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振衰颗粒通过外泌体miR-155调控p38 MAPK信号通路抑制慢性心衰心肌细胞凋亡的研究

本研究深入探讨了温阳振衰颗粒（WZG）通过外泌体miR-155调控p38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信号通路，抑制慢性心力衰竭（CHF）心肌细胞凋亡的分子机制。研究采用多柔比星（DOX）诱导的心肌细胞损伤模型，结合细胞活力检测（CCK-8）、流式细胞术、蛋白质印迹（Western blot）和实时定量聚合酶链反应（RT-qPCR）等技术，证实WZG可促进外泌体分泌、增加miR-155含量、抑制p38 MAPK磷酸化，从而发挥抗凋亡作用，为CHF治疗提供了新的实验依据和潜在靶点。

　　

1 引言

慢性心力衰竭（CHF）是一种以心室充盈或射血能力受损为特征的复杂综合征，临床表现为呼吸困难、运动耐量降低和水肿。CHF的患病率已成为全球公共卫生问题，对社会造成重大医疗负担。尽管传统和新型药物疗法在改善CHF患者预后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药物不良反应和患者依从性差仍是重大挑战。

外泌体是直径40–100 nm的微囊泡，来源于内吞作用，广泛分布于血液、尿液、胆汁、唾液等生物体液中。外泌体作为细胞间通讯的关键介质，通过运输microRNA（miRNA）在多种心血管疾病（CVDs）的发病机制中发挥关键作用。近年来，外泌体miRNA已成为CHF发病机制研究的重要领域，具有开发新型诊断和治疗工具的巨大潜力。

在多种与心血管疾病相关的microRNA中，miR-155因其在调控心肌细胞凋亡中的关键作用而受到特别关注。它通过结合靶mRNA的3′端非编码区，导致mRNA降解或蛋白质合成抑制来实现这一功能。研究表明，miR-155表达水平在CVD患者中经常升高，内源性miR-155表达的下调可保护心脏免受病理性心肌肥大的影响。此外，源自M1巨噬细胞的外泌体可通过递送miR-155抑制心肌细胞增殖。外泌体miR-155的心脏保护机制已成为CVD领域的一个突出研究领域。

p38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是一种与多种生物过程相关的通路蛋白酶，包括凋亡和炎症反应。p38 MAPK在人类心脏中显著表达，并被阐明为CHF发展的关键因素。p38 MAPK的激活可导致与心肌肥大或凋亡相关基因的表达，从而引发心肌损伤。值得注意的是，最近的发现表明，外泌体miR-155可能通过调节p38 MAPK通路影响炎症和凋亡。具体而言，miR-155已被证明可直接靶向MAPK14（编码p38α），从而抑制其蛋白表达并抑制下游信号传导。此外，miR-155-5p通过靶向MSK1间接调节p38 MAPK激活，MSK1调节DUSP1的表达，而DUSP1是p38磷酸化的已知抑制剂。这些发现提示了miR-155可能影响p38 MAPK通路的直接和间接机制。

鉴于其在调节凋亡中的作用及其在外泌体中的富集，miR-155通过调节p38 MAPK通路，越来越被认为是CHF病理生理学的关键介质。我们之前的研究表明，温阳振衰颗粒（WZG）是一种中药（TCM）复方，可通过上调外泌体miR-155和抑制p38 MAPK磷酸化来减轻心肾综合征（CRS）大鼠的心肌损伤。基于我们之前的发现和现有文献，我们假设WZG可能通过调节外泌体miR-155及其下游靶点p38 MAPK通路来发挥心脏保护作用。

WZG的配方由七种中药组成，即附子（Aconitum carmichaelii Debeaux）、人参（Panax ginseng C.A.Mey.）、干姜（Zingiber officinale Roscoe）、茯苓（Poria cocos (Schw.)Wolf）、五味子（Schisandra chinensis (Turcz.) Baill.）、麦冬（Ophiopogon japonicus (Thunb.) Ker Gawl.）和甘草（Glycyrrhiza uralensis Fisch. ex DC.）。临床试验证明，WZG是治疗CHF的有效TCM复方。该方已被证明可增强心脏功能，降低血清NT-proBNP水平，并抑制CHF患者的心室重构（VR）。先前的工作表明，WZG通过LncRNA BIC/miR-155轴和抑制MAPK信号传导来保护 against 多柔比星（DOX）诱导的心肌细胞损伤。然而，WZG通过外泌体miR-155调节p38 MAPK信号通路从而影响心肌细胞凋亡的确切机制仍有待完全阐明。

