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这篇综述聚焦针灸随机对照试验（RCTs），发现患者报告结局（PROs）和针刺相关不良事件（A-AEs）的报告存在不足。研究强调应规范 PROs 使用与报告，全面报告 A-AEs，为患者提供更完善的针灸治疗信息。
引言
针灸作为全球流行的补充和综合疗法，被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用于治疗 113 种疾病。但如同其他补充疗法一样，针灸在安全性和有效性方面面临质疑。随机对照试验（RCTs）是探究干预措施与结果因果关系的金标准，在针灸研究中应用广泛。患者报告结局（PROs）能直接反映患者对治疗的直观感受，对评估以患者为中心的需求和选择干预措施意义重大。然而，目前针灸 RCTs 中 PROs 的报告情况尚未得到研究。在安全性评估方面，虽然针灸通常被认为较为安全，但针刺相关不良事件（A-AEs）的证据合成不够令人信服，亟需对针灸 RCTs 中的 A-AEs 进行全面系统的综合分析。
方法
本研究采用元流行病学方法，对 2014 年 1 月 1 日至 2024 年 5 月 1 日期间发表的针灸 RCTs 中 PROs 和 A-AEs 的特征及报告情况进行研究。研究方法预先设定并在开放科学框架（OSF）注册，研究遵循元流行病学方法学研究报告指南。研究过程中，患者和公众未参与设计、实施、报告和传播计划。
通过检索 MEDLINE、EMBASE、CENTRAL、CBM、CNKI、万方数据和维普中文医学期刊数据库等七个数据库，筛选符合条件的针灸 RCTs。由两位研究人员独立筛选标题和摘要，再由另外两位研究人员独立筛选全文，如有分歧由资深调查员解决。对于 PROs，将定义为患者报告结局的指标纳入，且研究需将其作为主要和 / 或次要结局。对于 A-AEs，依据相关机构定义，结合预设标准进行识别，包括器官损伤、组织损伤、组织刺激等多种类型，并收集作者报告为 A-AEs 的安全结局。
数据提取分为一般特征、PROs 和 A-AEs 三类，分别由不同研究人员独立提取，如有差异由资深修订人员解决。同时，利用有向无环图（DAGitty V.3.1）识别可能影响 AEs 报告的潜在混杂因素。数据分析采用描述性统计、二项逻辑回归分析和随机效应荟萃分析，使用 R 软件进行统计，以 p>0.05（双侧检验）、95% 置信区间（CI）为统计显著性判断标准。
结果
最终纳入 476 项研究，其中 296 项使用 PROs 作为主要或次要结局，272 项报告了 A-AEs。所有纳入研究及提取的数据可在 OSF 获取。
在一般特征方面，针灸 RCTs 中使用 PROs 和报告 A-AEs 的情况逐年增加。但在 PROs 相关细节上，仅有 24.0% 的研究报告了具体获取方法，视觉模拟量表（149, 23.7%）是最常用的量表，多数（87.9%）PROs 为经过验证的量表，但仅有 1.7% 报告了信度和 / 或效度。
CONSORT PRO Extension 报告得分显示，不同项目的充分报告得分在 2.7% - 97.6% 之间，11 个项目充分报告得分低于 50%。英文出版物的充分报告得分高于中文出版物，注册研究得分高于未注册研究，报告 A-AEs 的研究得分高于未报告的研究。
A-AEs 的一般特征表明，204 项研究（42.9%）未提及安全结局，其中 41 项（8.6%）仍声称针灸安全。164 项研究（34.5%）报告了 A-AEs 细节，108 项（22.7%）报告无 AEs，但报告 A-AEs 的研究中仅 157 项（33.0%）进行了组间分析。A-AEs 报告存在诸多不完整之处，如报告 A-AEs 的报告者、发生时间、严重程度、治疗、恢复情况以及因 A-AEs 导致的参与者退出等方面均存在大量未报告情况。
具体 A-AEs 细节显示，未报告严重不良事件（SAEs），共识别出 1277 例 A-AEs，发生率为 0% - 76.6%。针刺组中组织损伤最为常见，其次是组织刺激和全身反应；假针刺组中组织刺激最常见，其次是组织损伤。
亚组荟萃分析表明，与假针刺、常规护理、空白对照和安慰剂（除假针刺外）相比，针刺发生不良事件的几率更高；与其他积极治疗和药物相比，无显著差异，但存在中度异质性。
影响 AEs 报告的混杂因素分析发现，报告资金、注册信息、针灸师资质和主要结局不显著的研究，A-AEs 报告率更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而出版语言、年份、研究中心类型、针灸类型和利益冲突与 A-AEs 报告无显著相关性。
讨论
针灸 RCTs 中 PROs 报告存在不足，平均充分报告得分仅 38.8%。虽然较多研究使用 PROs 作为结局，但存在问题。一是研究结果对临床实践指导有限，PROs 选择依据和解释报告不佳，可能是由于缺乏临床实践中使用 PROs 的 “最佳证据” 指南。二是报告的 PROs 可能无法完全反映患者观点，研究未提供足够信息判断 PRO 量表是否由患者报告。三是对 CONSORT PRO Extension 的依从性较低，可能与作者不了解报告指南以及同行评审建议不足有关。
A-AEs 方面，虽严重并发症罕见，但存在大量未报告情况。原因包括报告不良事件更具挑战性、可能未前瞻性定义和监测、部分轻微 A-AEs 被认为不重要、与治疗疾病症状混淆以及研究报告不充分等。此外，RCT 治疗的标准化和观察期短可能导致 A-AEs 发生率低，且针刺本身的生理效应可能导致不良事件，不同对照组会影响不良事件风险的显现。
本研究的优势在于纳入 RCTs 无疾病类型和期刊限制，全面反映针灸 RCTs 中 PROs 和 A-AEs 报告情况；探索了 PROs 使用和报告，强调数据收集方法；首次全面总结针灸 RCTs 中的 A-AEs，并提供识别标准。局限性在于 A-AEs 识别基于先前研究，可能存在主观偏差；仅纳入中英文研究，结果可能无法推广到其他语言研究；仅包含两种平行组研究设计，结果不适用于多组设计。
对未来研究的启示
对于 PROs 在针灸 RCTs 中的应用，建议将其纳入核心结局集（COS），以解决选择缺乏标准化和可比性的问题，更好地反映患者利益；研究人员应接受培训，规范 PROs 使用；编辑和同行评审应加强对使用 CONSORT PRO Extension 的推荐，促进标准化报告。
对于 A-AEs，在研究设计阶段应预定义 A-AEs 并制定监测方案，注册安全评估协议；实施阶段准确识别和记录 A-AEs；报告阶段遵循报告指南，如 CONSORT Harms 2022 声明；同时纳入患者和研究者报告的 A-AEs，以全面反馈 A-AEs 情况，促进以患者为中心的治疗发展，并且研究人员应注意预防 A-AEs，保护患者安全。
结论
本研究表明，针灸 RCTs 中 PROs 和 A-AEs 报告不足，特别是 PROs 选择依据、解释以及 A-AEs 的识别和报告方面。研究结果支持需要改进针灸 RCTs 的报告，为患者提供足够的针灸治疗利弊信息，使治疗选择更符合患者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