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防甲型H1N1流感：1976年的一针帮了大忙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网站，周四公布的一系列研究结果以及今天发表的两个临床试验原始数据为大家带来了好消息，特别是对于4300万曾在1976年注射过猪流感疫苗的美国人来说。  



目前北半球流感季节刚刚开始，卫生官员们正在想法设法增加新型H1N1病毒疫苗的供应，今年初这种病毒由猪传染给人类。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网站，周四公布的一系列研究结果以及今天发表的两个临床试验原始数据为大家带来了好消息，特别是对于四千三百万曾在1976年注射过猪流感疫苗的美国人来说。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一次单剂大流感疫苗就可以使大部分成年人体内产生保护性抗体水平。在最近的新闻发布会上，美国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NIAID）所长安东尼·佛西（Anthony  Fauci）说，预计再过两个星期，儿童的数据才能出来。



NEJM的一项研究还显示，许多美国老年人和1976年猪流感疫苗的接种者可能都已经对这种新病毒有了免疫力。美国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CDC）的科研人员在研究报告中说，他们对一些1976年采集的猪流感疫苗接种者的血清进行了测试，发现这些血清能对现在的大流感病毒产生强保护性免疫反应。作者写道，这些发现或许可以说明为什么受感染的儿童和年轻人比老年人要多很多。1976年疫苗接种者体内已经存在的免疫性，也许还能增强他们对新大流感疫苗的反应。



报告的第一作者杰克·卡特兹说，“这里面一定有值得进一步探寻的东西。我们做这些研究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公共卫生紧急应对。”



具有免疫力的成年人



卫生官员们已经注意到，新型H1N1病毒自年初出现以来，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儿童和年轻人的感染致病率很高，而老年人则明显得以幸免。这种不均衡性在美国尤为明显：在已经由实验室确认的病例中，30岁以下的占79%，而超过60岁的只占2%。到目前为止，美国大流感患者的中位年龄是12岁，而其他国家则要更高一些。例如，澳大利亚患者的中位年龄是21岁。



从五月份开始，CDC流感处免疫学和发病机理科负责人卡特兹（katz）一直在检测过去存储的血清样本，寻找对这种新型病毒具有免疫力的美国人。其小组的最新报告表明，1930年以前出生的成年人（包括1918年大流感的幸存者）血清中，存在着能够识别新型H1N1病毒并产生强烈应答反应的抗体。



测试采用40或更高的抗体浓度（免疫学家用术语-血清稀释率（如1：40）来描述抗体应答反应），结果显示出生于1910年至1929年间的受试者，100%具有80或更高的抗体水平。而在1950年以前出生的受试者则只有34%能达到类似的水平，这表明与1918年大流感病毒或它的20年代和30年代直系后裔的接触，能对新流感产生强烈预防作用。



原始猪流感



今年夏天，这个CDC小组还进行了一项测试，测试的样本包括83个1976年采集的成年人（曾注射过一次单剂猪流感疫苗）血清和一些注射过1976年疫苗的儿童血清。研究发现暴露于新型H1N1病毒时，有52个（63%）成年受试者的血清产生了160或更高的抗体水平。而同批血清暴露于1976年猪流感病毒时，产生强烈应答反应的受试者有59个，这两个数字十分接近。



NEJM的这项报告还提到了近期日本的一项研究发现，接触过1918年大流感病毒的日本成年人对新型H1N1病毒表现出保护性抗体应答反应，而1920年以后出生的受试者则没有。CDC对欧洲老年人血清也进行了测试，它们的应答反应水平低于美国样本。这可能是由于1976年的疫苗接种起到了很大的预防作用，而这次接种只在美国进行。



这项研究还证实了以前的研究结果：在过去二十年内，感染过现代季节性H1N1病毒或注射过季节性流感疫苗并不会对现在的H1N1大流感产生预防效果。



家族谱系



H1N1病毒的家族谱系能够解释，为什么注射过1976年疫苗或者接触过较早人类流感病毒会对新病毒起到交叉预防作用。引起1918-1919年流感大流行的病毒是所有H1N1流感病毒的祖先，它从某种未知的源头传染给人类，然后在全世界肆虐了两年之久；最后毒性大大减弱，变成烦扰人类40年的传染性季节流感病毒。大约在1920年左右，人类又将这种病毒传染给猪。直到1990年以前，这种猪H1N1流感病毒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因此，1976年的猪流感病毒和早期的人类H1N1病毒是近亲。