在本研究中，我们采用DOX建立体外心肌细胞损伤模型，研究WZG对心肌细胞的保护作用，并探讨WZG通过外泌体miR-155调节p38 MAPK磷酸化的分子机制。这些发现为支持WZG在治疗CHF中的潜在治疗效用提供了实验证据。

2 材料与方法

2.1 药物与试剂

WZG购自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盐酸多柔比星（DOX）购自深圳万乐药业有限公司。依那普利片购自扬子江药业集团有限公司。Trizol试剂购自Thermo Fisher Scientific。mRNA逆转录试剂盒、miRNA逆转录试剂盒、UltraSYBR Mixture和DM2000 Plus DNA Marker由北京康为世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Annexin V-APC/PI凋亡检测试剂盒购自江苏凯基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细胞计数 kit-8（CCK-8）购自日本Dojindo公司。 bicinchoninic acid（BCA）蛋白测定试剂盒购自碧云天生物技术研究所。针对p38 MAPK、p-p38 MAPK、CD9、CD63、Caspase-3、Bcl-2、Bax和β-actin的抗体分别购自长沙阿比威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Proteintech Group和Abcam公司。

2.2 WZG的制备

WZG的组成药材均采购自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所有植物材料均由生药学专家杨雷严格鉴定。人参用水煎煮两次，第一次煮2小时，第二次煮1.5小时。合并煎煮液，过滤，滤液备用。其余六味药用水煎煮两次，每次2小时。合并煎煮液并过滤。过滤后的液体与人参煎煮液合并，在60°C下浓缩至相对密度1.20–1.25，制成稠膏。随后，混合物进行制粒、干燥和最后包装。

2.3 WZG代谢物的提取

称取50 mg WZG样品粉末，经研磨、提取和匀浆后，将WZG样品置于-40°C冰箱中30分钟。然后在4°C下以12,000 rpm离心15分钟，提取上清液。此后，重复上述步骤。上清液使用0.22 μm微孔膜过滤，过滤后的样品用于后续测定。

2.4 UHPLC-OE-MS分析

使用Thermo Fisher Scientific的Vanquish UHPLC系统进行超高效液相色谱-轨道阱 exploris-质谱（UHPLC-OE-MS）分析。目标化合物在Phenomenex Kinetex C18液相色谱柱上进行色谱分离。液相色谱A相为含0.01%乙酸的水相，B相为异丙醇:乙腈（1:1, v/v）溶液。梯度洗脱条件详见表格。柱温设为25°C。自动进样器温度保持在4°C，进样体积为2 μL。

2.5 细胞培养

H9c2细胞系购自长沙阿比威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H9c2细胞在Dulbecco改良Eagle培养基（DMEM）中培养，培养基补充有10%胎牛血清（FBS）、100 U/mL青霉素-链霉素和1.5 g/L NaHCO₃。当心肌细胞融合达到80%–90%时，加入0.25%胰蛋白酶进行传代。将处于对数生长期的选定H9c2细胞置于37°C、5% CO₂培养箱中进行后续实验。

2.6 含药血清的制备

将WZG用蒸馏水配制成6 mL溶液，随后通过灌胃（1.44 g/kg/d）给予SPF级Sprague-Dawley（SD）雄性大鼠（6-8周龄，体重200-250 g），连续7天。末次给药后2小时，在麻醉下从腹主动脉采血。血清经3,000 rpm离心10分钟获得，在56°C热灭活30分钟以去除补体和细菌，然后通过0.22 μm微孔膜过滤。血清分装并于-20°C储存。对于体外研究，将含药血清以10%（v/v）的终浓度添加到细胞培养基中。相应的对照组用未处理大鼠的10%空白血清处理。

2.7 心肌细胞损伤模型的建立

使用DOX构建体外心肌细胞损伤模型。将25 mg DOX粉末溶于二甲基亚砜（DMSO）中，在60°C超声处理下制备50 mM溶液。将母液稀释50倍，配制成1 mM的培养基浓度。随后，将稀释的DOX主混合物与细胞培养基混合，得到2.67 μmol/L的终浓度。心肌细胞按照先前描述的方法培养45小时。

2.8 分组与处理

将心肌细胞接种在六孔板中，共四个板。依那普利（ENP）是CHF临床管理中广泛使用的ACE抑制剂，用作阳性对照，以评估和比较WZG的心脏保护作用。细胞分为四个不同的组：正常对照组（NC）、DOX组（DOX）、DOX + 含药血清组（DOX+WZG）和DOX + 依那普利组（DOX+ENP）。

