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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探讨乔纳森?伯奇（Jonathan Birch）《感知边缘》，分析其对生物符号学挑战，揭示两者关联及意义。
在生命科学和哲学的交叉领域，关于 “感知（Sentience）” 和 “意义构建” 的研究一直备受关注。长久以来，人们对于哪些生物具有感知能力、如何从伦理角度对待这些有感知的生物，以及意义构建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充满了疑惑和争论。比如，农场动物是否有感知，这一问题既涉及科学认知，也影响着人们的道德判断和生活方式，但目前并没有统一且明确的答案。此外，随着科技发展，人工智能（AI）的兴起也让 “感知” 的范畴变得更加模糊，我们该如何判断 AI 是否具有感知，又该如何从伦理层面去对待它呢？这些问题不仅在学术领域引发热烈讨论，也与现实生活中的政策制定、道德实践紧密相关。在这样的背景下，为了深入探究这些复杂问题，来自捷克帕拉茨基大学（Palacky University）的克劳迪奥?胡利奥?罗德里格斯?伊格拉（Claudio Julio Rodríguez Higuera）对乔纳森?伯奇（Jonathan Birch）所著的《感知边缘（The Edge of Sentience）》展开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Biosemiotics》杂志上。
该研究并未采用具体的实验技术方法，而是通过对《感知边缘》一书的深度剖析，从生物符号学的视角，探讨感知理论、认知理论、元伦理学之间的联系，以及这些理论在政策制定中的应用。
一、书籍结构与主要观点
《感知边缘》主要探讨了感知理论中合理观点，以及其在应用伦理学范畴下的意义。书中未提出特定的感知理论，而是基于主流认知理论，总结出感知可能存在的范围，并提出一种通过民主方式调整法规，避免对有感知或可能有感知生物造成不必要痛苦的方法。
- 感知的定义：伯奇将感知定义为 “有情感体验（valenced experience）的能力”，这里的 “情感体验” 指体验对于主体的正负价值。这种定义避免了复杂的认知概念，使非复杂认知生物的体验也能被纳入感知范畴，这一观点与生物符号学中关于主体体验的观点有相通之处。
- 情感体验的争议：关于情感体验在不同生物中的存在，如苍蝇是否具有情感体验，存在诸多争议。主流理论虽在情感体验的存在上有一定共识，但对于其在具体生物中的体现仍不明确。这一争议影响着对生物是否为感知候选者的判断，而确定感知候选者对于制定保护其福利的政策至关重要。
- 道德理论与感知的关系：不同道德理论对于感知在赋予生物道德地位中的作用存在分歧。综合来看，感知被认为是生物获得道德地位的必要但不充分条件。然而，在实际判断中，人们对于感知的认识与道德判断之间的关系并不明确，例如人们对农场动物感知的认知与肉类消费行为之间的矛盾。
- 预防框架与研究优先级：为解决感知判断的不确定性，伯奇提出预防框架，以科学元共识为基础，确定感知候选者和研究优先级。在这个框架中，对于可能有感知的生物，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应避免对其造成不必要的痛苦，研究优先级应聚焦于感知边缘的生物，这有助于在政策制定中平衡不同利益。
二、批判性评论
- 合理性的偏差：书中对合理性的判断可能存在偏差。过度依赖计算解释来理解某些生物的感知心理，可能会忽视非表征 / 非计算的认知观点，如 “4E” 认知（embodied, embedded, enacted, or extended views of cognition，即具身、嵌入、生成或延展认知观点）在书中未被提及。这可能导致对一些生物感知的错误判断，例如植物，伯奇认为植物既不是感知候选者也不是研究优先级，但有研究表明植物具有信息处理和类似决策的行为，这挑战了伯奇的观点。
- 民主参与的问题：书中提出的民主参与制定政策的方式虽值得称赞，但也可能导致行动迟缓。如智利 2019 - 2023 年的宪法改革过程，虽民主参与度高，但未产生有效的政策成果。在处理感知相关的道德责任问题时，过于乐观地依赖民主方式可能无法有效解决实际问题。
三、生物符号学的思考
- 生物符号学的合理性：从生物符号学角度看，其作为一种认知 / 感知理论的合理性有待探讨。生物符号学目前并非一个明确的理论集合，而是多种观点的融合，缺乏统一的研究纲领、假设和实验路径。若要在关于感知的元共识中发声，生物符号学需要更广泛地被认知理论认可，并加强与哲学和认知科学的跨学科对话。
- 生物符号学的伦理意义：生物符号学认为意义构建是所有生物的核心特征，这具有道德含义，其对所有生物（甚至可能包括人造生物）存在某种情感体验的观点，虽可能引发争议，但从生态角度看，考虑生物在生态系统中的意义构建和价值创造，有助于解决生态危机。
综上所述，克劳迪奥?胡利奥?罗德里格斯?伊格拉对《感知边缘》的研究，通过对书中观点的分析，揭示了感知研究在理论和实践中的诸多问题，以及生物符号学在这一领域的潜在价值和挑战。这一研究不仅加深了人们对感知、认知、元伦理学之间关系的理解，也为生物符号学的发展和在相关领域的应用提供了新的思路，促使人们在制定政策和思考伦理问题时，更加全面地考虑生物的感知和价值。同时，研究也指出了当前研究的不足，为后续学者在这些复杂且重要的领域进一步探索指明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