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蒙特州土壤健康实践者的系统思维偏好与信念：基于两项调查的实证研究

推荐：本研究通过两项佛蒙特州调查，探讨土壤健康实践者(SHPs)对土壤健康概念的理解、评估方法偏好及影响因素。研究发现SHPs普遍采用系统思维视角，将土壤视为活体生态系统，并高度认可生物/化学/物理指标的综合价值。气候变化信念是预测土壤健康重视程度的关键因素，为促进农业可持续转型提供了认知基础。

　　

土壤健康作为农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素，近年来受到学界广泛关注。尽管其概念具有催化农业转型的潜力，但内涵的广泛性也带来实践层面的困惑——不同利益相关者对"健康土壤"的理解存在显著差异，测量方法缺乏统一标准，这直接影响了土壤管理决策和政策制定效果。佛蒙特大学等机构的研究团队通过两项创新性调查，首次系统揭示了该地区土壤健康实践者(SHPs)的认知特征与行为驱动机制。

研究团队采用混合方法设计，先后于2020年秋季和2022年春季开展两项调查。第一项调查(n=62)覆盖多元从业群体(农民、科研人员、政府服务提供者等)，通过定性编码分析定义认知，并采用ANOVA比较12项指标在评估、管理和政策三种决策场景中的效用差异。第二项农民专项调查(n=179)构建信息理论回归模型，识别土壤健康信念的关键预测因子。

在概念认知层面，66%的SHPs展现出多维理解：56%强调"活体生态系统"属性，73%关注"生命繁衍条件"，47%重视"生态系统服务"产出，13%提及"恢复力"。这种认知结构与Janzen提出的功能^性-活力^性-可持续^性三维模型高度吻合。评估方法上呈现定量与定性结合特征：66%依赖直接观察(嗅觉/触觉)，42%采用实验室检测，39%使用特定指标(如团聚体稳定性)，仅10%以产量为代理指标。

指标效用分析显示，所有生物/化学/物理指标在评估(assessment)、管理(management)和政策(policy)场景中均获高度评价(均值>0.75，标准化量表)。仅氮磷指标存在场景差异：磷指标在政策场景得分显著更高(diff=0.16,p<0.001)，反映当地湖泊磷管控政策的影响；氮指标在管理场景更受重视，凸显其作为作物生长关键要素的实践价值。农民与非农民群体对指标评价高度一致，仅团聚体稳定性在农民群体中获得更一致的最高评分(t=-3.51,p<0.001)。

农民信念分析揭示，84%强烈认同土壤健康对农场的多元效益，73%认可其环境正外部^性。通过分析15个潜在预测变量构建的土壤健康重要性指数显示，气候变^化信念(β=0.30,p<0.001)是唯一显著预测因子。这与Ballew提出的系统思维-生态伦理-气候认知理论链相呼应，暗示土壤健康实践可能根植于更宏观的生态系统认知框架。

讨论部分强调三个关键发现：首先，佛蒙特SHPs对土壤健康的系统认知超越了传统产量导向思维，与Lehmann倡导的"关系-过程-性能"评估范式高度契合。其次，指标评价的跨场景稳定性表明，标准化测量体系需兼顾科学严谨性与实践灵活性。最后，气候信念与土壤健康的强关联性，为设计气候智能型农业干预措施提供了新思路。

该研究对土壤安全(Soil Security)领域具有双重贡献：方法学上证实了混合方法在农业认知研究中的有效性；实践层面则指出，培育系统思维可能是促进土壤健康实践采纳的有效路径。正如作者所言："当聚焦具体指标时，需牢记它们只是系统'可见部分'"，这一见解对平衡科学精确性与概念包容性具有重要启示。未来研究可纵向追踪系统思维与土壤健康实践的相互作用机制，并探索不同农业生态区的认知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