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与感染获得性免疫对 SARS-CoV2间接防护的强度与持久性研究及意义

新冠疫情防控中，SARS-CoV2传播动态受疫苗和感染获得性免疫影响。研究人员通过对加州监狱人群的回顾性研究，发现两种免疫均有间接防护作用，且感染获得性免疫更强更持久。这对理解病毒传播、制定防控措施意义重大。

　　新冠疫情给全球带来了巨大挑战，随着疫苗的广泛接种和人群感染的不断发生，SARS-CoV²的传播态势变得愈发复杂。早期研究虽发现新冠疫苗接种者的社交接触感染风险降低，即存在间接保护现象，但在当前高接种率、既往感染普遍且新变异株不断出现的情况下，疫苗和感染获得性免疫的间接保护作用究竟有多强、能持续多久，这些问题尚不明确。而了解这些信息对于把握 SARS-CoV²在人群中的传播规律，如因人群免疫力下降引发的疫情波动，以及指导公共卫生防控措施，如确定加强针接种的价值等，都至关重要。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来自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研究。他们通过分析 2021 年 12 月至 2022 年 12 月加利福尼亚州监狱系统中 9625 名居民的匿名 SARS-CoV²监测数据，探究疫苗和感染获得性免疫对 SARS-CoV²感染的间接保护作用。该研究成果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上，为新冠防控策略的制定提供了关键依据。

研究人员采用了改良的测试阴性病例对照设计。他们从加利福尼亚州惩教医疗服务部门（CCHCS）获取了居民的人口统计、SARS-CoV²检测、新冠疫苗接种和住房信息等数据。在确定研究对象时，将确诊 SARS-CoV²感染（90 天内首次阳性检测）的居民设为病例组，阴性检测且 90 天内无阳性检测、14 天内也无阳性检测的居民设为对照组，且要求他们在检测前 3 - 6 天居住在两人间。通过精确匹配病例组和对照组人员的时间、疫苗接种状态、既往感染状态等特征，运用条件逻辑回归模型评估间接保护作用。

间接保护作用的评估

研究人员发现，与接种新冠疫苗（研究纳入前至少 14 天接种）的居民同住，可使 SARS-CoV²感染风险降低 22%（95% 置信区间：13 - 31%）；同住者每多接种一剂疫苗，间接保护作用增加 7%（95% 置信区间：4 - 11%），接种两剂及以上加强针的居民可提供高达 27%（95% 置信区间：24 - 29%）的间接保护。与既往感染 SARS-CoV²（研究纳入前至少 14 天感染）的居民同住，感染风险降低 16%（95% 置信区间：8 - 23%）。而同时具有疫苗和感染获得性免疫（混合免疫）的同住者，能提供 36%（95% 置信区间：25 - 46%）的间接保护。

间接保护的强度和衰减

从时间维度来看，与接种疫苗 3 个月内的人同住，间接保护率为 30%（95% 置信区间：20 - 38%），接种后第 1 个月保护率达 35%（95% 置信区间：23 - 45%），3 个月后逐渐减弱，但仍有一定保护作用（13 - 18%）。感染获得性免疫的间接保护在感染后 6 个月内为 38%（95% 置信区间：24 - 50%），且 1 年后仍有 12%（95% 置信区间：3 - 19%）的保护作用，比疫苗获得性免疫的间接保护更强且更持久。

变异株靶向疫苗的间接保护

2022 年 9 月起，居民开始接种针对原始毒株和 Omicron 变异株 BA.4/BA.5 的二价疫苗。研究发现，接种二价疫苗后前 3 个月，可提供 40%（95% 置信区间：3 - 63%）的间接保护。

阴性对照分析和敏感性分析

研究人员以室友接种流感疫苗作为阴性对照，发现过去一年接种流感疫苗对 SARS-CoV²感染无间接保护作用（0.6%，95% 置信区间：(-8 - 8%)）。在敏感性分析中，研究人员调整病例和对照及其室友的同住时间定义、匹配比例等，研究结果依然稳健。

研究结论表明，疫苗和感染获得性免疫均可对 Omicron 变异株 SARS-CoV²感染产生可测量且有意义的间接保护，这意味着它们在减少病毒传播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感染获得性免疫的间接保护比疫苗获得性免疫更强、更持久，但两者的保护作用都会随时间减弱。二价疫苗在接种后的前 3 个月能提供较强的间接保护。

该研究意义重大。在理论层面，有助于深入理解 SARS-CoV²的长期传播动力学，认识到间接保护作用的减弱可能是导致病毒传播增加和疫情反复的因素之一。在实践方面，对高风险环境（如监狱）的疫苗政策和公共卫生措施制定具有重要指导意义。例如，可根据研究结果合理安排加强针接种时间，在疫情爆发时开展反应性疫苗接种活动，考虑基于疫苗和既往感染状态安排住房等，以最大程度减少病毒传播，保障高风险人群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