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斯夸省固体城市垃圾争议中的预见性实践：充满争议的社会技术未来

《Futures》：Anticipatory Practices in the Solid Urban Waste Controversy in Gipuzkoa: Contested Socio-Technical Futures

本文通过回顾分析2002-2025年西班牙吉普uzkoa固体废物管理争议，探讨正式与非正式预期实践（APs）的互动机制及其对技术治理的影响。研究发现，APs通过制度化建模（如情景规划）与民间抵抗（如抗议、法律诉讼）形成动态张力，权力不对称导致机构化APs主导政策决策，而草根APs多通过风险叙事挑战既定方案。研究揭示APs的时空动态性：早期争议中非正式APs（如公民平台、医生宣言）通过健康风险叙事推动政策调整，而后期正式APs（如技术报告、政策规划）通过数据筛选巩固焚烧厂合法性。最终形成两极化未来图景，正式APs与反事实愿景的冲突凸显技术治理中的民主缺失问题。

　　在社会和技术之间，对未来（future）的实践（practices）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这些对未来进行塑造、动员和争议的实践不仅影响着当前的社会行动，还决定了哪些未来被视作可接受或不可行，进而塑造了社会技术系统的演变路径。本文通过回顾2002年至2025年间，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吉普斯夸省（Gipuzkoa）在固体城市废弃物管理（SUW）系统争议中，如何通过正式与非正式的未来实践来支持或反对以焚烧为核心的解决方案，揭示了这些实践在不同阶段如何互动、发展和演变。研究发现，这些未来实践主要维持了两种对立的场景：一种支持焚烧，另一种则反对焚烧，提出替代性的废弃物管理方案。本文从四个关键洞察出发，探讨了正式与非正式未来实践的相互作用、权力不对称如何影响这些实践的正式性、可见性和影响力，主流愿景常常遭遇的“反愿景”而非实质性替代方案，以及这些实践在不同阶段的显著性变化，尤其在争议初期达到高峰。

### 未来实践的双重性与多样性

未来实践（Anticipatory Practices, APs）不仅是一种静态的预测，更是一种动态的、持续的过程。这些实践由不同的行动者（actors）通过其行为、资源和意义的结合来实现，其中包括技术、基础设施、身体等材料，技能、知识和实际经验等能力，以及价值观、规范和象征性理解等意义。在吉普斯夸省的争议中，正式的未来实践通常由政府机构和专家团队主导，他们通过标准化的方法和程序（如德尔菲法、趋势分析、情景构建等）来预测未来的废弃物管理需求，并以此为基础构建未来方案。而非正式的未来实践则更多地由民间组织、社区团体和公民社会中的个体所推动，这些实践往往基于经验、文化叙事和地方性知识，强调对焚烧的健康风险、环境影响以及社会正义的担忧。正式与非正式的未来实践并非完全对立，而是以复杂的方式相互作用，既可能产生冲突，也可能形成支持性的协同关系。

### 争议中的正式与非正式实践

在吉普斯夸省的争议初期，2002年发布的废弃物管理计划就体现了正式与非正式未来实践的互动。该计划通过欧洲意识情景研讨会（EASW）等机制，试图在政策制定过程中引入公众参与，以增强计划的社会合法性。然而，这些正式实践并未真正实现民主参与，而是更多地作为机构支持焚烧项目的工具。与此同时，民间组织和社区团体通过非正式实践表达了对焚烧的强烈反对，提出了以回收和再利用为核心的新愿景。这些非正式实践不仅包括对焚烧项目的抗议和抵制，还涉及对社会正义和环境风险的讨论，以及对政策制定过程缺乏透明度的批评。

在后续的争议阶段，非正式实践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例如，2006年，反对焚烧的公民平台“Txingudi Bizirik”成立，并通过发布医生和护士的联合宣言，指出焚烧可能带来的健康风险。这些非正式实践通过社会网络和地方性知识，构建了对焚烧的负面预期，挑战了官方机构所推广的积极未来。与此同时，政府机构通过发布技术报告，试图以科学数据和法规符合性来回应这些批评，强化焚烧项目的合法性。这种互动揭示了正式与非正式未来实践之间复杂的权力关系和话语竞争。

