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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评估 IPV 和 bOPV 三种免疫程序的免疫原性与安全性，优化脊髓灰质炎序贯免疫程序，河北省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结果显示三种程序免疫原性和安全性良好。该研究为疫苗接种策略调整提供依据，值得科研人员一读。
在疫苗接种的领域中，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疫苗的接种策略一直备受关注。曾经，全球范围内脊髓灰质炎肆虐，给无数家庭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随着疫苗的研发和接种推广，情况有了极大的改善。2015 年 9 月，全球脊髓灰质炎根除认证委员会宣布野生脊髓灰质炎 2 型病毒（WPV2）被根除，这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
然而，这一成就也带来了新的问题。世界卫生组织（WHO）战略咨询委员会随即建议全球停用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OPV）中的 2 型脊髓灰质炎疫苗成分。2016 年 5 月，包括中国在内的 155 个国家同时调整了脊髓灰质炎免疫策略。河北省也积极响应号召，停用了三价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tOPV），转而使用二价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bOPV），并且在序贯免疫程序中优先纳入至少一剂灭活脊髓灰质炎疫苗（IPV） ，目的是尽可能避免由活脊髓灰质炎疫苗中的 2 型脊髓灰质炎病毒（PV2）引起的疫苗相关麻痹性脊髓灰质炎和循环疫苗衍生脊髓灰质炎病毒（cVDPV），同时保持对 PV2 的免疫力，降低 PV2 爆发的潜在风险。
到了 2020 年 1 月，河北省又进一步调整了脊髓灰质炎疫苗的常规接种程序，变为两剂 IPV 加两剂 bOPV，即婴儿在 2 个月和 3 个月时各接种 1 剂 IPV，4 个月和 4 岁时各接种 1 剂 bOPV。虽然有研究表明修订后的序贯免疫程序结合了 bOPV 和 IPV 的优势，能降低疫苗相关麻痹性脊髓灰质炎（VAPP）的发生率，还能产生更高的针对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免疫力，但仍存在一些疑问。不同的免疫接种程序，它们的免疫原性（指能够刺激机体产生免疫应答的能力）和安全性究竟如何呢？这就是摆在科研人员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来自河北省的研究人员在《Scientific Reports》期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Immunogenicity and safety of three inactivated poliovirus vaccine and bivalent oral poliovirus vaccine immunization schedules in Hebei, China: An open-label,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的论文。研究人员经过一系列研究后，得出结论：三种脊髓灰质炎疫苗免疫程序在健康人群中都显示出良好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尤其对于 II 型抗体的免疫原性，接种 3 剂 IPV 的程序比 2 剂 IPV 加 1 剂 bOPV 和 1 剂 IPV 加 2 剂 bOPV 的程序更好。这一结论对于河北省乃至全国的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策略调整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用到了几个主要的关键技术方法。首先是样本选取和分组，他们按照严格的标准从河北省的疫苗接种诊所选取了年龄≥2 个月的健康婴儿，经过筛选和家长签署知情同意书等流程，最终将符合条件的 216 名婴儿随机分成三组，分别按照 IPV - bOPV - bOPV、IPV - IPV - bOPV、IPV - IPV - IPV 的程序接种疫苗。其次是免疫原性检测，在婴儿 2 个月接种第一剂疫苗前和 4 个月接种第三剂疫苗 30 天后采集血清样本，通过微中和试验，由专业机构检测 I 型、II 型和 III 型脊髓灰质炎病毒中和抗体。最后是安全性监测，采用主动监测和被动监测两种方式，主动监测是在婴儿接种后现场观察 30 分钟，并在每次接种后连续 7 天进行每日电话随访，之后每周随访一次；被动监测则是通过全国预防接种异常反应监测系统（NAEFISS）收集 2018 - 2022 年河北省的相关数据 。
下面我们来详细看看研究结果。
免疫原性研究
- 中和抗体阳性率和阳转率：在接种疫苗前，三组婴儿各类中和抗体的阳性率没有显著差异，这说明三组婴儿在接种前的免疫基础相当。接种后，三组婴儿各类中和抗体的阳性率都在 98.53% - 100.00% 之间，阳转率在 97.06% - 100.00% 之间，而且不同组之间各类中和抗体的阳转率也没有显著差异。这表明三种免疫程序都能有效地激发婴儿产生针对脊髓灰质炎病毒的抗体。
