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紧急状态下的足球运动：探索挪威国家足球队减少航空旅行的路径及其对球员福祉的影响

本文深入探讨了足球全球化与商业化趋势对气候的负面影响，聚焦挪威国家足球队（NFF）的航空旅行实践。研究结合社会实践理论、福祉理论和避免-转移-改进（ASI）框架，通过定性访谈与定量排放计算，揭示了NFF在航班密集型实践中被“锁定”的现状（如包机、半空航班、私人飞机和商务舱旅行），并评估了其高碳排放（2024年达1170吨CO2e）。文章提出了即刻可实施的改革（如球员直飞目的地、数字化会议）和需全球足联（FIFA/UEFA）协同的系统性变革（如集中国际比赛窗口），强调了在维持球员身心健康（Wellbeing）的同时实现减排的可行路径，对体育领域的可持续发展政策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引言：足球与气候紧急状态的交汇

足球运动的全球化和商业化进程显著增加了其气候足迹，特别是通过联赛和国际赛事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其中，球队、工作人员和球迷的航空旅行是主要排放源之一。以挪威为例，本研究探讨国家足球协会在维持球员和员工福祉的同时，如何减少航空旅行带来的生态足迹。挪威足球协会（NFF）被视为在环境和社会可持续性方面最积极的协会之一，其2023年排放数据的89%来自旅行活动，其中48%源自航空旅行。

背景与概念框架：理论视角与实践挑战

足球协会受国际足联（FIFA）和欧足联（UEFA）授权管理比赛，但全球化力量，如转播市场的扩张，推动了赛事地理范围和参与队伍的扩展，导致旅行需求和排放激增。例如，欧洲男子锦标赛的参赛队伍从1992年的8支增至2020年的24支，赛事地理范围也扩大到多国联合举办。尽管足球对气候的影响逐渐受到关注，但针对国家队的旅行排放研究仍较少。

为理解减排可能性及其对福祉的影响，本研究结合了社会实践理论、福祉理论和避免-转移-改进（ASI）框架。社会实践理论强调，飞行密集型实践由物质、社会和文化因素塑造，包括正式和非正式规则，限制了主动选择和结构变革的空间。福祉理论则从客观和主观角度评估旅行对身心健康的影响，指出广泛旅行可能通过干扰昼夜节律、产生时差和影响睡眠营养，对球员表现和福祉产生负面影响。

ASI框架系统化减排策略：避免（减少旅行需求）、转移（转向低碳交通方式）和改进（提升交通方式效率）。该框架被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等机构广泛采用，并支持用视频会议等替代方案可能带来的福祉益处。

挪威国家足球队的旅行模式：历史与现状

国家队的旅行量和距离取决于比赛数量和对手位置，受国际锦标赛周期影响。自1908年以来，挪威男子队进行了899场比赛，女子队自1978年以来进行了578场。年度比赛数量在二战后增加，男子队达到每年10-15场，女子队则因经常晋级国际赛事而波动在10-20场之间。

旅行距离随时间增加，因为比赛在更远的地点举行。男子队的旅行距离在1990-2014年间达到平均每年26,000公里，2015年后降至18,000公里，主要因未参加欧洲以外的比赛。女子队的旅行距离更高，平均每年29,000公里，因其定期参加国际锦标赛和训练营，例如在葡萄牙、西班牙、美国和中国。

方法与数据：混合研究设计

本研究采用案例研究设计，结合定性和定量数据。定性数据来自2024年5月至11月对NFF员工的13次深度访谈，涵盖教练发展、体育管理和竞赛等部门，探讨工作与休闲航空旅行、对飞行在足球中角色的看法、福祉观念以及减排策略。访谈记录使用NVivo软件进行主题分析，基于ASI框架进行演绎编码。

定量数据包括历史比赛旅行距离计算和2024年比赛温室气体排放详细估算。排放计算基于生命周期评估（LCA），考虑直接CO₂排放、上游燃料供应链、飞机生产和机场支持功能，并使用GWP100指标包含非CO₂气候效应（如凝结尾迹和NOx排放），将直接CO₂排放乘以1.7。数据来源包括NFF日程、球队名单、媒体报道和航班追踪服务（Flightradar24），并区分 scheduled flights、包机、私人飞机和空腿航班（empty-leg flights）的不同排放因子。

结果：旅行实践与排放分析

旅行实践与理解

国家队聚集通常包括主客场各一场比赛，女子队在周五和周二比赛，男子队更灵活。队伍以奥斯陆为基地，女子队主场有时在其他挪威城市。队伍在比赛前3-4天在奥斯陆集合，如果首场比赛在国外，则直接前往目的地。2024年，男女队各进行了多次10天聚集，分别参加欧足联国家联赛等赛事。

