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中国家的农村土地租赁市场：调查设计创新能否改善土地市场参与统计数据？

《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Rural land rental market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Can survey design innovations improve land market participation statistics?

本研究通过随机实验设计，探讨埃塞俄比亚土地租赁市场参与率差异的原因。结果表明，提示显著提高了承租土地的报告率（增加4%），但出租土地的报告率未受影响。列表实验显示，真实出租参与率约为15%，远高于自我报告的3%。这表明房东可能因顾虑社会或法律后果而隐瞒出租行为，而承租者更倾向于报告。建议改进调查方法以提高数据准确性。

　　在非洲农村土地租赁市场中，一个长期存在的谜题是，调查数据中常常观察到租户（即土地的使用者）的数量远多于地主（即土地的出租者）。这种不平衡可能源于系统性的调查偏差，这不仅影响了我们对土地租赁市场参与情况的了解，也对之前基于调查数据得出的关于土地租赁市场对效率和公平性影响的结论提出了挑战。为了深入探讨这一问题，我们实施了两项调查实验。第一项实验旨在检验某些类型的土地租赁是否因调查员和受访者仅关注直接由家庭管理或耕种的土地而被低估。我们随机选择一部分受访者，在他们开始报告土地使用情况之前，给予一个提示，提醒他们注意包括出租或租赁的土地在内的所有土地。第二项实验则通过双列表方法，探索家庭是否因为不愿披露可能带来社会或制度后果的活动，而低估了出租土地的行为。

实验结果显示，无论是租赁还是租赁土地的报告都存在显著的低估现象，但这两者产生的机制不同。提示对租赁土地的报告增加了4个百分点（即样本中13%的地主），但对出租土地的报告影响不大。相比之下，双列表实验揭示了出租土地的真实比例约为15%，这比基于土地清单的3%要高得多。这些结果强调了改进调查方法的重要性，以便更准确地观察土地租赁市场的参与情况，并评估其影响。

研究的背景在于非洲土地制度的演变。在帝国时期，土地市场相对活跃，但租赁行为仍然受到一定限制。随着马克思主义政权的建立，土地租赁被禁止，导致了家庭对土地的使用权被削弱。然而，即使在土地制度变革之后，一些家庭仍然通过非正式的方式，如土地租赁或租赁土地，进行土地交易。特别是在埃塞俄比亚，土地租赁受到法律限制，这使得土地租赁活动成为一种被压制的行为。同时，土地市场的发展也伴随着农业商业化进程的加快，这为土地租赁提供了新的机会。

在研究方法方面，我们采用了两项实验设计。第一项是通过提示来提高土地租赁的报告率，第二项是通过双列表实验来评估土地租赁行为的真实情况。这些实验方法被用于分析埃塞俄比亚的小农户家庭。在第一项实验中，我们发现提示确实提高了租赁土地的报告率，但对出租土地的报告没有明显影响。这说明在某些情况下，土地租赁的低估可能不是由于调查员或受访者对土地的偏好，而是由于社会或制度因素导致的隐瞒行为。

在数据收集和分析过程中，我们采用了多重统计方法来验证这些结果。包括对土地租赁行为的描述性统计分析，以及通过比较不同调查轮次之间的数据来评估变化。我们还利用了双重列表实验的框架，来评估土地租赁行为的真实比例。通过这些方法，我们发现土地租赁行为的真实比例远高于自报比例，这表明自报数据可能存在系统性偏差。

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土地租赁市场的真实参与率可能远高于之前认为的水平。这不仅对理解土地租赁市场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对政策制定和土地市场参与的评估提供了新的视角。研究还发现，土地租赁行为的报告存在显著的差异，这可能与土地租赁的敏感性有关。在某些情况下，家庭可能不愿意披露他们出租土地的情况，因为这可能引发当地权威的干预或重新分配。因此，为了准确测量土地租赁市场的真实情况，需要采用更加敏感的调查方法，如双列表实验。

此外，研究还发现，土地租赁的报告存在明显的差异，这可能与土地的大小、家庭的经济状况、以及土地租赁的类型有关。例如，土地面积较大的家庭更可能参与土地租赁市场，而土地租赁的类型（如现金租赁或租赁）也会影响报告率。这些发现对于理解土地租赁市场的影响以及制定相应的政策具有重要意义。

综上所述，我们的研究不仅揭示了土地租赁市场参与率的低估现象，还探讨了其背后的原因。通过采用提示和双列表实验等方法，我们能够更准确地测量土地租赁市场的真实情况，这为未来的土地市场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论基础。研究结果表明，土地租赁市场的参与率可能远高于之前认为的水平，这需要我们在调查设计中更加谨慎，并采用更有效的测量工具来确保数据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