### 权力不对称与未来实践的可见性

权力的不对称性深刻影响了未来实践的可见性、影响力和正式性。政府机构和专家群体往往拥有更多的资源和专业知识，使得他们的正式实践在政策制定过程中占据主导地位。相比之下，民间组织和社区团体由于缺乏这些资源，其非正式实践在可见性和影响力上受到限制。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非正式实践没有价值，它们在塑造社会对焚烧项目的看法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例如，2015年，反对焚烧的组织“GuraSOS”通过法律诉讼和公开抗议，要求提高项目的透明度和合规性，挑战了政府机构所构建的未来愿景。这种权力不对称不仅体现在资源和专业知识的分配上，还体现在社会对这些实践的接受程度和影响力上。

### 主流愿景与反愿景的互动

在吉普斯夸省的争议中，主流愿景往往遭遇“反愿景”而非实质性的替代方案。例如，政府机构在2008年的废弃物管理计划中提出了一种新的未来模型，强调焚烧作为减少废弃物和回收能源的必要手段。然而，这一愿景被民间组织和专家团队所挑战，他们提出更全面的回收和再利用方案，认为这些方案在经济和社会层面更具可持续性。这些“反愿景”并非完全脱离现实，而是基于对现有实践的反思和对未来可能性的重新评估。它们通过非正式实践，如抗议、法律行动和公众教育，对主流愿景构成了实质性的挑战。

### 未来实践的阶段性变化

未来实践的显著性在争议的不同阶段有所变化。在争议初期，非正式实践在塑造社会对焚烧项目的看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些实践通过情感、文化和经验，构建了对焚烧的负面预期，并促使公众对该项目产生强烈的反对情绪。随着争议的推进，尤其是焚烧项目开始实施后，正式实践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政府机构通过技术报告和政策文件，强化了焚烧项目的合法性，并试图通过标准化的方法和程序来规范未来的废弃物管理路径。然而，这些正式实践并未完全消除非正式实践的影响，反而促使民间组织和社区团体继续通过法律诉讼和公众参与，挑战项目的可行性和合规性。

### 未来实践与社会技术系统的互动

未来实践不仅是对未来的预测，更是对未来社会技术系统（socio-technical systems）的塑造。在吉普斯夸省的争议中，未来实践通过不同方式影响了社会技术系统的演变。一方面，政府机构通过正式实践构建了一种以焚烧为核心的未来模型，试图将焚烧作为解决废弃物管理问题的关键手段。另一方面，民间组织和社区团体通过非正式实践提出了替代性的未来愿景，强调可持续性和社会正义。这些未来实践的互动，不仅影响了政策制定的路径，还塑造了社会对废弃物管理系统的认知和接受度。

### 未来实践的跨领域互动

未来实践在不同领域之间进行互动，包括科技与创新（STI）、政策制定和社会行动。例如，在2012年的废弃物管理计划中，政府机构通过引入“门到门”分类收集系统，试图减少对焚烧的依赖，并提高社会对废弃物管理的参与度。这一实践不仅涉及技术层面的调整，还涉及到政策制定过程中的公众参与和沟通策略。然而，这一计划并未获得广泛的社会认可，反而引发了新的争议。民间组织和社区团体通过非正式实践，对这一计划提出了批评，认为其缺乏足够的野心和对社会需求的回应。

### 未来实践的持续性与变化

未来实践在争议的不同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和影响。在争议初期，非正式实践主要集中在对焚烧项目的直接反对，通过抗议、法律行动和公众教育，表达对焚烧的担忧。随着争议的深入，正式实践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政府机构通过技术报告和政策文件，强化了焚烧项目的合法性，并试图通过标准化的方法和程序来规范未来的废弃物管理路径。然而，这些正式实践并未完全消除非正式实践的影响，反而促使民间组织和社区团体继续通过法律诉讼和公众参与，挑战项目的可行性和合规性。

### 未来实践的反思与启示

本文的研究不仅揭示了未来实践在吉普斯夸省废弃物管理争议中的作用，还提出了对未来研究的建议。首先，未来实践不仅是技术或政策工具，更是社会行动和决策过程中的关键要素。其次，正式与非正式未来实践之间的互动揭示了社会技术系统中的权力关系和知识生产过程。最后，未来实践的阶段性变化和跨领域互动，为理解社会技术争议的动态提供了新的视角。这些发现对于未来的政策制定和社会技术治理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强调了在未来实践中考虑多样性和包容性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