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创新的艺术：厘清创意产业中技术创新与符号创新的决定因素——来自加拿大博物馆的证据

《Journal of Information and Intelligence》：Art of innovating in the arts: Disentangling determinants of technological and symbolic innovations in creative industries— Evidence from Canadian museums

本研究通过多变量路径模型分析加拿大250家博物馆数据，探讨技术创新与象征性创新的驱动因素及协同效应。研究发现，资源因素（技术、资金、基础设施）对不同类型创新的影响存在差异，市场导向（游客导向）显著促进象征性创新，而协同效应在技术类创新中更突出。结论强调博物馆需根据资源特性制定差异化创新策略，并注重市场响应与外部合作。

　　本研究旨在探讨博物馆创新背后的驱动因素，结合了技术性创新与象征性创新，揭示两者之间的复杂关系。不同于以往主要关注技术性创新的研究，本研究采用了一套全面的决定因素，以分析其对博物馆各类创新的影响。通过收集加拿大250家博物馆的数据，并运用多变量路径模型，我们同时估算了八种类型的创新：四种技术性创新（产品、流程、组织、市场）和四种象征性创新（艺术、美学、文化、受众）。研究发现，创新往往源于内部能力、市场响应能力以及外部关系之间的复杂互动。资源相关因素如技术基础设施、财务资源和艺术能力对不同类型创新的影响各异，表明博物馆的创新并非单一资源驱动的。相比之下，人力资本、艺术创造力和研发投入的影响较为有限或具有选择性。市场导向，特别是参观者导向，被认为是象征性创新的重要驱动力，而保管导向、合作以及共创策略的影响则较弱或孤立。因此，不同类型的创新有不同的决定因素，某些因素可能仅适用于特定类型。此外，研究还揭示了若干创新类型之间的互补性，包括流程与美学创新、艺术与文化创新，以及美学与受众创新之间的关系。最后，技术性创新之间的互补性程度高于象征性创新之间的互补性。

研究结果显示，博物馆的创新不仅仅依赖于单一资源，而是涉及多方面的因素。技术资源对产品、流程、组织和市场创新有显著影响，而对艺术、美学和文化创新的影响则较为有限。基础设施能力在促进流程、组织、美学、文化和受众创新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但在产品和市场创新方面则未显示出显著影响。财务资源对产品、组织、市场、艺术和美学创新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但对流程、文化和受众创新的影响则未得到证实。人力资本仅对产品和文化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而对其他类型创新没有显著效果。艺术创造力对产品、流程、艺术和美学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而对组织、市场、文化和受众创新没有显著效果。艺术能力则对组织、市场和艺术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而对其他类型创新没有显著影响。研发投入主要影响产品和流程创新，但对组织、市场、艺术、美学、文化和受众创新的影响则为负或不显著。

市场导向方面，参观者导向对市场、文化和受众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但对艺术和美学创新的影响则不显著。保管导向对艺术和受众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但对技术性创新没有显著影响。合作与共创作为关系性因素，对流程、美学和文化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但对其他类型的创新影响较小。具体而言，合作主要影响流程、美学和文化创新，而共创仅对文化创新有显著影响。此外，博物馆的规模、年龄、所有权和使命也对创新产生影响。规模较大的博物馆在技术性创新和象征性创新（尤其是美学和文化创新）方面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而年龄对创新的影响则较为有限。所有权对受众创新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但对其他类型创新没有显著效果。博物馆的使命，尤其是以艺术展览为主要职能的博物馆，对产品、艺术、美学和文化创新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而对其他类型创新则影响较小。

研究结果还表明，不同类型的创新之间存在互补性。例如，流程与美学创新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艺术与文化创新之间也存在互补性，而美学与受众创新之间的互补性则较为明显。相比之下，技术性创新之间的互补性更强，而象征性创新之间的互补性则较弱。这种互补性关系意味着，某些创新类型可以相互促进，而其他类型则可能彼此独立或存在替代关系。例如，产品创新与艺术、美学和文化创新之间存在互补性，而与组织创新之间则相互独立。这种复杂的关系提示博物馆管理者在制定创新策略时，应考虑不同类型创新之间的相互作用，以优化资源配置和创新组合。

