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绿色创新动力机制：研发支出、战略导向与可持续绩效的交互作用

本研究针对马来西亚中小企业(GI)资源受限和政策支持不足的困境，探讨了绿色创新战略(GIA)、研发支出(RDE)与可持续商业绩效(SBP)的交互机制。通过马来西亚统计局和FMMS的1140家中小企业数据，采用Probit和Tobit模型分析发现：主动型GIA显著提升R&D投入并促进绿色创新成果，而SBP在低绩效情境下会调节企业寻租行为。研究为新兴市场中小企业通过战略资源配置实现环境经济双赢提供了理论框架和实践路径。

　　

在全球可持续发展浪潮下，中小企业(SMEs)作为经济活力的重要载体，其绿色转型却面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困境。马来西亚作为新兴市场代表，虽然政府通过139项发展计划投入48.4亿林吉特支持中小企业，但FMMS调查显示仅26.5%的中小企业成功获得专利，73.5%未投入研发(R&D)。这种"政策热、企业冷"的现象背后，是资源约束与战略模糊的双重枷锁。更棘手的是，低可持续商业绩效(Sustainable Business Performance, SBP)环境下，部分企业甚至通过寻租行为获取政府补贴，反而扭曲了创新激励机制。

为破解这一复杂困局，来自中国的研究团队联合马来西亚学者，在《Sustainable Futures》发表了一项开创性研究。他们首次将资源基础观(Resource-Based View, RBV)与知识生产函数(Knowledge Production Function, KPF)理论融合，构建了"战略-资源-环境"三重分析框架。通过马来西亚统计局和FMMS的1140家中小企业数据，采用微观计量经济学模型，揭示了绿色创新战略(Green Innovation Approach, GIA)如何穿透资源迷雾驱动实质创新。

研究团队运用多阶段抽样获取全国16个州的制造业、IT、农业等多行业数据，关键技术包括：1) 采用Probit模型分析GIA对绿色创新(Green Innovation, GI)的直接影响；2) 运用Tobit模型处理19.6%企业零研发支出的数据截断问题；3) 通过工具变量(IV)法解决内生性问题，以同城企业平均创新水平作为IV；4) 分组回归比较东西马区域差异。这些方法确保了结论的稳健性。

【绿色创新战略的直接效应】
数据分析显示，GIA每提升1单位，企业获得绿色专利的概率增加21.5%(β=0.215, p<0.01)。这与Schumpeter"创造性破坏"理论相呼应，证实战略导向能激发中小企业突破资源桎梏。典型案例是基本金属行业的中小企业，通过将GIA写入公司章程，其R&D投入较行业平均水平高出46.4%。

【研发支出的中介作用】
研究揭示GIA通过两条路径影响创新：直接路径(β=0.094)和间接路径——通过增加R&D支出(β=0.120, p<0.01)。值得注意的是，高科技中小企业表现出更强的传导效应，其R&D投入对创新的边际贡献达11.5%，是非高科技企业的2.2倍。这验证了KPF理论中"知识吸收能力"的关键作用。

【可持续绩效的调节机制】
最富启示的发现是SBP的环境调节效应。在SBP较差的西马地区，GIA主要通过增加R&D支出(β=0.734)间接促进创新；而在SBP较好的东马，GIA直接效应(β=0.244)更显著。机制分析表明，低SBP地区企业为获取研发补贴，平均需支付6.14%的"关系成本"，这严重稀释了创新投入的实际效用。

【创新生态的系统重构】
研究建议构建"三位一体"支持体系：政策端设立绿色创新认证制度，筛选真正具备GIA的企业给予补贴；金融端开发"SBP指数挂钩贷款"，对高可持续绩效区域提供利率优惠；企业端推行"创新长"(Chief Innovation Officer)制度，将GIA融入战略决策。如文中所述，实施这类措施的企业，其绿色产品占比平均提升38.7%。

这项研究打破了"投入决定论"的传统认知，证明在资源受限情境下，战略导向的质量比投入规模更重要。正如作者Lufeng Li强调的："当政策制定者抱怨中小企业创新投入不足时，或许更该反思——我们是否创造了让战略智慧能转化为创新行动的制度环境？"该成果为新兴市场破解绿色创新"鸡生蛋蛋生鸡"困境提供了可操作的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