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人群研究的电子烟与卷烟对呼吸系统影响的比较：苏格兰健康调查数据分析

《Harm Reduction Journal》：Differences in respiratory wheezing between current exclusive e-cigarette users, current exclusive cigarette smokers, and never users of either product: findings from a population-based study

本研究针对电子烟与传统卷烟对呼吸健康影响的争议，研究人员通过分析2017-2019年苏格兰健康调查中9000名成年人的数据，比较了当前专用电子烟使用者、专用卷烟吸烟者和从不使用者的喘息症状差异。结果显示，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相比，专用卷烟吸烟者的喘息风险显著更高（调整后OR=1.80），而从不使用者与电子烟使用者无显著差异。研究表明电子烟可能比传统卷烟产生更少的呼吸道症状，为烟草减害策略提供了重要证据。

　　

在全球范围内，卷烟吸烟仍然是可预防疾病和过早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尤其与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等呼吸系统疾病密切相关。喘息作为一种高音调的呼吸哨声，是气道炎症或阻塞的重要临床标志，常与肺功能下降和呼吸困难相关。尽管某些地区通过严格的烟草控制政策使吸烟率有所下降，但烟草相关呼吸系统疾病仍然是主要的公共卫生负担。

近年来，电子尼古丁输送系统(ENDS)，通常称为电子烟，作为传统烟草产品的替代品出现，常被宣传为减害工具或戒烟辅助手段。与传统卷烟燃烧烟草释放烟雾不同，电子烟通过雾化含尼古丁液体来工作，可能减少对烟草烟雾中多种有害化学物质的暴露。然而，电子烟使用对呼吸健康的长期影响仍不确定。

为解决这一证据空白，Yusuff Adebayo Adebisi等研究人员利用2017-2019年苏格兰健康调查(SHeS)的数据，比较了专用电子烟使用者、专用卷烟吸烟者和从不使用者的喘息症状差异。这项研究提供了首个基于欧洲人群的代表性证据，为电子烟呼吸效应争议提供了重要见解。

研究方法上，研究人员采用了横断面研究设计，对9853名参与者进行了分类，最终分析样本包含9000名成年人。通过二元多变量逻辑回归估计调整后的优势比(OR)和95%置信区间(CI)，控制了年龄、性别、地区社会经济剥夺、长期疾病、医生诊断的哮喘和COPD、自评总体健康、饮酒状况、吸烟起始年龄和二手烟暴露等多个混杂因素。

研究结果显示，参与者的基线特征存在显著差异。专用卷烟吸烟者中喘息患病率最高(32.3%)，其次是专用电子烟使用者(17.5%)，从不使用者最低(11.4%)。三组在年龄分布、性别、社会经济剥夺、长期疾病患病率、医生诊断的COPD和哮喘、自评健康状况以及二手烟暴露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

在调整混杂因素后，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相比，专用卷烟吸烟者报告过去12个月内喘息的几率显著更高(调整后OR=1.80，95% CI：1.33-2.42，p<0.001)。从不使用者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的差异在调整后不再具有统计学意义(调整后OR=0.66，95% CI：0.31-1.40，p=0.275)。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研究人员发现了明显的剂量反应关系。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相比，轻度吸烟者(<10支/天)的喘息几率升高但不显著(调整后OR=1.32)，中度吸烟者(10-19支/天)显示较高几率(调整后OR=1.85)，而重度吸烟者(≥20支/天)的几率最高(调整后OR=2.27)。趋势检验显示这一剂量反应关系具有统计学意义(χ2=5.91，p=0.018)。

调整后的预测概率进一步证实了这一模式。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的喘息概率为16.9%，从不使用者为13.0%，而轻度、中度和重度吸烟者分别为19.9%、24.2%和27.0%。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相比，中度吸烟者的概率显著更高(差异+7.2%，p=0.002)，重度吸烟者也显著更高(差异+10.0%，p<0.001)，但轻度吸烟者(差异+3.0%，p=0.152)和从不使用者(差异-3.9%，p=0.306)的差异不显著。