本研究在理论上和实证上都提供了重要的贡献。首先，我们回应了近期关于更好地理解博物馆创新驱动因素的呼吁。其次，我们通过使用一个包含技术性与象征性创新的新数据库，从实证角度推进了相关研究。第三，我们整合了三种理论视角：资源基础观、市场导向框架和模仿学习视角，以更全面地探讨影响博物馆创新的因素。这些理论视角不仅帮助我们识别了创新的不同决定因素，还揭示了博物馆创新的复杂性。此外，本研究使用多变量路径模型，同时估算了八种创新类型，有助于揭示不同类型创新之间的协同效应。

从实践角度来看，本研究的结果为博物馆管理者提供了有价值的指导。它强调了资源对创新的重要性，但同时也指出资源并非适用于所有类型的创新。例如，技术资源主要影响技术性创新，而艺术创造力和能力则对象征性创新更为关键。这表明，博物馆管理者在资源分配时，需要根据不同的创新目标进行调整，以确保资源的有效利用。此外，研究还揭示了市场导向在促进象征性创新中的作用，特别是参观者导向对市场、文化和受众创新的影响。这提示博物馆管理者应更加关注参观者的需求和期望，以增强博物馆的吸引力和可持续性。

研究结果还指出，不同类型的创新之间存在互补性和独立性。例如，技术性创新之间的互补性较强，而象征性创新之间的互补性则较弱。这表明，技术性创新往往需要共同的资源和能力，而象征性创新则可能更依赖于独特的艺术和文化因素。这种区分有助于博物馆管理者在制定创新策略时，明确不同类型创新的驱动因素，并据此进行资源分配和创新组合。此外，研究还揭示了规模和所有权对创新的影响，提示博物馆管理者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应优先考虑规模较大的博物馆或公共博物馆的创新潜力。

尽管本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但仍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数据主要来源于博物馆管理者，未能充分考虑员工和艺术家的观点，这可能影响对创新驱动因素的全面理解。其次，本研究仅限于加拿大博物馆，可能限制了结果的普遍适用性。虽然加拿大拥有丰富的文化背景和对艺术的大力支持，但不同国家的博物馆可能面临不同的创新环境。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扩展到其他类型的创意产业，以评估不同国家、文化背景和政策环境对创新路径的影响。此外，本研究基于横截面数据，可能无法准确揭示因果关系。未来的研究可以使用纵向或面板数据，以更好地理解创新驱动因素的动态变化和影响方向。

本研究还为未来的研究指明了方向。首先，可以进一步探讨创新类型在社会和环境领域的分类，以更全面地理解创新的多维影响。其次，可以研究博物馆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展、整合和适应其资源，以保持持续的创新。第三，可以扩展研究范围，将分析从加拿大博物馆扩展到其他国家，以评估不同文化、政策和地理环境对创新路径的影响。第四，可以探讨不同文化或地理背景、不同类型博物馆（如艺术博物馆与科技博物馆）或不同所有权结构下的创新驱动因素是否存在差异。第五，可以研究创新对博物馆绩效的影响，包括参观者满意度和财务韧性等指标。

总的来说，本研究为理解博物馆创新提供了新的视角，强调了资源、市场导向和关系性因素在不同创新类型中的作用。同时，研究结果揭示了创新类型之间的复杂关系，为博物馆管理者提供了具体的策略建议。通过识别不同类型创新的驱动因素，博物馆管理者可以更有效地制定创新策略，以提升博物馆的竞争力和可持续性。此外，研究还指出，创新不仅仅是资源驱动的，还需要考虑市场导向、艺术创造力和文化使命等因素。因此，未来的博物馆创新研究应更加注重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以更好地指导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