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投资如何破坏和创造制造业就业机会：来自瑞典的实证证据

《NEW TECHNOLOGY WORK AND EMPLOYMENT》：How Technology Investments Destroy and Create Manufacturing Jobs: Firm Evidence From Sweden

ABSTRACT: 该研究基于瑞典2000-2020年制造业企业面板数据，发现投资于机器设备的企业就业增长显著，且低投资企业更易退出市场。研究强调技术投资与就业的互补性机制，包括市场扩张、生产效率提升和劳动力技能升级，同时指出劳动力市场制度（如工会力量、就业保护法）对技术投资效果的影响。

　　本研究基于瑞典制造业的纵向企业级面板数据集，对机器和设备投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通过分析2000年至2020年间瑞典制造业企业投资行为及其对就业的影响，研究发现，企业对机器和设备的投资与就业增长之间存在积极的联系。此外，研究还指出，低投资的企业更容易退出市场。这些发现不仅确认了近期欧洲相关研究的结论，还拓展了对技术投资与就业关系的理解，特别是在不同国家的制度背景中，这一关系可能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 技术、机器与就业的关系

在理论层面，技术投资对企业就业的影响可以从多个角度进行解释。一方面，技术投资往往伴随着对生产过程的优化，从而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和市场竞争力。这种效率的提升可能带来更高的市场需求，进而推动企业扩大规模，增加员工数量。另一方面，技术投资也可能促进企业内部劳动力结构的变化，使对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增加。例如，随着技术的发展，瑞典制造业中拥有大学学历的员工比例从2000年的17%上升至2020年的28%，这表明技术投资不仅有助于高技能劳动力的就业，也对整体制造业就业具有积极作用。

然而，技术投资对就业的影响并非单一或线性。研究指出，技术投资可能带来劳动替代效应，但也可能产生劳动补充效应。在某些情况下，技术投资会促使企业投资于培训和再教育，从而提升现有员工的技能水平，使其能够适应新的工作环境，这反过来又有助于企业保持或扩大员工规模。此外，技术投资还可能促进企业与员工之间的互动，如通过技术改进来创造新的岗位或提升工作质量。

### 企业退出与技术投资的关系

研究还发现，企业在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时，投资水平可能直接影响其生存能力。那些缺乏技术投资的企业更容易退出市场，这可能是由于其无法与竞争对手保持同步，从而失去市场份额。相反，投资较多的企业则更有可能维持其市场地位，甚至扩大规模。这种现象在瑞典制造业中尤为明显，因为该行业在高工资环境下，企业更倾向于将技术投资与员工培训相结合，以减少因自动化带来的潜在负面影响。

此外，瑞典的劳动市场制度，如广泛的就业保护法律和强大的工会影响，也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技术投资对就业的负面影响。这些制度为员工提供了更多的保障，使企业在进行技术投资时，更倾向于采取合作与协商的方式，而不是单方面进行劳动替代。这种制度背景可能使得技术投资与就业增长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但总体上呈现出积极的态势。

### 实证方法与数据

本研究使用了瑞典统计局提供的企业级面板数据，涵盖了2000年至2020年间所有制造业企业。数据集包括企业规模、行业分类、就业人数、投资水平和财务信息等变量。为了控制宏观经济波动对结果的影响，研究中引入了年份固定效应。此外，研究还考虑了企业投资在建筑物和基础设施方面的变化，以区分纯粹的扩张效应与技术投资带来的就业变化。

在实证分析中，研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和加权回归模型，以评估技术投资对企业就业和市场表现的影响。研究发现，技术投资对就业的促进作用在大多数行业中都存在，但其效果在不同行业中有所不同。例如，在食品和饮料行业，技术投资对就业的影响较为显著，而在纺织行业，这种影响则相对较小。这种差异可能反映了不同行业对技术的依赖程度和适应能力。

### 技术投资的行业差异

研究进一步探讨了技术投资在不同行业中的影响。结果显示，不同行业对技术投资的反应存在显著差异。例如，制药和化工行业由于其高度依赖专业知识和技术，因此技术投资对高技能员工的需求更为明显。相比之下，食品和饮料行业虽然也受到技术投资的影响，但其影响程度相对较低。这种行业间的差异可能源于各行业在技术应用、市场结构和劳动力需求方面的不同特点。

此外，研究还发现，技术投资对企业的市场表现有积极影响。在瑞典制造业中，技术投资不仅有助于提高生产效率，还可能带来更高的营业额和市场份额。然而，这种影响在不同年份和经济周期中存在波动，特别是在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等特殊时期，技术投资的效果可能受到宏观经济环境的影响。

### 就业与技术投资的动态关系

研究还探讨了就业与技术投资之间的动态关系。通过引入滞后变量，研究分析了企业过去的投资行为如何影响其未来的就业状况。结果显示，企业在进行技术投资后，其就业增长的趋势较为明显，尤其是在那些能够有效利用技术提升生产效率的企业中。然而，这种增长并非总是线性或显著，而是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企业规模、行业特性、市场环境和制度背景等。

### 制度背景与技术投资的影响

瑞典的劳动市场制度，如集体谈判、工会参与和就业保护法律，对技术投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影响。这些制度不仅为员工提供了保障，还可能影响企业对技术投资的态度和行为。例如，企业在进行技术投资时，可能会更倾向于与工会协商，以确保技术应用不会对现有员工造成过大冲击。这种制度背景可能使得技术投资对就业的影响更加复杂，但也更加积极。

此外，研究还指出，技术投资的推广可能受到不同国家制度环境的影响。在一些国家，技术投资可能更倾向于替代劳动力，而在另一些国家，如瑞典，技术投资可能更多地促进就业和劳动力结构的优化。这种差异表明，技术投资对就业的影响并非全球统一，而是与各国的制度背景密切相关。

### 技术投资与就业的相互作用

研究强调，技术投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是双向的。一方面，技术投资可能带来就业增长，另一方面，就业状况也可能影响企业的技术投资决策。例如，高就业水平的企业可能更有能力进行技术投资，因为其能够承担更高的成本。此外，技术投资还可能通过提升生产效率和市场竞争力，间接促进就业增长。

### 未来研究方向

本研究的发现为未来关于技术投资与就业关系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首先，未来的研究应关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制度背景对技术投资与就业关系的影响。其次，研究应更加全面地考虑技术投资的多样性，而不仅仅是机器人等特定技术。此外，还应探索技术投资对劳动力结构变化的具体影响，以及如何通过政策干预来优化这种影响。

### 结论

总体而言，本研究揭示了技术投资在瑞典制造业中的积极作用。尽管存在一定的劳动替代风险，但技术投资更倾向于促进就业增长，尤其是在那些能够有效利用技术提升生产效率和市场竞争力的企业中。此外，瑞典的制度背景，如强大的工会和广泛的就业保护，也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技术投资对就业的负面影响。这些发现不仅对瑞典制造业具有重要意义，也为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参考。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探讨技术投资在不同制度环境下的影响，并探索如何通过政策干预来优化技术投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