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亲子艺术治疗:通过“玫瑰色眼镜”方法强化父母对“好客体”的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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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0月04日
来源:The Arts in Psychotherapy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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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推荐一篇探讨亲子艺术治疗(PCAT)的综述,该疗法整合双元心理治疗与创造性过程,通过艺术创作改善亲子关系。重点介绍“玫瑰色眼镜”方法(Harel, 2022),旨在强化父母作为“好客体”(good object)的表征,促进心智化(mentalization)、认知信任(epistemic trust)和反思功能(reflective functioning)的发展。
The good object concept in parent-child psychotherapy
“好客体”(good object)在亲子心理治疗中被定义为个体内化的心理表征,通常指能够提供爱、关怀和安全感的重要照顾者(Mitchell & Black, 2016)。该表征形成于婴儿早期持续的照料体验中,对心理健康发展及韧性(resilience)具有核心作用(Grotstein, 2005; Lieberman et al., 2005)。克莱因学派理论尤其强调好客体在儿童心理结构发展中的重要性,认为早期客体关系的质量直接影响个体形成安全依恋和维持稳定关系的能力。
The role of epistemic trust and the ‘rose-colored glasses’ approach in dyadic therapy
近年来,心理治疗领域越来越重视认知信任(epistemic trust)在治疗关系中的基础作用(Fonagy & Allison, 2014)。在临床情境中,认知信任指来访者将治疗师或治疗过程传递的信息视为可信、有用且适用于自身的能力(Fonagy et al., 2019; Dollberg & Hanetz-Gamliel, 2023)。建立认知信任有助于加强治疗联盟、提升改变动机,并促进反思功能和心智化能力的发展。
The ‘rose-colored glasses’ approach
“玫瑰色眼镜”方法(Harel, 2022)是一种以心智化为基础的治疗立场,主要应用于亲子双元治疗。该方法有两大目标:强化父母的好客体表征,以及维持稳固的治疗联盟。治疗师需以积极、共情的态度看待父母,即便在困难的亲子互动中,也着重识别父母的优势与努力,而非聚焦于其失败或不足。这种做法能够帮助父母建立更积极的自我表征,进而更好地理解和支持孩子。
亲子艺术治疗(PCAT)通过游戏与创造性过程促进亲子关系的转变与发展(Armstrong & Ross, 2020; Regev & Patishi, 2017; Tamir & Regev, 2021)。这一模型允许多种艺术表达形式,例如孩子创作、父母观察;双方分别创作但共享对话;或共同完成一件作品。艺术过程本身即反映并重塑着亲子之间的动态关系,成为非言语沟通和情感表达的重要媒介。
Parent child art therapy as a space for restoring the good object
PCAT通过多维度体验——如感官探索、材料操作、叙事建构以及意象与隐喻的创造(Gavron, 2017)——为修复好客体表征提供独特机会。这些创造性双元互动帮助父母启动反思功能与心智化过程,从而更深入理解孩子的内在世界(Gavron & Mayseless, 2021)。艺术创作成为“潜在空间”(potential space),使父母与孩子能够安全地探索冲突、表达情感,并重建情感联结。
The ‘rose-colored glasses’ approach in parent-child art therapy
在双元艺术治疗中,“玫瑰色眼镜”立场使治疗师能够通过观察创作过程识别父母的力量。例如,某位父亲最初抗拒与六岁女儿共同参与治疗,但在治疗师积极反馈其“坚持参与”的行为后,逐渐认识到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感与付出。治疗师将其抗拒重构为“保护家庭”的意图,从而增强父亲的自我效能感,并推动治疗进程。
