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乘员组N95呼吸器用户密封检查防护效果评估：定量适合性测试的启示

《Scientific Reports》：Evaluation of the protective efficacy of a user seal check for N95 respirators through quantitative fit testing in an ambulance crew

语 为解决救护车乘员组在感染控制中N95呼吸器密封质量评估不足的问题，研究人员通过定量适合性测试（PortaCount Pro 8048）对比用户主观密封检查的有效性。结果显示，两种方法的吻合概率仅为50%（kappa系数均低于0.2），表明用户密封检查无法替代标准化定量测试，对职业防护政策制定具有重要警示意义。

　　

在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中，救护车乘员组（ambulance crews）始终处于前线，他们不仅是救治生命的关键力量，也常成为传染病传播的潜在媒介。然而，与医院医护人员相比，这一群体在呼吸防护设备使用方面的科学评估长期被忽视。N95过滤式面罩呼吸器（N95 respirators）虽能有效阻隔空气中的颗粒物，但其防护效果高度依赖于呼吸器与面部之间的密封质量。现实中，许多救护车乘员依赖用户密封检查（user seal check）——即按照制造商指导主观判断是否存在漏气——来确保佩戴正确。但这种主观检查是否能真实反映密封效果？这一问题在预急救场景中尤为紧迫。

为回答这一问题，日本京都橘大学等机构的研究团队在《Scientific Reports》上发表了一项研究，通过定量适合性测试（quantitative fit testing）客观评估了用户密封检查的可靠性。研究招募了38名来自日本高山市、飞驒市及京田边市消防部门的救护车乘员，所有参与者均无定量适合性测试经验，但日常工作中需执行用户密封检查。研究人员选取了三款获美国国家职业安全卫生研究所（NIOSH）认证的N95呼吸器（包括三折型Respirator A和两款双折型Respirator B、C），要求参与者依次佩戴并完成用户密封检查（按5级Likert量表主观评分），随后使用PortaCount Pro 8048设备进行定量测试。定量测试模拟了弯腰、说话、头部左右转动和上下摆动等实际工作动作，并计算整体拟合因子（overall fit factor），以≥100为合格标准。

关键方法概述

研究采用干预性设计，对比用户密封检查与定量适合性测试结果。样本来自日本三个地方消防部门的救护车乘员（n=37），使用三款N95呼吸器进行测试。定量测试通过颗粒计数法计算拟合因子，统计分析包括Kappa一致性检验、二项分布模型拟合及逻辑回归敏感性分析。

用户密封检查与定量测试的一致性极低

尽管用户密封检查的主观通过率（70%）与定量测试（50%）均超过半数，但两者的一致性却令人意外。Kappa系数分别为-0.072（Respirator A）、0.11（Respirator B）和0.013（Respirator C），其95%置信区间均包含零值，表明两种方法的一致性甚至未达到统计学意义上的“偶然相符”水平。更严峻的是，用户密封检查的假阳性率（即主观认为密封良好但定量测试失败的比例）高达66.7%~70.8%，这意味着超过三分之二的救护车乘员可能在误以为防护到位时实际暴露于感染风险中。

分布模式揭示根本性差异

用户密封检查的评分分布呈现近似正态曲线（图1），而定量测试的拟合因子分布则呈“U”形（图2），即多数参与者要么完全合格（拟合因子≥200），要么严重不合格（拟合因子<50）。这种分布差异进一步说明，主观感受无法捕捉实际密封质量的极端情况。例如，在定量测试合格组中，所有动作的拟合因子中位数均接近最大值（201.0），而不合格组的拟合因子中位数均低于50（表2）。

个体水平的一致性仅如抛硬币

从参与者个体角度看，37人中仅有3人（8.1%）在三种呼吸器测试中均达成一致，而4人（10.8%）完全不一致。通过二项分布模型计算，两种方法的一致性概率为0.50（95%CI: 0.41~0.60），与随机抛硬币无异。敏感性分析也证实，即使调整年龄和呼吸器类型后，用户密封检查结果仍无法预测定量测试结果（p>0.05）。

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首次针对救护车乘员组系统揭示了N95呼吸器用户密封检查的局限性。结果表明，依赖主观检查不仅无法保障防护效果，还可能造成虚假安全感。这一发现与既往针对医院医护人员的研究一致，但突出了预急救场景的特殊性——救护车乘员常面临更紧迫的感染暴露环境，且缺乏定期适合性测试的制度支持。研究者强调，单纯的设备使用指导不足以培养正确的防护技能，需通过教育干预将定量适合性测试纳入职业培训体系。此外，呼吸器面部适配性（face coverage performance）的个体差异亦需关注，未来应开发更适合多样面部特征的设计。

该研究为优化感染控制政策提供了关键证据：在缺乏定量测试的情况下，N95呼吸器的实际防护效果未知。因此，推广标准化适合性测试、完善防护设备培训流程，将成为保障一线工作者健康的重要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