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冰冻圈变化的综合研究议程：社会冰川学路径的整合与创新

《Global Sustainability》：Towards an integrated research agenda for cryospheric change: A socio-glaciology approach

本文推荐研究人员针对冰川退缩对生态系统和社会造成的复杂影响，提出了社会冰川学（SG）这一整合性研究框架。该研究结合冰川学、水文学、生态系统服务和政治生态学，通过循环研究设计，将本地知识与定量模型相结合，旨在揭示非经济损失并支持气候适应决策。发表于《Global Sustainability》，为冰冻圈可持续管理提供了新路径。

　　

随着气候变化的加剧，冰川退缩已成为衡量其影响的一个标志性指标。近年来，委内瑞拉和斯洛文尼亚等国家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冰川，这不仅对生态系统产生了深远影响，也对社会带来了多方面的挑战。冰川不仅仅是冰的实体，它们在全球多个层面上影响着社会，包括为下游社区提供饮用水和农业用水，决定水、能源和粮食安全，以及支持旅游经济等。然而，当前大多数媒体关注的是冰川退缩的物理水文特征及其对下游系统的影响，而冰川退缩对社会、文化乃至精神层面的复杂影响往往被忽视。这种忽视导致了对冰川变化全面理解的不足，特别是在非经济损失方面，如生命、健康、文化传承和本地知识的丧失。

为了应对这一挑战，研究人员在《Global Sustainability》上发表了题为“Towards an integrated research agenda for cryospheric change: A socio-glaciology approach”的研究，提出了社会冰川学（Socio-glaciology, SG）这一整合性研究框架。该框架旨在弥合冰川学与社会科学的鸿沟，通过结合冰川学、水文学、生态系统服务、政治生态学和未来情景研究，深入分析冰川环境与社会之间的复杂互动。社会冰川学不仅关注冰川的物理变化，还强调权力关系、公正问题以及本地社区的经验和偏好，从而为气候政策中的损失与损害（loss and damage）和适应策略提供支持。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来实现这一目标。首先，他们运用生态系统服务框架，特别是冰川对人类的贡献（Glaciers' contributions to people, GCP），通过多元估值方法评估本地对变化的感知和潜在冲突。其次，参与式视觉方法（如参与式绘图、摄影发声和绘画）被用于探索本地叙事和未来愿景。此外，知识共同生产（knowledge co-production）和未来思维（futures thinking）帮助整合不同参与者的观点，而数值模型和观测数据则用于量化冰川变化及其影响。这些方法在循环研究设计（circular research design）中迭代应用，确保研究结果既扎根于本地经验，又具有政策相关性。

社会冰川学：一个用于研究冰川在损失与损害背景下的整合研究设计

社会冰川学借鉴了社会水文学（socio-hydrology）的跨学科理念，但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两大创新。首先，SG明确聚焦于冰川及其在气候变化背景下的影响，并强调政策影响力。通过承认定义和认知冰川的方式与多种价值观交织，SG旨在开发更关注权力和公正问题的模型，为冰冻圈损失与损害提供信息。其次，SG以政治生态学（political ecology）为基础理论，融入交叉性（intersectionality）分析，揭示冰川和水流中的社会政治动态，这些在社会水文学中常被简化或忽略。SG还整合了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研究方法，例如将冰川水文模型与权力公正问题结合，以探索冰川环境变化中的损失与损害。

实践社会冰川学：循环研究设计中的混合方法

社会冰川学框架通过循环研究设计整合本地需求与知识、案例研究、冰川监测和元数据库。该设计包括四个核心组成部分：冰川贡献的估值方法、参与式方法用于理解社会环境变化、未来思维与知识共同生产，以及数值模型与观测。估值方法用于识别本地感知和冲突；参与式视觉方法（如摄影发声和绘画）捕捉被忽视的经验；未来愿景通过情景讨论与模型结合；而模型输出则通过本地相关性调整，以支持更具包容性的规划。这一循环过程确保了研究在不同时空尺度上的迭代和整合。

冰川贡献通过估值方法

生态系统估值方法帮助理解本地对变化的感知，以及由权力不对称和生计依赖引发的冲突。基于政治生态学的案例研究进一步细化这些动态，并识别生物多样性相关变化，例如冰川消失后新生态系统的出现。这些知识为设计未来愿景练习提供了基础，以捕捉期望、偏好和恐惧。

理解社会环境变化的参与式方法

参与式视觉方法（如参与式绘图和摄影发声）被用于探索本地叙事。这些方法能够创造性揭示非线性社会环境互动，例如通过绘画描述生计变化和文化价值。在SG中，它们有助于描绘冰川的重要贡献和变化影响。

未来思维与知识共同生产

参与式视觉方法指导未来愿景的开发，通过多参与者群体讨论优选未来。这些愿景用于与模型结合探索情景，并贡献于关于协同效应和权衡的讨论，以支持气候适应计划。

数值模型与观测

环境模型评估冰川在不同变暖情景下的变化，但需与本地重要特征关联以提高相关性。参与式绘图帮助确定本地相关驱动因素，而模型整合大尺度气候参数，探索跨情景的变化。

研究表明，社会冰川学作为一个跨学科框架，通过循环研究设计将本地知识、经验和偏好与科学观测和计算机建模工具相结合，能够更全面地理解冰川变化的社会生态互动。该框架强调反身性（reflexivity），要求研究方法扎根于本地经验，同时与政策相关。SG没有预设方法，而是基于政治生态学、生态系统服务和估值研究的理论，强调案例特异性。通过整合物理参数与社会科学方法，以及传统和本地知识，SG实现了对问题更全面的探索，有助于揭示冰川退缩的复杂影响并支持包容性治理。

这项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为社会冰川学提供了一个系统的研究议程，填补了冰川研究中社会科学视角的空白。通过强调本地知识和权力关系，SG不仅提升了损失与损害讨论的深度，还为气候适应和政策制定提供了实用工具。未来，这一框架可应用于不同区域的冰川环境，以验证其有效性并推动全球冰冻圈的可持续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