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切尔诺贝利清理工人队列中癌症与非癌症疾病死亡率研究（2001–2020）：低中剂量电离辐射长期健康影响评估

本研究追踪分析了立陶宛切尔诺贝利清理工人队列长达20年的死亡率数据，发现其全因死亡率（SMR=1.07）和全恶性肿瘤死亡率（SMR=1.15）均轻微升高，吸烟相关癌症风险显著增加（SMR=2.70）。研究还显示循环系统疾病（SMR=1.09）和脑血管疾病（SMR=1.46）风险上升，但未发现与辐射剂量（<100 mSv vs ≥100 mSv）的显著关联。该研究为低中剂量电离辐射（<100 mSv和≥100 mSv）的长期健康风险提供了关键流行病学证据。

　　

摘要

本研究旨在评估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后参与清理工作的立陶宛男性工人的长期健康状况，特别关注2001年至2020年间癌症和非癌症疾病的死亡率 patterns。通过对5562名追踪对象的93,545人年数据分析，发现全因死亡率轻微升高（SMR=1.07, 95% CI, 1.03–1.12），全恶性肿瘤死亡率也呈现显著上升（SMR=1.15, 95% CI, 1.06–1.26），其中吸烟相关癌症风险最高（SMR=2.70, 95% CI, 2.44–2.99）。循环系统疾病死亡率同样略高于立陶宛一般男性人群（SMR=1.09, 95% CI, 1.02–1.18），尤其是脑血管疾病（SMR=1.46, 95% CI, 1.22–1.74）。值得注意的是，在按辐射剂量分组的分析中（<100 mSv和≥100 mSv），恶性肿瘤和循环系统疾病的死亡率风险在两组间相似，仅高血压疾病在≥100 mSv组中风险较高（SMR=1.68 vs. 1.40）。研究强调了对切尔诺贝利清理工人队列进行持续随访的重要性，以深入理解事故对健康的长期影响。

1 引言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是核电历史上最严重的灾难，导致大量放射性物质释放，苏联当局从包括立陶宛在内的地区招募了数十万清理工人。这些工人主要暴露于外部γ射线照射，据国家登记数据，1986年和1987年的平均记录剂量分别为150 mSv和100 mSv。这种暴露水平为研究低中剂量辐射的健康效应提供了独特机会。先前研究已表明清理工人中甲状腺癌、白血病、白内障以及心血管疾病风险增加，同时心理健康问题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也较为突出。然而，关于事故相关健康效应程度的争论仍在继续，需要进一步评估终身风险。立陶宛队列凭借其基于人口的癌症登记和唯一个人识别号（PID）系统，提供了高质量的癌症发病率和全因死亡率数据。本研究首次报告了2001–2020年间立陶宛清理工人的癌症和非癌症疾病死亡率风险，并评估了记录辐射剂量与特定疾病死亡率之间的可能关联。

2 材料与方法

研究使用多数据源构建立陶宛清理工人队列，包括军事列表、前苏联军队预备役办公室记录、立陶宛切尔诺贝利辐射登记处等。记录的外部暴露剂量从工人的切尔诺贝利护照和军事列表中提取。队列最初包括6917名男性，他们在1986–1990年间在切尔诺贝利地区工作并有官方服务记录。信息涵盖个人识别号（PID）、姓名、出生日期、居住地、参与清理的日期以及报告的外部辐射剂量。通过与中央人口登记处链接获取生命状态、移民和死亡日期信息，死因则通过与立陶宛死因登记处（2001年起可用）链接确定，仅使用根本死因。死亡率随访从2001年1月1日开始，至2020年12月31日结束。通过计算标准化死亡率（SMR）及其95%置信区间（CI）来评估队列中的死亡率风险，使用立陶宛一般男性人口的死亡率作为参考。观察和预期死亡数按5岁年龄组和日历年分层，预期死亡数通过累积人年数乘以分层死亡率计算。死因基于ICD-10分类，重点关注循环系统疾病（I00–I99）和所有恶性肿瘤（C00–C97），并特别分析了辐射相关、酒精相关和吸烟相关癌症组。根据记录的外部剂量，队列成员分为低剂量组（<100 mSv）和中剂量组（≥100 mSv），使用100 mSv作为低剂量的常见定义。对辐射相关和所有癌症死亡，以及所有循环系统疾病合并、高血压疾病、缺血性心脏病、心肌梗死和脑血管疾病的死亡率风险进行了估计。所有统计分析使用STATA 11版进行。