Parent-child art therapy as a space for healing and repair in dyadic relationships: a clinical vignette
以下临床小片段来自七岁被收养男孩Gili(化名)与家人的PCAT治疗。Gili经常在家和学校发脾气,父母因此感到内疚和沮丧。他们已有一对亲生子女,但对Gili的情绪和行为问题感到无力应对。在父母访谈中,他们往往将问题归咎于Gili,而难以反思自身或家庭动态的影响。
Early sessions: finding meaning in squiggles
治疗初期,Gili与母亲一起玩温尼科特的涂鸦游戏(Winnicott et al., 2018)。Gili热衷于制造巨大而混乱的线条,并挑衅地说母亲找不到任何图形。母亲显得挫败并回避目光接触,而Gili则变得更亢奋。治疗师以“玫瑰色眼镜”立场介入,指出母亲“努力尝试理解Gili的混乱”,并将她的挫折感重新定义为“在乎并渴望连接”的表现。
Progression: from chaos to collaboration
随后的疗程中,母亲开始在Gili的涂鸦周围用圆弧线条绘制边框,二人逐渐发展出合作游戏:Gili画满整页线条,母亲则以包容而 playful 的边框回应。治疗师从中观察到母亲逐渐提升的包容力与创造性回应,并给予积极反馈,进一步强化母亲作为“好客体”的自我感知。
Transformative play: seeds and hot glue
两个月后,Gili想将整盒种子粘到纸上,母亲起初因焦虑而试图阻止。治疗师将Gili的行为解读为“渴望拥有很多”,而母亲的限制反映出“担心无法满足Gili永不满足的需求”。尽管不舒服,母亲仍协助Gili用热胶枪固定种子,治疗师及时指出她“支持孩子探索”的努力。这次合作成为关系修复的转折点,母亲开始意识到自己有能力设定界限的同时仍给予支持。
Rebuilding trust and symbolizing difficult experiences
治疗后期,Gili用粘土塑造了一只“调皮的小狗”,母亲提议为它建造笼子。治疗师起初感到沮丧,认为这仍是母亲难以包容Gili情绪强度的表现。但Gili此时已具备更好的心智化能力,他建议为小狗建一个“带有窗户的笼子”,象征既需要边界又渴望连接。这一创作过程帮助母亲认识到自己过度控制的倾向,并开始尝试更开放的沟通方式。
Integration and reflection
在后续父母会谈中,父母更能开放讨论Gili被收养经历带来的挑战。艺术过程结合具象材料与象征意义,帮助这个家庭触及并处理未曾言说的过去经验与情感。父母开始认识到Gili行为背后的情感需求,而不再仅视其为“问题”。父亲也更多参与治疗,家庭整体的情感连接得到增强。
本案例展现了如何在亲子关系中调动父母与孩子的优势,同时处理父母(尤其是母亲)对Gili的矛盾情感。治疗师也面临自身挫折感,如难以持续保持“玫瑰色眼镜”立场。督导过程至关重要,帮助治疗师探索反移情并重新建立积极视角。收养父母常难以承认孩子早期经历的影响,这可能是一种防御机制,保护自己免于体验内疚、悲伤或无力感。
Fostering maternal confidence and good enough parenting
本案例说明,“玫瑰色眼镜”如何帮助母亲在育儿角色中感到更安全,并将自己视为“足够好的父母”。通过治疗师的支持性立场,母亲从无助感转向有能力感,具体体现在她学会容忍Gili的混乱并以创造性方式回应。艺术过程中的成功体验进一步巩固了这一转变。
Challenges in adopting ‘rose-colored glasses’
治疗师坦言,在面对负面亲子动态时难以持续保持积极视角。督导过程中,督导者自身也需佩戴“玫瑰色眼镜”,以共情和支持的态度理解治疗师的挫折。治疗师需不断处理自己对父母负面表征的认同,并接受治疗进程的非线性发展。只有通过接纳与反思,治疗师才能帮助父母重建内在的好客体表征。
“玫瑰色眼镜”方法在亲子艺术治疗中为修复好客体表征提供有效途径。艺术材料、作品及其产出的多维度体验,共同为双元治疗创造独特机遇。当治疗师能够包容父母的全部情感,并以整合、积极的视角看待他们时,父母的内在表征得以逐渐转变。这一过程不仅增强亲子间的信任与连接,还为关系成长与修复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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