多动物本来就在遭受痛苦，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加剧这种痛苦。

Colossal炫目的网站和媒体宣传让人怀疑他们的“复活”计划并非出于真正的环境保护目的。如果关心生物多样性，现在就应该致力于保护栖息地（Ronald Sandler, 引用2014），而不是试图创造一个神话中的物种。

或许Colossal只是一个资金充裕的人们的高科技炫耀项目罢了。但从《Time》杂志封面文章中的美丽狼图片来看（Kluger, 引用2025），动物园和希望拥有独特动物的私人收藏家们无疑会对Colossal的动物表现出兴趣。Colossal无疑会因此获得丰厚报酬。但这无疑引发了更多需要深入探讨的伦理问题。

尽管所有这些担忧并不意味着“复活”计划永远不可行，但我们必须权衡“复活”计划可能带来的生态效益与这些技术对个体动物造成的直接和间接负面影响。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目前几乎没有任何针对“复活”计划的监管措施。鉴于公众对私人实体如何使用基因技术、自然保护区以及个体动物有着极大的关注，现在是时候公开讨论这些技术的伦理和合法性问题了。我希望这些讨论能够真正考虑到每个动物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