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TPACK框架的CATERR模型：培养CLIL职前教师CALL能力的关键路径

本研究针对CLIL（内容与语言整合学习）职前教师信息通信技术（ICT）应用能力不足的问题，设计了一项基于TPACK（技术教学内容知识）框架的18周CATERR（理解、分析、教学、评估、反思与优化）教师培训模型。通过三轮循环教学演示与同伴协作，43名台湾职前教师显著提升了自我感知与实测的CALL（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能力，成功将技术知识（TK）转化为TPACK，并强化了ICT工具在促进互动与自主学习中的应用。该研究为CLIL与CALL教师教育提供了理论与实践双重启示。

　　

在全球多语化和技术驱动的教育背景下，英语作为通用语（ELF）的地位日益凸显，内容与语言整合学习（CLIL）已成为非英语国家（尤其是欧洲和亚洲）的重要教学方式。CLIL强调通过附加语言促进学科知识与第二语言/外语的双重学习，其教学实践涵盖从“软CLIL”（语言目标为主）到“硬CLIL”（学科内容为主）的连续统。然而，尽管CLIL倡导多模态、多素养与跨文化沟通能力，但教师在信息通信技术（ICT）应用方面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现有研究表明，CLIL职前教师（PSTs）和在职教师普遍存在ICT培训不足、技术工具选择困难、缺乏课堂实践机会等问题，导致其在实际教学中难以有效整合技术工具。

为解决这一问题，本研究在TPACK（技术教学内容知识）框架基础上，开发了一项名为CATERR（理解、分析、教学、评估、反思与优化）的循环式教师教育模型，旨在通过系统培训提升CLIL职前教师的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CALL）能力。该研究采用多方法案例设计，结合定量与定性数据，对43名台湾CLIL职前教师进行了18周的跟踪研究。结果表明，CATERR模型不仅显著增强了教师的自我感知TPACK能力，还通过三轮教学演示与同伴辅导，切实提升了其技术工具的选择、适应与教学整合能力。该研究由台北市立大学的Yi-ju Ariel Wu、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的Dorothy M. Chun和台湾师范大学的Yu-Ju Lan合作完成，成果发表在《ReCALL》期刊上。

研究采用的关键技术方法包括：

1. 1.
   使用TPACK-CLIL问卷进行前测与后测，通过配对样本t检验分析七个维度的变化（TK、CK、PK、TCK、TPK、PCK、TPACK）；
2. 2.
   通过三轮教学演示循环（每轮包含教案设计、教学视频、自评与同伴评估）收集定性数据，并采用编码框架与评分量表进行量化分析；
3. 3.
   利用重复测量ANOVA比较三轮教学演示中CALL能力的实测变化；
4. 4.
   基于主题分析与描述性统计，综合评估技术工具的教学应用（学生中心vs.教师中心）。

4.1 Teachers' perceived development of CALL competencies after CATERR

通过TPACK问卷的七项配对样本t检验，发现所有维度均出现显著提升（p<0.001），其中TPACK维度进步最大（前测M=3.61，后测M=4.27），表明CATERR模型有效促进了职前教师将技术知识（TK）转化为教学整合能力。作为“数字原生代”，职前教师原本已具备较高的TK水平，但通过培训他们进一步获得了“数字智慧”，能够将技术工具从个人使用转向教学应用。

4.2 Teachers' technology integration and pedagogical purposes for teaching

在三轮教学演示中，职前教师共使用了36种技术工具，涵盖语言知识与学科内容教学。其中68.3%的技术应用为学生中心式（如自主搜索、电子表达、自我诊断），31.7%为教师中心式（如输入呈现、知识传授）。随着培训推进，教师逐渐从单纯提供“真实语言输入”转向设计有针对性的语言任务，并更加注重课堂内人际互动（而非人机交互）与技术支持的自主探索学习。

4.3 PSTs' observed development of CALL competencies after CATERR

基于五类CALL能力（选择、适应、传递、训练、激活）的评分量表，重复测量ANOVA显示三轮教学演示的总分存在显著差异（F(2,86)=60.35, p<0.001），第三轮得分（4.39）显著高于前两轮（3.06, 3.07）。具体而言：

• •
  “选择”能力持续提升，教师不断尝试新工具（如InShot、Jamboard）；
• •
  “适应”能力经历波动，初期因熟悉度不足而得分下降，但后期通过情境化设计得以改善；
• •
  “传递”能力始终是薄弱环节，凸显出自评能力与实际教学效果的差距；
• •
  “训练”与“激活”维度呈现相反趋势，反映出教师从假设学生“自带数字技能”转向主动提供技术培训的转变。

研究结论表明，CATERR教师教育模型通过循环式的教学实践、同伴辅导与反思优化，显著提升了CLIL职前教师的CALL能力。职前教师不仅增强了技术工具的教学整合信心，更在发展语境知识（XK）的基础上，实现了从“数字原生”到“数字智慧”的跨越。该模型强调了学生中心式教师教育的重要性，为CLIL与CALL领域的师资培训提供了可复制的实践框架。未来研究可扩大样本规模、增设控制组，并将教案应用于真实中小学课堂，以进一步验证模型的有效性与推广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