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毅：国家项目两个月：为何“亡羊补牢”

　　

最近，国家大力引进海外人才的“****”通知：入选者可以有两类选项，A类是全时回国，B类是每年回国 2个月。   这和以前要求6个月和9个月以上回国工作不同。   为什么？   对于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来说，我们根据自身情况，和对于自身发展的需要，基本不需要2个月（或6个月、9个月），而只要全时回国的。这里可以有过渡，保证科学研究没有因为回国而中断、允许要回国的学者妥善安排国外实验室人员的出路，等等合情合理的过程。   事实上，我院已经申报的几位，都是明确说好了最终是全时回国。   以后，我们基本也是这样，不愿意全时回国的，我院不报（除非非常特殊的情况，迄今我们还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   我们不求数量，不求名义，我们需要的是切实推进国内工作，而且需要水平较高的。   在海外生命科学正教授中，能符合我们标准（回国后能开展和世界一流大学较好的科学家一样的工作）者，大概不到20位，也许不到10位。   一些潜力非常好的副教授，我们也希望引进（现在有少数“****”入选者是突出的副教授）。   在****之外，我们积极招聘有潜力的年轻人，对于这些人潜力的判断，肯定不会专门数在某些杂志发表论文数量，如果这样，无需我们懂科学的人，只要懂英文的高中生，就可以扳指头算了（这个可笑的现象，也在中国和部分海外华人中发生，用引进的人有多少这些论文来判断国内单位是否引进得力）。   所以，出台B类，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可能还有反作用：它给我院已经申报成功（而以前答应全时回国）者一个潜在的改变决定的可能。因为答应我们全时是口头的，在此基础上，我们看到他们在国家“****”申报表格上填写的时间是9个月，是签名负责的，我们才上报。而国家后来告诉他们（和其人入选者）可以选择2或者9个月，就给予了更改的可能。与我们讨论到北大的正式和全面合同在此通知以后。   我与此更改没有利益关系（如果有，也是潜在受负面影响）。   我也不知道出台的原因和过程。   所以，发表意见不是因为有利益关系。   给予两个月的可能，是国家有问题，还是单位和个人有问题？   我认为，单位和个人的问题比较大。   国家“****”需要的是多种人才，除了科技、教育方面，还有金融、企业方面。有些可能无需很长时间，国家是但求所用。这些方面我不懂，只能臆测。   对于科技和教育人才，出现2个月的B类，我猜想，是因为比较多的单位和（也许是多数）入选者，做不到承诺的6个月或者9个月。有一次，我看到西部某个大学一次申报10个****，其中不乏较好的学者（这里“较好”指学术上），而且承诺9个月。我不信这个学校和这些人能做到。但是，在审批的时候，只能相信单位盖章和个人签名是说实话，无法断定是说假话。如果要证明是假话，也需后来查证。在全世界的科研和教育相关机构，都没有假定单位和个人申请时联合说谎，所以，无法因为这样的猜想而不批、而且不知道哪位是真、哪位是假。   国家很可能发现有些单位和个人，实际不能做到承诺。当有很少这样情况时，完全可以开除，但是如果较多时，作为掌握全局政策的人，可能出台折中的解决办法。作为学者的我等，可能会不同意。而制定政策的部门可能需要找到最好的现实可行方案。   所以，国家有不得已的因素：提出B类，将本来给个人的一百万（不是每年，是总共），变成旅费和学术活动费用，由单位掌管，是亡羊补牢的措施。   我知道，有些海外学者因为回国时间不能太长，无论哪个单位请，也不答应，因为他们坚持原则，在海外和国内做事都说实话。   有些学者回国，可以做到他们承诺的6个月（生命科学的第一批曾经批准过6个月的，第二批以后没有，其他学科可能有6个月的），而且不要国内任何个人收入，包括不动用一百万，而且平时也不拿国内一分钱。   以上，本来我以为是应该的、自然的，后来知道，对于相当多海外华人来说，并没有脱离低级趣味，所以出现以下现象：确实有些海外学者，到国内占便宜。丧失了原则，道德标准较低。而且从开始申请就和国内单位串通好了，欺骗国家。   如果海外学者的道德标准都比国内现在平均水平高，如果海外学者在国外生活较好、收入较高的情况下，比较有自尊，这些情况，本来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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