2.9 形态学观察

在实验的第15、30和45小时，使用倒置生物显微镜观察每组心肌细胞的形态变化。

2.10 CCK-8测定

使用CCK-8法测定每个实验组心肌细胞的活力。收集、消化并计数心肌细胞，然后以1 × 10⁴个细胞/孔的密度接种在48孔板中，每孔300 μL。每个实验组设三个复孔。随后，每孔加入30 μL CCK-8溶液。在37°C、5% CO₂下继续孵育4小时。之后，使用多功能酶标仪分析450 nm处的光密度（OD）值。

2.11 流式细胞术

使用流式细胞术检测每组的凋亡情况。心肌细胞先用磷酸盐缓冲盐水（PBS）洗涤两次，随后每次以2000 rpm离心5分钟，然后收集。加入500 μL结合缓冲液使细胞充分悬浮。随后，加入5 μL Annexin V-APC和5 μL碘化丙啶溶液并彻底混合。反应在室温避光条件下进行10分钟。之后，通过流式细胞仪测定凋亡率。使用CytExpert软件分析流式细胞术数据。基于前向散射（FSC）和侧向散射（SSC）图谱排除细胞碎片。使用FSC-A与FSC-H设门选择单细胞。基于Annexin V-APC和PI染色模式鉴定凋亡细胞：Annexin V⁺/PI^?细胞被分类为早期凋亡，Annexin V⁺/PI⁺为晚期凋亡或坏死，Annexin V^?/PI⁺为坏死，Annexin V^?/PI^?为存活。使用单染对照进行补偿。

2.12 外泌体的提取

收集细胞上清液，以1500 rpm离心5分钟。此后，去除漂浮细胞。随后，上清液以3,000 rpm离心15分钟，去除细胞碎片。之后，上清液通过0.22 um滤膜过滤。使用超滤管对细胞上清液进行超滤，随后以3,000 rpm离心10分钟。最后，收集富集细胞的上清液，并以100,000 × g离心2小时。去除上清液后获得的沉淀被鉴定为外泌体。

2.13 透射电子显微镜（TEM）

将15 μL外泌体悬浮液转移到200目铜网上，滤液静置2分钟后吸干。应用2%醋酸铀溶液15秒。随后，铜网在室温下自然干燥，然后安装在操作电压为100 kV的透射电子显微镜上。在TEM下观察外泌体的形态特征。

2.14 纳米颗粒跟踪分析（NTA）

使用NanoSight NS300纳米颗粒跟踪分析仪分析分离的EVs的粒径分布和浓度。分析前，将外泌体样品用无颗粒PBS适度稀释至大约每帧20-50个颗粒，以避免因颗粒过度聚集或稀释引起的统计偏差。分析过程中，使用红色激光作为光源。相机水平设置为14，检测阈值设置为5，帧速率设置为每秒25帧。每个样品捕获3-5个随机视频片段（每个60-90秒），温度由仪器自动记录（约24°C–25°C）。使用相同参数分析所有视频，以获得平均粒径（Mean）、中值粒径（D50）、众数粒径（Mode）、标准偏差（SD）和颗粒浓度（particles/mL）。

2.15 蛋白质印迹（Western blot）

采用Western blot测定外泌体中CD9和CD63的表达水平，以及心肌细胞中p38 MAPK、p-p38 MAPK、Caspase-3、Bcl-2和Bax的表达水平。用200 μL RIPA裂解缓冲液提取总细胞蛋白，随后根据BCA蛋白测定试剂盒的说明测定蛋白浓度。所需数量的蛋白样品通过SDS-PAGE电泳分离，并在80 V恒定电压下转膜，封闭孵育90分钟。一抗按1:1000的比例稀释，β-actin抗体按1:5000的比例稀释。膜在4°C与一抗孵育过夜。辣根过氧化物酶标记的二抗按1:5000的比例稀释，膜在室温下与二抗孵育90分钟。使用电化学发光（ECL）试剂进行显色和曝光。随后，使用ImageJ软件分析蛋白条带的灰度值。

2.16 实时定量聚合酶链反应（RT-qPCR）

采用Trizol法提取总RNA，并通过紫外分光光度法测定RNA浓度。按照HiFiScript cDNA Synthesis kit的说明合成cDNA，并将所得cDNA作为模板，使用UltraSYBR Mixture Synthesis kit进行扩增。miR-155、p38 MAPK、Bcl-2和Bax的基因序列从美国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NCBI）数据库获得。使用Primer5软件设计引物，随后由北京擎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成。根据PCR反应试剂盒的说明进行分析。通过2^?ΔΔCt法测定外泌体中miR-155的表达水平以及心肌细胞中miR-155、p38 MAPK、Bcl-2和Bax的mRNA水平。5S用作miR-155的内参，而其余mRNA的内参为GAPDH。定量PCR扩增在以下条件下进行：95°C初始变性10分钟，随后进行40个循环，包括95°C变性15秒和60°C退火30秒。

