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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关于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ECs）对早期尼古丁成瘾影响的系统综述。通过检索多个数据库，分析 4 项美国研究发现，虽此类电子烟受年轻人喜爱，但因研究数量、范围和质量等限制，难以明确其对早期尼古丁成瘾的影响，该结论有待高质量全球研究验证。
一、电子烟市场现状与研究背景
电子尼古丁传送系统（ENDS）是一种通过电池供电，加热电子烟液产生供使用者吸入气溶胶的装置。2023 年，全球电子烟市场规模达到 281.8 亿美元，预计从 2023 年到 2030 年将以复合年增长率（CAGR）30.6% 持续增长。电子烟在年轻人和成年人中越来越受欢迎，2018 年全球有 5810 万电子烟使用者，2020 年增加到 6800 万，2023 年预计达 8610 万。
年轻人和成年人对电子烟的口味、尼古丁含量偏好及选择原因存在显著差异。青少年（<18 岁）和年轻人（18 - 24 岁）更倾向于选择甜味、水果味、咖啡味、薄荷味的电子烟液，而成年吸烟者（>24 岁）则对烟草味电子烟更感兴趣。此外，青少年非吸烟者比想戒烟的吸烟者更可能尝试甜味和 / 或水果味电子烟，且青少年和年轻成人非吸烟者大多偏好无尼古丁或低尼古丁电子烟，年轻吸烟者则愿意使用中高尼古丁含量的电子烟。
自 2020 年起，一次性电子烟（尤其是甜味的）在年轻人中的销量呈指数级增长。美国 2020 年全国青少年烟草调查显示，中学生使用一次性电子烟的比例从 2019 年的 5.4%（约 12 万名学生）大幅上升至 2020 年的 41.7%（约 87 万名学生）。一次性电子烟价格低廉、口味多样、设计吸引人且在社交网络上推广广泛，使其成为非吸烟者初次尝试吸烟的热门选择。但一次性调味电子烟的气溶胶可能含有有害和潜在有害成分（HPHCs），包括调味剂、羰基化合物、挥发性有机化合物、金属和活性氧物质（ROS）等，部分一次性电子烟的尼古丁含量甚至高于 JUUL 装置。因此，研究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对早期尼古丁成瘾的影响至关重要。
二、研究方法
- 制定严格筛选标准：本系统综述的研究方案已在国际系统评价前瞻性注册库（PROSPERO）注册，注册号为 CRD42024585153，并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指南进行。研究旨在分析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对尼古丁成瘾的影响，其纳入标准包括特定的研究类型（对照、队列、横断面、观察、前瞻性研究）、参与者年龄（12 - 17 岁青少年和 18 - 24 岁年轻人）、吸烟状态（非吸烟者）、电子烟设备类型（一次性）、电子烟液口味（甜味 / 果味）、测量结果（使用起始、持续使用情况）以及研究语言（英文）。
- 多数据库全面检索：在 PubMed、Scopus、Web of Science 和 Science Direct 数据库中进行文献检索，检索时间截至 2024 年 7 月 25 日，且无出版时间限制。同时，审查纳入的人体研究的参考文献列表，以补充其他相关研究。针对不同数据库，制定了相应的检索词组合。例如，在 PubMed 和 Scopus 数据库中，检索词为 [electronic AND nicotine AND delivery AND system OR ends OR disposable AND electronic AND cigarette OR disposable AND e - cigarette OR cig - a - like AND electronic AND cigarette OR cig - alike AND e - cigarette] AND [nicotine AND initiation]；在 Web of Science 数据库和 Science Direct 数据库中，根据检索结果数量对检索词进行了适当调整。
