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素养通过政治信任与自我效能的链式中介效应对农村留守妇女数字乡村参与的影响机制研究

本研究针对农村留守妇女在数字乡村建设中的参与困境，基于STS理论与S-O-R框架，通过分层随机抽样对陕西1083名留守妇女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数字素养不仅直接促进参与(直接效应占比60.72%)，还通过政治信任(17.17%)、自我效能(16.53%)及链式中介路径(5.58%)间接发挥作用。Tobit与分位数回归显示数字素养对数字经济参与呈U型影响，对数字治理参与影响随分位数升高而减弱。研究为边缘群体数字赋能提供了理论创新与政策启示。

　　

在数字化浪潮席卷全球的今天，农村地区的数字化转型已成为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战略。然而，作为农村重要人力资源的留守妇女，却在数字乡村建设中面临多重挑战：教育资源有限、数字技能薄弱、经济条件受限以及传统社会文化障碍，这些因素严重制约了她们数字素养的提升和有效参与数字乡村建设的能力。现有调查显示，中国农村地区的互联网普及率和数字技能熟练程度显著低于城市地区，这种数字鸿沟不仅加剧了城乡信息差距，更固化了资源分配和社会机会的不平等。特别是在数字乡村发展过程中，留守妇女作为连接三代人的家庭核心，其数字参与程度直接影响整个家庭对数字技术的接纳和使用。

为了系统研究数字素养对农村留守妇女数字乡村参与的影响机制，西安交通大学新闻与新媒体学院的白雪燕与杨林课题组开展了专项研究。研究人员基于社会技术系统（STS）理论和刺激-机体-反应（S-O-R）理论，聚焦政治信任和自我效能两个关键心理变量，深入探讨了数字素养如何通过这些内在心理机制影响农村留守妇女的数字乡村参与行为。该研究不仅填补了关于边缘群体数字赋能的理论空白，还为促进数字包容性和有针对性的数字赋能政策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与实证支持。研究成果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期刊上。

研究团队采用了多方法融合的研究策略。首先通过分层随机抽样方法从陕西省多个乡镇村庄选取样本，最终获得1083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达91.3%。运用Tobit回归模型分析数字素养对数字乡村参与的影响，采用面板条件分位数回归检验这种影响在不同参与水平上的异质性，并利用链式中介模型考察政治信任和自我效能在数字素养影响数字乡村参与中的中介路径。方法学框架基于S-O-R理论，深入分析了数字技术刺激如何通过心理状态影响参与行为。

数字素养对数字乡村参与的基准回归结果

Tobit回归结果显示，数字素养显著促进了农村留守妇女在数字乡村建设、数字经济和数字治理方面的参与，但其对数字惠民服务参与的影响不显著。条件分位数回归揭示了数字素养影响在不同参与水平上存在显著异质性：对整体数字乡村参与的影响呈倒U型，在中等参与水平处效应最强；对数字经济参与的影响呈U型，在低参与和高参与群体中效应更突出；对数字治理参与的影响随着分位数升高而逐渐减弱，对低参与群体的提升效应最为明显。

链式中介效应分析

研究发现数字素养不仅直接促进数字乡村参与（直接效应系数为0.191，占总效应的60.72%），还通过三条间接路径发挥作用：通过政治信任的间接效应占17.17%，通过自我效能的间接效应占16.53%，通过政治信任和自我效能的链式中介效应占5.58%。这一链式中介路径"数字素养→政治信任→自我效能→数字乡村参与"揭示了数字素养通过序列心理机制影响参与行为的内在过程。

控制变量的影响

教育程度、政治面貌（如党员身份）、丈夫教育水平、与子女同住情况以及子女教育水平等因素对数字乡村参与普遍呈现正向促进关系。然而，丈夫月收入、子女月收入和老人口数量等因素则显示出抑制作用，特别是在数字惠民服务参与方面，许多传统社会经济因素的影响变得不显著，体现了数字惠民服务采纳的特殊性。

研究结论表明，数字素养是赋能农村留守妇女参与数字乡村建设的关键驱动力，但其影响存在领域特异性和个体异质性。数字素养通过直接路径和间接路径（特别是政治信任与自我效能的链式中介）共同影响参与行为。这一发现强调了在提升数字技能的同时，增强政治信任和自我效能同样至关重要。

研究的理论意义在于创新性地将S-O-R理论与STS理论整合应用于数字乡村参与研究，揭示了数字素养通过序列心理机制影响参与行为的复杂路径。实践意义在于为制定差异化培训和支持策略提供了科学依据，有助于全面提升留守妇女的数字素养和参与能力，从而促进农村经济社会的数字化转型。

研究的局限性在于样本仅限于特定区域，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普适性；分析模型未涵盖所有潜在影响因素，社会文化背景的复杂作用仍需进一步探索。未来研究应扩大样本范围，纳入多维因素，深化对数字赋能机制的理解和验证。

该研究为理解数字时代边缘群体的数字融合困境和赋能路径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和扎实的实证证据，也为各级政府制定更加精准、包容和有效的数字乡村发展政策和数字反哺策略贡献了重要的学术见解和实践参考，从而促进城乡数字协调发展，弥合日益扩大的数字鸿沟，最终助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