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医疗在性别表达照护中的应用：提升跨性别与性别多元化个体社会过渡的可及性

《Scientific Reports》：Utilizing telemedicine to enhance access to Gender Expression Care for transgender and gender diverse individuals

本研究针对跨性别与性别多元化（TGD）个体在社会过渡过程中缺乏专业支持的现状，创新性地开发了通过远程医疗提供的性别表达照护（GEC）项目。研究团队通过将原有的人际工作坊成功转型为虚拟模式，显著扩大了服务覆盖范围（从24个邮编区域扩展到158个），参与者满意度高达88.8%。该研究证实远程医疗模式不仅能有效消除地理和经济障碍，还能为TGD个体提供安全的社会连接空间，为完善性别肯定照护体系提供了重要实践依据。

　　

在当今社会，跨性别和性别多元化（Transgender and Gender Diverse, TGD）群体在寻求性别肯定照护（gender-affirming care）的过程中，常常面临一个被忽视的重要挑战：尽管医学干预（如激素治疗和手术）能够帮助改变身体特征，但如何在社会环境中安全、自信地表达自己的性别身份，却缺乏专业的指导和支持。传统的医疗模式很少涉及诸如声音调整、沟通策略、服装搭配、妆容技巧等社会过渡（social transition）相关的实用技能。这使得许多TGD个体不得不转向社交媒体等非专业渠道获取信息，而这些信息往往质量参差不齐，甚至可能强化性别刻板印象，加剧个体的性别烦躁（gender dysphoria）。

为填补这一关键空白，美国凯撒医疗集团北加州区的跨性别照护部门于2019年启动了性别表达照护（Gender Expression Care, GEC）试点项目。该项目最初以线下小型工作坊的形式开展，由跨性别表达专家牵头，联合言语治疗师、物理治疗师等多学科专业人士，为TGD个体提供一个安全的探索空间。然而，2020年COVID-19大流行的爆发迫使线下活动中断。这一挑战也催生了一个重要的机遇——研究团队迅速将GEC项目调整为完全基于远程医疗的虚拟模式。这项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上的研究，详细描述了这一转型过程，并评估了远程医疗模式在提升GEC可及性和有效性方面的巨大潜力。

研究方法概述

本研究采用描述性统计和定性主题分析法，对参与GEC项目的261名个体（其中235人参与虚拟工作坊）的数据进行了分析。数据收集自电子健康记录和项目结束后完成的在线问卷。问卷包含利克特量表（Likert-scale）问题和开放式问题，旨在评估参与者对项目价值的认可度、对远程形式的满意度，以及疫情对参与体验的影响。关键分析指标包括参与者的人口学特征、出勤率、地理分布变化（通过邮编分析）以及问卷反馈的主题内容。

研究结果

参与者特征

研究共纳入261名完成问卷的参与者，平均年龄为35.4岁。其中，68.5%自我认同为跨女性（transfeminine），8.1%为跨男性（transmasculine），12.5%为非二元性别（nonbinary）。绝大多数（79.6%）虚拟工作坊参与者的出生指派性别为男性。在种族构成上，虚拟参与者中以白人为主（71.1%），与线下参与者（46.2%为白人）相比，种族多样性有所变化。

可及性的显著提升

地理可及性的扩大是本研究的核心发现之一。

如图2所示，在仅开展线下工作坊时（第1-4队列），参与者仅来自24个不同的邮编区域，且集中在旧金山湾区。而转为虚拟模式后（第5-28队列），参与者的地理来源迅速扩展至158个不同的邮编区域，覆盖了北加州更广阔的地域。远程医疗模式彻底消除了通勤负担，使居住在偏远地区或受慢性健康问题困扰的个体得以参与。一位参与者评论道：“远程会议使我能够参与，因为通常往返需要几个小时的车程。在疫情期间，如果不是因为在家工作，我根本无法参加。”

积极的参与者体验

参与者对GEC项目本身及其远程交付模式都给予了高度评价。高达82.7%的参与者同意或非常同意“GEC填补了我整体照护中的一个重要空白”。近全部参与者（94.9%）认为GEC应提供给所有认同为跨性别的成员。对于远程工作坊的体验，88.8%的参与者评价为“好”、“很好”或“优秀”。定性反馈揭示了虚拟模式的多个优势：它不仅方便，还因汇聚了更广泛地理区域的参与者而带来了观点的多元化，有助于建立社群联系，缓解孤独感。一位参与者分享道：“如果没有参加这个工作坊，我还会停留在四个月前的状态……仅仅在这个小组里就让我感到自己并不孤单。”

远程模式的适应与挑战

研究也记录了从线下到线上转型过程中遇到的挑战与相应的解决方案。例如，在讨论服装搭配时，参与者通过分享照片或实时更换衣物来进行；而对于语音和运动训练，则由专家通过视频会议进行教学和实时反馈。然而，一些实践性较强的主题，如化妆技巧的现场演示，在虚拟环境中确实更具挑战性。此外，网络连接问题在初期也造成了一些困扰。

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有力地证明，远程医疗是提供性别表达照护（GEC）的一种卓越形式。它成功地打破了传统的地理和经济壁垒，为跨性别和性别多元化（TGD）个体提供了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用以学习实用技能、建立社会连接并探索真实的性别表达。虚拟格式获得了绝大多数参与者的认可，它不仅提升了服务的可及性，还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确保了照护的连续性。GEC项目通过专业指导帮助TGD个体在社会过渡中表达最真实的自我，其远程医疗模式为超越传统地域界限扩展此类服务奠定了坚实基础。研究团队表示，他们将根据持续收集的患者体验反馈，不断优化工作坊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