- 严格筛选研究文献：本系统综述聚焦于分析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对青少年和年轻成年人尼古丁成瘾影响的人体研究。在去除数据库间的重复文章后，两位作者（P.N. K - S. 和 R. P.）通过标题和摘要独立筛选潜在相关的人体研究。排除标准包括特定的出版物类型（给编辑的信、评论、综述 / 系统综述、协议）、语言（非英语）、电子烟设备类型（非一次性，如 pod、tank、cartridge 电子烟）、电子烟液（非甜味 / 果味，如烟草、薄荷 / 薄荷醇味）、电子烟使用者年龄（成年人）以及出版物范围（化学成分、分析方法、烟草市场规模估计、监管框架）。随后，对通过标题和摘要初步筛选出的文章全文进行深入分析，排除那些未对电子烟设备类型、电子烟液口味、参与者年龄组进行细分或其他不相关的研究。对于作者在某些研究相关性和纳入进一步调查方面的意见分歧，通过讨论达成共识。
- 提取合成关键数据：从每项符合纳入标准的相关研究中提取关键数据，包括作者及出版年份、研究设计、研究地点、样本量、参与者年龄和性别、测量变量、主要发现和研究局限性。然后，对数据进行综合分析，并以叙述形式呈现。
- 科学评估研究质量：使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研究质量评估工具对纳入研究进行质量评估。该工具针对特定研究设计（对照干预、观察队列、横断面、病例对照、前后对照、病例系列研究）设计，用于检测研究方法和 / 或实施过程中可能存在的缺陷。评估工具包含 14 个问题，答案选项有 “是”“否”“未报告”“无法确定” 或 “不适用”，“无法确定” 和 “不适用” 被视为潜在缺陷。研究质量可分为差（0 - 4 分，满分 14 分）、一般（5 - 10 分）或好（11 - 14 分）。
三、研究结果
- 筛选确定 4 项研究：文献检索共识别出 5220 篇潜在文章，去除重复出版物后，剩余 4343 篇进行标题和摘要分析，进一步筛选后有 41 篇评估 eligibility，最终 4 项研究被纳入本系统综述。
- 研究存在局限性：纳入的 4 项研究均来自美国，难以推广到全球人群。且多数研究在 2021 - 2023 年发表，受疫情及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2020 年对未经授权的调味盒式电子烟实施执法政策影响，市场动态改变，可能影响研究结果。
- 研究质量为一般：使用 NIH 质量评估工具评估，4 项研究得分在 6 - 8 分之间，属于一般质量。研究多基于参与者自我报告数据，存在可靠性和测量有效性问题，易产生偏差。多数研究未明确参与率，部分研究未清晰定义纳入和排除标准、未合理说明样本量，且多数研究未对结果评估者设盲，部分未测量潜在混杂变量影响。
- 关联分析结果
- 口味选择与使用情况：多项研究表明，年轻人在开始和持续使用电子烟时，相比薄荷 / 薄荷醇味或烟草味，更常选择甜味 / 果味电子烟。如在一项针对高中生的前瞻性队列研究中，当前一次性电子烟使用者中，冰味（54.3%）、甜味 / 果味（21.9%）和薄荷 / 薄荷醇味（14.7%）是最常选择的口味；在针对≥21 岁 ENDS 使用者的纵向队列研究中，从未吸烟者中 79.8% 选择甜味电子烟，在使用尼古丁盐液体的一次性设备使用者中，90.2% 使用甜味电子烟。
- 设备类型与起始使用：从未吸烟者大多使用可调节电子烟开始 vaping，而非一次性电子烟。且从未吸烟者使用一次性电子烟的起始率低于当前 /former 电子烟使用者和 former 烟草香烟（TCs）吸烟者或双重使用者。例如，在上述高中生研究中，基线时 former 和 current 可充电电子烟使用者使用一次性电子烟的起始率高于从未使用者；在分层分析中，从未使用过电子烟的人使用一次性电子烟的起始率高于从未使用过任何烟草产品的人。
- 持续使用与口味关联：多数电子烟使用者（包括一次性设备使用者）因喜欢甜味 / 果味而持续使用电子烟。在一项研究中，90.4% 因口味愉悦而持续使用电子烟的用户选择了甜味电子烟，而因其他原因持续使用的用户中这一比例为 73.5%（p<0.001）。
四、研究结论与展望
由于研究数量有限、研究地点局限（均来自美国）、纳入的从未吸烟者 /vapers 样本量少以及研究质量一般，难以明确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对早期尼古丁成瘾的影响。同时，也难以确定此类电子烟是否能通过竞争效应避免或延迟烟草香烟的使用。本系统综述的结果是初步的，需要在全球范围内，针对使用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开始使用烟草产品，并继续 vaping 和 / 或吸烟（任何口味）的青少年和年轻成人非吸烟者 / 非 vapers 开展高质量研究，以验证这些发现。未来研究应扩大样本范围，涵盖不同地区人群，改进研究设计，提高研究质量，更准确地评估甜味 / 果味一次性电子烟在早期尼古丁成瘾中的作用，为制定相关公共卫生政策提供更可靠依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