旅行物流由1-2名体育管理员工处理，他们参加抽签仪式、考察客场地点并随队旅行。成本和时间是选择交通方式的主要因素，但员工也尽量减少离家时间以维护福祉。教练团队旅行观察欧洲联赛中的挪威球员，但疫情后更多使用Teams等视频会议工具，尽管面对面会议仍被认为对建立信任至关重要。

球员在聚集前短期（5-6天）收到旅行信息，自行通过旅行社订票，以减少中转并保护健康（如降低感染风险）。球员的紧张日程常使飞行成为唯一选项。商务舱旅行被 justified by wellbeing benefits，如更多休息和恢复空间，而私人飞机用于高知名度球员以保障安全和舒适。

包机常用于避免中转和设备丢失风险，尤其在小城市比赛时。例如，男子队前往哈萨克斯坦的旅行因乌克兰战争无法飞越俄罗斯领空，导致航班时间增加，最终选择50座包机，但产生高排放。球员和 staff 在比赛后立即返回，通常使用包机以减少旅行时间并促进恢复。如果客场是国际窗口的最后一场，包机可能半空返回。

排放估算

2024年，国家队聚集的总气候效应为1170吨CO₂e，平均每场比赛53吨CO₂e。男子队贡献58%（684吨），女子队42%（487吨）。排放主要来自包机和物流（74%），球员物流贡献22%，员工商业航班贡献4%。具体聚集案例显示，玩家物流占24-40%，私人飞机对男子队排放有显著影响，而女子队在某些聚集使用商业航班导致较高排放。

减排潜力：ASI策略的应用

避免飞行

避免飞行具有最高减排潜力，但与竞争劣势和经济损失冲突。集中资格赛可能减少飞行，但会失去主场优势和本地赞助。然而，重组比赛组织可增强球员福祉 through better health and performance。国际足球的趋势却是更多比赛和更短恢复时间，增加了飞行锁定。

赛事组织差异显著：2024年男子欧洲杯在德国举办，允许火车和巴士旅行；而2026年世界杯在美加墨举办，将涉及大量飞行。年龄组国家队的资格赛在单一地点举行，大幅减少了旅行需求。视频会议在疫情后更常见，用于抽签和 staff 会议，但无法完全替代面对面互动，尤其在关系构建初期。

转向低碳交通

转向火车或巴士不常见，因被视为低效且成本高，尤其 given Norway's geography and perceived poor train connections to Europe。火车无法满足球队设备需求，有时需单独公路运输。NFF旅行政策鼓励火车使用，但强调时间和预订挑战。球员福祉 concerns（如六小时车程 versus 一小时飞行）优先选择飞行。

但特殊协议，如 tournament-specific trains 或 reserved seats，可能减少飞行。国际组织（如EU）的监管也被认为 necessary to enforce low-carbon shifts。

改进旅行组织

改进措施最常被提及，包括减少中转、避免包机空座和使用商业航班。球员短期通知和快速返回俱乐部的需求常导致商务舱或私人飞机选择。包机在疫情后更常见，空座有时由媒体或赞助商填充。 regulating charters 或 mandating commercial flights 可能减少排放。

在锦标赛中，队伍共享包机可减少空座和人均排放。但足球文化 resistant to change，且减排非优先事项，导致 sustainability strategies 未纳入比赛规划。

讨论与结论：迈向可持续足球未来

挪威国家队的旅行排放远高于全球人均排放（2024年球员人均24吨CO₂e versus 全球人均4.7吨），体现了在全球化足球领域中，NFF和球员被锁定于航班密集型实践，由物质、社会和文化因素 reinforced。 commodification and globalization，如TV收入依赖和化石燃料出口国举办赛事，通过更紧的赛程和 expanded tournaments 制度化。

尽管有表面环境承诺，UEFA和FIFA的实际实践阻碍减排努力，且“出席文化”使 physical presence at events like draws 难以避免，因涉及网络和游说活动。

ASI分析显示，减排措施可分为当前框架下可实施的和需全球治理改革的。即刻措施包括球员直飞目的地、数字化工具更多使用、以及用巴士或火车替代本地旅行，这些可能增强球员福祉 through reduced fatigue and security threats。更深入改革需改变欧洲和国际足球的目标和治理原则，如集中国际比赛窗口，这可能缓解赛程压力并增强福祉，尽管可能减少FA收入。

与 broader post-growth movements 同步，足球领域需逆转利润导向趋势，但这 unlikely to come from top due to elites' entanglements with fossil-fuel interests。 bottom-up pressure from fans and local networks 可能推动变革。

本研究受限球员访问不足和球迷排放未包含。未来研究应量化中央化赛事的环境和福祉益处，并评估 unintended consequences，如球迷飞行增加。德国等国的球迷抗议表明，结构性变革并非不可能，如有足够草根压力。

总之，在气候紧急状态下，足球运动需平衡竞争需求与可持续发展，通过ASI策略和全球合作，实现减排并提升球员和员工福祉，为体育领域提供可借鉴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