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毅：批评的目的是为了建设 答吴宝俊

　　

对于我的“建议国家派遣中小学校长和老师出国”，有讨论和不同意见。   我提出从给大学老师出国的经费省出小部分，给中小学老师出国。而他们出国后既博览众长，也集思广益，回国后讨论出一些精神和措施，介绍和推广给全国的中小学参考。   有些反对意见一概认为不要给经费做事情、或者做事情就会腐败（中小学老师会利用出国旅游），对于这些反对意见，没有讨论的意义，因为在此逻辑下，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一定要比较，那么此项建议实际所需经费，远远少于国家实际让利给一个房地产商一年的利润。也许，我们可以说中小学老师比房地产商值得信任？   有些人批评的目的，不是为了建设，而是其他多种原因。所以，对于一概否定，而不提出替代方案的简单批评，多回答没有意义。对于那些不仅否认具体提议、而且否定中国一切事情的人，我想，既然这种人对中国彻底失望，留在国外就是，不用说中国今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明确提出“强烈反对”我建议的吴宝俊同学，却和以上的人有本质的不同。他以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具体否定我的建议，而提出他自己的建议。虽然他强烈反对我的提议，但我尊重他的态度（要做事）和做法（讲道理），他批评我的目的，也是为了建设，所以，我回答如下。   首先吴宝俊同学认同中国中小学需要改进。他说通过自己父亲中学老师背景和自己在中学校园的经历，“也认为中国中小学教育模式和理念与国外有很大差距，我们很落后，而这种落后需要改变”。   在这样的前提下，问题就是具体怎么可以促进改变。   宝俊觉得我的建议可行性“非常糟糕”。原因是全国来说中小学老师英文很差，超过45岁的校长们英文更差，他们学不会，或者效果不好。   宝俊提议让已经出国的人，回国做中小学校长和老师。   对于说中小学老师和校长英文差，我想，有两个因素。第一，可能宝俊年轻而不太了解，1978到1985年的中国，大学老师的英文普遍很差。如果说1978到1980的大学老师英文不如现在中小学老师，可能不是夸张。而且那时出国老师的年龄，也很大。第二，现在英文程度好多了，在全国选拔20个懂英文的中小学校长、200个懂英文的中小学老师，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他们回国后，并不是给自己学校改革，而是提出全国可以参考的方案。   宝俊提议请回国的人做中小学校长和老师，他考虑到了这些人不一定愿意，这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更大的因素：没有几个人在国外参加过中小学教育（从旁边观察的不能算）。我自己就认为回国的人，对于中小学教育没有足够经验，所以需要请国内中小学老师出国，他们考察才能得到实际和有用的经验。另外，如果没有参与过国内目前中小学教育的人，只在国外有经历，又缺乏对比，也提出具体措施也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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