- 中和抗体的 GMT 水平：接种前后，三组婴儿 I - III 型中和抗体的 GMT 水平都有显著差异。具体来说，I 型中和抗体的 GMT 水平在不同组之间有显著差异；II 型中和抗体的 GMT 水平在 a 组和 b 组、a 组和 c 组之间有显著差异；III 型中和抗体的 GMT 水平在所有组之间都有显著差异。而且，初次免疫后，三组婴儿 I 型中和抗体的 GMT 水平最高，III 型次之，II 型最低。这就像是给婴儿的免疫系统穿上了不同厚度的 “防护衣”，对不同类型的病毒起到了不同程度的防护作用。
- 脊髓灰质炎中和抗体增长倍数的差异：不同组之间 II 型和 III 型中和抗体增长倍数有显著差异。I 型中和抗体增长倍数在三组之间没有显著差异；II 型中和抗体增长倍数是 c 组 > b 组 > a 组；III 型中和抗体增长倍数在 a 组和 b 组、b 组和 c 组之间有显著差异。这进一步说明了不同免疫程序对不同类型抗体增长的影响不同。
主动监测的安全性研究
- AEFI 的基线特征：研究期间共报告了 16 例预防接种异常反应（AEFI），报告率为 2.52%。其中 a 组有 5 例（2.23%），b 组有 2 例（0.97%），c 组有 9 例（4.41%），b 组的 AEFI 报告率低于 c 组。这就像是在三组不同的 “试验田” 里，c 组这片 “试验田” 里出现的 “小问题” 相对多一些。
- AEFI 的临床诊断：这 16 例 AEFI 都是常见的疫苗反应，而且都表现为发热症状。其中低热 1 例（0.16%），中度发热 11 例（1.73%），高热 4 例（0.63%），中度发热的报告率最高。并且没有检测到 VAPP 或 VDPV 病例，这说明这些常见的疫苗反应虽然出现了，但并没有引发严重的问题。
- 接种疫苗到发病的时间间隔和结局分布：16 例 AEFI 都发生在接种疫苗后的 15 - 30 天内，并且所有病例都完全康复了。这就像是小 “风波” 在一段时间内出现，但很快就平息了，没有留下任何 “后遗症”。
被动监测的安全性研究
- AEFI 病例的基线特征：2018 - 2022 年共报告了 2903 例 AEFI，疫苗接种剂量为 2074772 剂，报告率为 0.14%。a 组、b 组和 c 组的 AEFI 报告率分别为 0.13%、0.15% 和 0.14%，b 组的 AEFI 报告率高于 a 组。在这些 AEFI 中，常见疫苗反应有 2837 例（0.14%），罕见疫苗反应有 52 例（0.003%），偶合事件有 14 例（0.001%）；非严重 AEFI 有 2888 例（0.14%），严重 AEFI 有 15 例（0.001%）。这就像是从更广泛的 “大样本” 中观察到了不同类型的 “小状况”。
- 常见和罕见疫苗反应的临床诊断：在 2837 例常见疫苗反应中，发热最为常见，有 2261 例（0.11%），其次是局部红肿和硬结。b 组发热的报告率高于 a 组。在 52 例罕见疫苗反应中，过敏反应是主要类型，有 34 例（0.002%），主要是过敏性皮疹和荨麻疹。同样没有检测到疫苗衍生脊髓灰质炎病毒（VDPV）或疫苗相关麻痹性脊髓灰质炎（VAPP）病例。这说明在更广泛的监测中，常见和罕见疫苗反应各有特点，但都没有出现严重的病毒相关问题。
- 接种疫苗与发病的间隔时间：2122 例（73.10%）AEFI 发生在接种后 <1 天，781 例（26.90%）发生在接种后≥1 天 。在常见疫苗反应和罕见疫苗反应中，不同时间段发病的病例数也有所不同。这让我们了解到疫苗反应出现的时间规律，就像知道了 “小状况” 可能在什么时候出现。
- 结局分布：2790 例（96.11%）AEFI 病例治愈或好转，111 例（3.82%）需要治疗，2 例（0.07%）死亡（均为偶合事件）。总体来看，大部分 AEFI 病例的结局还是比较好的。
主动监测和被动监测的对比分析
主动监测中 AEFI 和常见疫苗反应的报告率高于被动监测，但两种监测方法在罕见疫苗反应的报告率上没有显著差异。这就好比主动监测是拿着 “放大镜” 仔细找问题，能发现更多的 “小毛病”，而被动监测可能会遗漏一些轻微的反应。
从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来看，这项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自 1988 年设定根除脊髓灰质炎的目标并启动全球脊髓灰质炎根除倡议以来，全球脊髓灰质炎病例大幅下降，脊髓灰质炎有望成为继天花之后人类第二个有望根除的传染病。在这个过程中，不同国家和地区都在探索适合自己的疫苗接种策略。河北省研究人员的这项研究，为中国未来的疫苗接种政策调整提供了科学依据。三种免疫程序都有效，能为婴儿提供针对三种脊髓灰质炎病毒类型的良好免疫保护。不过，研究也发现不同免疫程序对 II 型抗体的免疫原性存在差异，这为进一步优化接种程序提供了方向。
在安全性方面，虽然主动监测和被动监测都发现了一些疫苗反应，但大多是常见的、轻微的反应，如发热、局部红肿等，而且没有出现严重的罕见不良反应，如 VAPP、VDPV 等。这让家长们可以相对放心地给孩子接种疫苗。同时，研究也指出了主动监测时间短、被动监测可能漏报轻微 AEFI 等局限性，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改进的方向。总的来说，这项研究就像一座灯塔，为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策略的优化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对保障公众健康、推动疫苗接种工作的科学开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