3 结果

在初始6917名男性队列中，排除915名死亡、282名移民和158名失访者后，确定了5562名在2001年1月1日居住在立陶宛的清理工人，贡献了93,545人年至死亡率分析。平均随访时间为16.8年，中位随访时间为20年。截至随访结束，平均年龄为63.9岁（范围50-88岁），65.4%的队列成员存活。三分之一队列（34.7%）在1986年参与清理，当时辐射剂量最高；36.3%有记录的外部辐射剂量达到或超过100 mSv。在2001年前死亡的915名清理工人中，28%的剂量≥100 mSv，35%的剂量<100 mSv，其余剂量未知。在20年随访期间，共发生1922例死亡，总SMR为1.07（95% CI, 1.03–1.12）。全恶性肿瘤死亡率显著升高（SMR=1.15, 95% CI, 1.06–1.26），吸烟相关癌症风险最高（SMR=2.70, 95% CI, 2.44–2.99）。循环系统疾病死亡率也轻微上升（SMR=1.09, 95% CI, 1.02–1.18），脑血管疾病风险显著增加（SMR=1.46, 95% CI, 1.22–1.74）。高血压和急性心肌梗死的死亡率升高但不显著。酒精相关、辐射相关和吸烟相关癌症部位的死亡率风险均升高。未发现所有酒精相关疾病死亡率风险增加，自杀风险也未升高。在按剂量分组的分析中，低剂量组和中剂量组间大多数结局的死亡率风险无显著差异，仅高血压疾病在≥100 mSv组风险较高。辐射相关癌症死亡率在≥100 mSv组未发现超额（SMR=1.0），而在<100 mSv组SMR为1.39。

4 讨论

20年观察期间，立陶宛清理工人队列的总死亡率轻微高于一般男性人群，与爱沙尼亚队列的发现一致。癌症死亡率显著升高，特别是吸烟相关癌症，表明吸烟习惯和生活方式等其他风险因素可能贡献了增加的死亡率。与爱沙尼亚队列相比，立陶宛队列的酒精相关癌症死亡率较低，但吸烟相关癌症风险更明显。俄罗斯和拉脱维亚队列的发现有所不同，可能源于数据收集和登记实践的差异。未发现记录辐射剂量与癌症或循环系统疾病死亡率风险之间的正关联，部分原因是剂量记录的可靠性问题。循环系统疾病风险的轻微升高与其他研究一致，但剂量反应关系不明显，可能与缺乏关键混杂因素信息有关。自杀风险未升高，与爱沙尼亚队列相反，可能源于人口特征差异。研究优势包括高质量登记数据、唯一PID确保的随访完整性以及全面死因比较。局限性包括队列规模小、统计功效低、剂量记录不可靠、缺乏混杂因素信息以及2001年前死亡率数据缺失。持续随访对检测长潜伏期健康效应至关重要，波罗的海队列的数据合并可能增强统计功效，但需克服数据保护法规和资金挑战。

5 结论

近四十年后，立陶宛切尔诺贝利清理工人的总死亡率和全癌症死亡率仍轻微高于一般男性人群，吸烟相关癌症风险最高。脑血管和心血管疾病死亡率也轻微升高，但未发现与清理活动期间接收的较高记录剂量正关联。吸烟、酒精滥用、饮食/肥胖和社会经济地位等因素可能与电离辐射共同导致癌症风险增加。研究发现为低中剂量外部辐射的长期健康效应提供了证据基础，对健康和辐射保护 authorities 及公众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