人类H1N1病毒的传播在1957年突然消失，在1977年又重新出现。从那以后这种病毒不断进化，因此现代的季节性H1N1病毒与早期病毒只是远亲了。



尽管新病毒含有不同的人类和动物流感基因片段，它仍然保留着来自于猪流感病毒的血凝素（H1）。血凝素是一种病毒蛋白，能帮助流感病毒侵入宿主细胞。由于这种蛋白突出在病毒颗粒的表面，因此成为免疫系统细胞和抗体分辨病毒的主要标志。基因分析表明，新病毒和传统猪流感的H1蛋白几乎相同。



后继疫苗注射



NIAID呼吸道病毒实验室联合负责人布莱恩·莫菲（Brian  Murphy）说：“它与1931年的猪流感病毒基本上类似。”莫菲为卡特兹的研究提供了大部分的1976年血清样本。他听说新型猪流感病毒和传统猪流感病毒存在着基因相似性后，立即去找出了这些样本。他回忆起1976年对NIAID工作人员进行采样的情景，“我们把样本存放在库房内。当时我们在进行多方面的研究，为了确保与病毒打交道的人已经具有免疫力，我们对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使用了已获得许可的疫苗。我们采集了使用疫苗前、后的血清，以弄清楚他们是否具有令人满意的应答反应。”



据莫菲回忆，当时许多实验室工作人员都对1976年疫苗显示出了非常强烈的抗体应答反应。“我们不知道当时表现出良好滴度（抗体水平）的人现在是否还能保持，但我觉得是可以的，”或者至少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能保持。莫菲认为这些接种者体内的抗体对大流感H1N1病毒也依然有效。“我觉得在这四千万疫苗接种者中，肯定还有很多人体内存在着抗体。”



卡特兹也警告说，1976年疫苗接种者的血清样本是在接种后立即采集的，也许不能代表同一接种者在33年后的今天会产生的应答反应水平。她补充道，但另一方面，“1976年和1978年H1N1疫苗的临床研究表明，感染过H1N1病毒或注射过疫苗能够激发新型H1N1疫苗的效果，这样的受试者只需注射单一剂量的疫苗便能产生抗体应答反应。”



卡特兹承认，如果1976年疫苗接种者能够有良好的免疫性，那么再给他们注射一次新疫苗单剂，会产生更加强健的应答反应。“我认为我们能够采集到这样的信息。”今天发表的美国初步测试结果，没有检查受试对象以前的接种疫苗情况和年龄造成的不利反应，因此无法得知是否已经存在免疫性。



疫苗供应增加



大流感计划者原本以为秋季时每个人得需要两剂疫苗，但是如果有如此大一部分人口只需要一剂即可，那么疫苗的供应就能够比较充裕了。Sanofi  Pasteur和CSL  Limited公司生产的两种疫苗，在美国进行了临床试验。使用了一剂疫苗后，65岁以上成年人中有一半以上显示出强烈的免疫反应；在18岁到64岁的成年人中，有80%到96%能达到强健的反应。美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部长卡色林·塞波里斯（Kathleen  Sebelius）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这是个好消息，但是还需要进行仔细的研究。我们将会对数据进行进一步的评估，然后才能决定进行分发。”



CDC已经发布了最新疫苗分发指导建议，督促卫生护理人员注意，对有风险的群体只使用单一剂量的疫苗即可，不要给个人再使用第二剂，浪费疫苗供应。



昨天NEJM还发表了另外两项流感疫苗研究结果，也记述了单一剂量疫苗的应答反应。澳大利亚对新型H1N1疫苗的一项测试表明，包含一定量典型季节性流感病毒抗原的单一剂量疫苗，能使96.7%的受试者产生保护性水平的抗体。



同时，英国一项实验表明，一种含有MF59（欧洲批准的一种促进免疫力的疫苗添加剂）的大流感疫苗，仅使用一般病毒抗原剂量的一半，就能使四分之三的受试者产生保护性反应。两剂含有这种添加剂的疫苗可使超过90%的受试者产生保护性抗体水平。



今年夏初预计，H1N1病毒将在年内造成上万人死亡。本周关于疫苗的好消息将会有助于大大缩小这个数字。  



译：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