补充分析探讨了吸烟史对呼吸结果的影响。在专用电子烟使用者中，90.0%为既往吸烟者("转换者")，仅10.0%为从不吸烟者。调整后的逻辑回归模型显示，转换者与从不吸烟者的喘息几率无显著差异(OR=1.06，p=0.904)。相反，在专用卷烟吸烟者中，既往使用过电子烟但回归吸烟者("回归吸烟者")的喘息几率显著高于从不 vaping 者(OR=1.52，p=0.001)。

时间因素分析显示，喘息几率随着戒烟时间的延长而下降。与从不吸烟且从不 vaping 者相比，当前吸烟者的喘息几率几乎高出三倍(OR=2.77，p<0.001)。在专用电子烟使用者中，戒烟5年内的个体喘息几率仍显著升高(OR=1.61，p=0.006)，而戒烟6-10年(OR=1.33，p=0.327)、戒烟10年以上(OR=1.74，p=0.277)以及从不吸烟者(OR=1.19，p=0.789)的差异不再显著。

敏感性分析通过排除自我报告医生诊断哮喘或COPD的参与者(n=1597)来评估观察到的关联的稳健性，结果与主要分析一致。专用卷烟吸烟者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相比，喘息几率仍然显著更高(调整后OR=1.60，p=0.006)，而从不用者无显著差异(调整后OR=0.49，p=0.111)。纳入调查年份作为协变量并未导致估计比值比发生显著变化，表明观察到的关联在不同调查年份间是一致的。

研究结论表明，专用电子烟使用与专用卷烟吸烟相比，喘息几率显著更低，且存在明显的剂量反应关系。专用电子烟使用者与从不使用者的喘息几率无显著差异，表明专用电子烟使用可能不会 materially 增加喘息风险。这些发现支持电子烟作为无法或不愿完全戒烟的当前吸烟者的减害替代品可能具有价值。

讨论部分强调了这些发现与现有证据的一致性。卷烟烟雾含有7000多种化学物质的复杂混合物，会损伤气道上皮、引发慢性炎症并促进杯状细胞增生，这些是喘息的关键驱动因素。相比之下，电子烟气溶胶主要包含尼古丁、丙二醇、植物甘油和调味剂，成分较少且毒性较低。观察到的电子烟使用者比卷烟吸烟者喘息概率更低，可能与燃烧相关毒素的缺失有关。

研究的意义在于为公共卫生政策和减害策略提供了重要依据。鉴于专用电子烟使用者比卷烟吸烟者的喘息几率显著更低，以及观察到的吸烟强度剂量依赖关系，这些结果与先前证据一致，表明电子烟对于无法或不愿完全戒尼古丁的当前吸烟者可能是危害较小的替代品。公共卫生信息可以利用这一证据鼓励持久吸烟者完全从可燃烟草转向电子烟，同时明确强调从不使用仍然是呼吸健康的最安全选择。

该研究的方法学优势包括使用大型人群基础样本增强了在苏格兰背景下的可推广性，捕获了多样化的人口和健康特征。将参与者严格分类为专用卷烟或电子烟使用者以及从不使用者是一个关键优势，减少了双重使用或其他烟草产品带来的混杂。对混杂因素的全面调整增强了观察到的关联的稳健性。

研究的局限性包括横断面设计无法确定因果关系，自我报告数据可能存在的偏倚，以及缺乏 vaping 强度数据限制了与吸烟强度分析的可比性。未来研究应聚焦于纵向研究设计，结合肺活量测定和气道炎症生物标志物等客观指标，收集详细的 vaping 行为信息，并在更多样化的人群中进行研究以增强研究结果的普适性。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电子烟与呼吸健康关系的讨论提供了重要证据，表明专用电子烟使用与专用卷烟吸烟相比，呼吸系统症状负担可能更轻，为烟草控制政策制定者和临床医生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