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betes Care + AJCN | 公共卫生学院钟文泽课题组揭示食物胆固醇与心血...

　　

　　“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饮食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饮食话题长久以来也被人们津津乐道。从吃什么到吃多少，这些饮食问题也一直被研究者们所关注。鸡蛋富含优质蛋白和多种营养素，每天吃一个鸡蛋是很多人的饮食习惯，然而对于鸡蛋中胆固醇所带来的健康风险，近百年来一直在学界争议不断。早期动物实验和人群干预研究发现食物胆固醇可以升高血脂和增加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因此美国心脏协会在1968年第一次建议每天摄入胆固醇少于300 mg。而随后几十年，关于食物胆固醇是否会导致血脂水平上升以及增加心血管代谢性疾病的风险一直存在争议，科学证据也尚不明确。基于此，在2015年，美国膳食指南取消了每天食物胆固醇摄入少于300 mg这一限制，引发巨大的争议和广泛的讨论。

　　针对美国居民膳食指南的调整以及引发的争议，钟文泽研究团队于2019年在JAMA发表原创研究论文，分析6个队列的营养大数据发现，食物胆固醇摄入越多，心血管疾病死亡和全因死亡的风险越高 （JAMA. 2019;321(11):1081-1095），再次引发研究胆固醇摄入健康风险的热潮。

　　（图片来源：JAMA. 2019;321(11):1081-1095）

　　食物胆固醇和心血管代谢性疾病的关系不同的研究有不同的研究结果，并且上述JAMA研究中也提示两者关系存在个体差异，钟文泽课题组提出这种不一致性和个体差异存在的可能原因之一是基因风险的差异。课题组2023年8月在营养学领域顶级期刊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上发表的一篇社论中重点讨论这一原因。基因风险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疾病发病的基因风险，另一种是个体对于胆固醇的吸收和代谢能力有所不同，而这种能力也受相关基因位点所调控。

　　为了验证基因风险差异对食物胆固醇和心血管代谢性疾病关系的影响，钟文泽课题组于2024年4月在内分泌领域顶级期刊Diabetes Care上发表了一篇名为“Associations of Dietary Cholesterol Consumption With Incident Diabetes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The Role of Genetic Variability in Cholesterol Absorption and Disease Predisposition”的论文。该研究利用英国生物银行数据库（UK Biobank），探索了食物胆固醇摄入和糖尿病及心血管疾病的关系，重点关注疾病的基因风险以及与胆固醇吸收能力相关的基因风险对于胆固醇摄入和糖尿病及心血管疾病关系的修饰作用。

　　（图片来源：Diabetes Care）

　　（图片来源：Diabetes Care）

　　研究方法

　　本研究基于UK Biobank，共纳入9万多名年龄在41-75岁之间，有基因及饮食数据的人群。 结局是新发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 基因风险由多基因评分来量化，计算了与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相关的多基因评分，同时也计算了与食物胆固醇吸收相关的多基因评分。与胆固醇吸收相关的基因包括NPC1L1和ABCG5/8基因，其评分权重基于高密度脂蛋白（High-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和低密度脂蛋白（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的全基因组关联结果。研究采用Cox生存分析探索食物胆固醇摄入和疾病结局的关系。

　　研究结果

　　在平均随访10年后，高胆固醇摄入和糖尿病及心血管疾病风险升高相关（糖尿病：HR, 1.17 [95% CI, 1.06-1.28]；心血管疾病：HR, 1.10 [95% CI, 1.03-1.17]），但这种相关性在额外矫正BMI之后消失（糖尿病：0.99 [95% CI, 0.90-1.09]；心血管疾病：1.04 [95% CI, 0.98-1.12]）。我们发现与疾病相关的基因风险评分不会影响食物胆固醇摄入与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的关系 （P for interaction > 0.1）。

　　在胆固醇吸收相关的基因风险评分中（基于三分位数分为低中高三组），无论是否矫正BMI，研究均发现了在以心血管疾病为结局的分析中食物胆固醇和基于胆固醇吸收相关的多基因评分的显著交互作用 （P = 0.04）。在未矫正BMI的亚组中，我们发现“高胆固醇吸收者”比 “低胆固醇吸收者”有着更高的心血管疾病风险 （intermediate risk subgroup: HR, 1.12 [95% CI, 1.02-1.22]; high risk subgroup: HR, 1.18 [95% CI, 1.02-1.36]）。而在矫正BMI的亚组中，也发现了相同的趋势，虽然亚组结果并未达到显著（intermediate risk subgroup: HR, 1.07 [95% CI, 0.97-1.17]; high risk subgroup: HR, 1.11 [95% CI, 0.96-1.28]）。

　　（数据来源：Diabetes Care）

　　本研究首次从两个角度去探索基因风险是否会修饰食物胆固醇摄入与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的关系。 结果提示疾病相关的基因风险并不会影响食物胆固醇摄入与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的关系。而在高胆固醇吸收者中，摄入过多的食物胆固醇可能存在一定风险。但考虑到整体上食物胆固醇的摄入并不会增加心血管疾病的方向，这个结果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确认。

　　AJCN和Diabetes Care论文均以上海交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为唯一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单位。AJCN论文第一作者为直博生史书晓，独立通讯作者为钟文泽。Diabetes Care论文第一作者为直博生史书晓和硕士生董颖，独立通讯作者为钟文泽。这些研究得到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项目的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