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司法豁免听证能否提升未成年人堕胎护理可及性？一项2018-2023年准实验研究

为解决未成年人因父母参与法面临堕胎护理障碍的问题，研究人员开展远程司法豁免听证(judicial bypass)对堕胎可及性影响的准实验研究。结果显示实施远程听证后实验县司法豁免申请量增加53%(95% CI: 13%-107%)，而对照县下降46%(95% CI: 31%-58%)，表明远程听证可显著提升未成年人法律程序可及性。

　　

在美国的生殖健康领域，未成年人面临比成年人更为严峻的堕胎护理障碍。其中最关键的是父母参与法（parental involvement laws）——这项在36个州实施的法律要求未成年人在获得堕胎护理前必须通知或获得父母/监护人的同意。对于那些无法或不愿寻求父母同意的年轻人，他们必须通过司法豁免（judicial bypass）程序向法官证明自己足够成熟可以自主决定，或证明父母参与不符合其最佳利益。研究表明，这类法律不仅减少了堕胎护理的可及性，还会造成情感伤害。据统计，有6%-23%的寻求堕胎的未成年人会使用司法豁免程序。

然而，传统的司法豁免程序本身也存在显著障碍。未成年人需要亲自前往法院参加听证会，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安排交通、请假离开学校，并可能面临 stigmatizing 的面对面听证过程。此前研究估计，未成年人前往法院参加听证的单程平均距离达24.4英里。这些 logistical 障碍进一步限制了本已脆弱的群体获得必要的生殖健康服务。

COVID-19大流行为改变这一状况提供了契机。疫情期间，利用技术促进健康和社会服务获取的方式迅速增加，包括在堕胎护理领域。一些州的法院开始允许未成年人通过视频会议平台远程参加司法豁免听证会。即使在COVID-19封锁结束后，部分法院仍继续允许远程司法豁免程序的进行。远程听证可能让年轻人避免多次往返法院和诊所的交通安排，加快听证进程，并确保谨慎性和保密性，有助于减轻面对面听证的 stigmatizing 方面。

尽管有这些潜在优势，但尚无研究系统评估远程司法豁免听证是否真正扩大了未成年人获得司法豁免的机会。为了解决这一证据空白，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准实验研究，比较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听证的“实验县”与维持面对面听证的“对照县”之间的差异，评估远程听证是否增加了司法豁免听证的使用或请求。

研究人员使用了2018年7月至2023年4月期间两个法律组织的去标识化行政数据，这些组织代表所有居住在研究县或在该县寻求堕胎护理的司法豁免客户。数据集包括组织收到的司法豁免代表请求数量，无论案件是否被审理或批准（N=471）。研究选择的两个县都拥有作为州内主要堕胎中心的城市中心，因此存在于相同的州政策背景下。然而，对照县靠近有保护性堕胎政策的州，而实验县则靠近限制性堕胎政策的州，这影响了跨州寻求护理的可能性。

主要技术方法包括：1）使用差异中的差异（difference-in-differences）分析方法比较远程司法豁免实施前后的月度请求量变化；2）构建负二项回归模型分析时间趋势和季节性因素；3）通过卡方检验比较实验县实施远程听证前后客户妊娠周数的分布差异；4）将司法豁免请求趋势与州级未成年人堕胎报告数据进行定性比较。

3. 结果

3.1. 基本趋势

从2018年7月到2020年2月，实验县平均每月有2.4个司法豁免客户，而对照县为6.1个。在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听证前的20个月（2018年7月至2020年2月），对照县共有115个请求，而实验县有51个请求。在实验县实施远程司法豁免一年后，平均每月有3.0个司法豁免客户，对照县为3.1个。在实施后的第二年，两个县的司法豁免客户数量保持稳定。在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听证后的20个月内，对照县有57个司法豁免请求，而实验县有59个。

3.2. 时间平均分析

在时间平均分析中，实验县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后与实施前平均月度司法豁免请求量的比率是对照县的2.8倍（95% CI: 1.9-4.2, p<0.001）。对照县从实施前到实施后平均月度司法豁免请求减少了46%（95% CI: 31%-58%, p<0.001），而实验县增加了53%（95% CI: 13%-107%, p=0.006）。

3.3. 时间变化分析

在时间变化分析中，发现实验县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后的司法豁免请求数量高于基于估计的反事实率的预期。实施一个月后，实验县的请求数量是预期的2.2倍（IRR: 2.24, 95% CI: 0.94-5.33, p=0.07），六个月后是1.7倍更高（IRR: 2.40, 95% CI: 0.87-6.02, p=0.09）。

3.4. 妊娠周数分析

在实验县，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后，请求司法豁免的妊娠8周或以下人群比例较大（实施前33% vs 实施后44%, p=0.29）；然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研究表明，为寻求堕胎护理的未成年人提供远程司法豁免可能会扩大获得司法豁免听证的机会。远程司法豁免听证可能帮助未成年人避免为与法官的面对面听证组织安排日程和额外交通的需要（所有这些因素都增加了患者保密风险）。此外，远程司法豁免听证可以减少未成年人请假离开学校的需要，并最大限度地减少与法院系统 potentially stigmatizing 或压力性的互动——这些因素构成了堕胎护理的障碍。避免这些障碍可能帮助未成年人更快地获得护理，研究发现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后更大比例的客户妊娠8周或以下，虽然无统计学意义，但表明这值得进一步研究。

对未成年人来说，快速获得堕胎护理很重要，因为延迟与成本增加（堕胎护理成本、交通、工资损失、 childcare 等增加）、患者保密风险增加（无法解释的缺课、缺工、离家）相关，并且患者可能完全无法获得他们想要的堕胎护理。更广泛的远程法院听证研究发现，法院用户认为远程听证更用户友好和舒适。也可能在实验县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听证时，倡导者、律师和诊所变得更好协调，允许更多人获得司法豁免代表。

这项研究存在若干局限性。首先，县之间在未成年人堕胎护理可及性方面可能存在差异挑战可比性；对照县有更大的城市且更靠近有保护性堕胎准入的州，而实验县是一个更 isolated 的堕胎中心。其次，分析仅包括两个县，限制了研究普适性。第三，这项研究发生在COVID-19大流行的背景下，这刺激了远程司法豁免的实施。因此，其他以不同方式影响这些县的大流行相关因素（与堕胎护理提供或其他相关）可能解释我们的发现，并且由于它们同时发生而无法梳理出来，例如大流行期间司法豁免服务广告的增加。

研究发现，在一个县实施远程司法豁免听证可能增加了司法豁免的使用和请求；然而，需要 additional 研究。面对未成年人寻求堕胎护理的父母同意等障碍，技术可能能够促进更大程度地获得法律程序，如司法豁免——确保未成年人能够根据需要获得堕胎护理。

该研究由匿名基金会支持，资助者在研究设计、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和解释、报告撰写或提交决定中无任何角色。论文发表在《Contraception》期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