2.17 统计分析

使用GraphPad Prism软件分析数据，结果以均值±标准差（SD）表示。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ANOVA）确定组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P值小于0.05表明存在统计学显著差异。

3 结果

3.1 WZG的化学成分

UHPLC-OE-MS分析显示，WZG包含1,147种不同的化学成分，可分为178个不同的类别。根据相对丰度、文献报道的药理活性和网络药理学分析，从1,147种成分中选择人参皂苷Rg1、Rb1和Re作为WZG的主要生物活性成分。这些化合物据报道通过调节氧化应激、线粒体功能、凋亡和炎症相关通路（如PI3K/AKT、p53和MAPK通路）在心血管保护中发挥重要作用。根据评分值，选择前20种最丰富的物质作为TIC图标峰示例。图示显示了WZG在负/正离子模式下的UHPLC-OE-MS谱图。图中鉴定的40个峰主要包含环状聚酮化合物、黄酮类化合物、糖类、脂肪酸及其结合物、异黄酮类、木脂素类、萜类和小肽类化合物。

3.2 WZG改善CHF心肌细胞的形态

为了研究WZG对CHF心肌细胞结构特征的影响，我们在研究期间的第15、30和45小时详细检查了每个实验组的细胞形态。NC组细胞表现出最佳生长状态，边界清晰，排列规则，呈长梭形。此外，随着孵育时间的延长，细胞密度显著增加。与NC组相比，DOX组细胞生长状态显著下降。细胞边界模糊，排列紊乱，并且出现肌纤维溶解和胞质空泡变性的证据。随着WZG含药血清干预时间的延长，DOX + WZG组的细胞形态逐渐恢复正常。细胞边缘变得越来越清晰，胞质逐渐充盈，细胞排列与初始状态相比变得越来越规则。上述结果表明，WZG能够逆转DOX诱导的CHF模型中心肌细胞的形态改变。

3.3 WZG增加心肌细胞活力并降低凋亡率

为了确定WZG在DOX诱导的CHF模型中对心肌细胞活力的影响，我们使用CCK-8法评估了处理后15、30和45小时细胞的增殖活性。与NC组相比，DOX组细胞活力显著下降。与DOX组相比，DOX + WZG组的心肌细胞活力显著升高，且与干预时间呈正相关。为了进一步证实WZG对细胞凋亡的影响，在实验第45小时通过流式细胞术定量凋亡细胞数量。给予WZG含药血清后，DOX + WZG组的凋亡率显著降低。这些发现表明，WZG可显著增强H9c2细胞的活力，并有效抑制DOX诱导的细胞凋亡。

3.4 WZG促进心肌细胞分泌外泌体microRNA-155

为了检验WZG对心肌细胞分泌外泌体miR-155的影响，我们首先从血清培养的H9c2细胞中提取外泌体，并在TEM下观察外泌体的形态和大小。显微镜检查显示，外泌体的形态特征呈现典型的圆形或椭圆形囊泡结构，具有完整的双层包膜结构，内含低电子密度的颗粒状物质。NTA显示，DOX + WZG组的外泌体平均粒径为161.8 nm，D50为139.0 nm，颗粒浓度为3.69 × 10¹¹ particles/mL，高于DOX模型组（平均粒径153.6 nm，D50 134.7 nm，浓度3.39 × 10¹¹ particles/mL）。与正常组（平均粒径159.1 nm，D50 138.6 nm，浓度3.14 × 10¹¹ particles/mL）和依那普利组（平均粒径164.7 nm，D50 136.9 nm，浓度3.45 × 10¹¹ particles/mL）相比，DOX + WZG组的外泌体浓度显著增加，同时粒径保持在正常外泌体范围内。这些结果表明WZG处理促进了心肌细胞的外泌体分泌。随后，通过Western blot分析了外泌体标志蛋白CD9和CD63的表达。结果表明，与DOX组相比，DOX + WZG组CD9和CD63的蛋白表达水平显著升高。此外，采用RT-qPCR方法进一步确定了外泌体中miR-155的含量。结果显示，DOX + WZG组外泌体中miR-155的表达显著升高。上述结果表明，WZG可能促进心肌细胞分泌外泌体，并提高这些外泌体中miR-155的浓度。

3.5 WZG通过外泌体miR-155调节p38 MAPK蛋白磷酸化抑制心肌细胞凋亡

为了阐明WZG对p38 MAPK通路和细胞凋亡的潜在调控机制，采用Western blot评估了心肌细胞中p38 MAPK、p-p38 MAPK、Caspase-3、Bcl-2和Bax的表达。此外，通过RT-qPCR研究了细胞中miR-155、p38 MAPK mRNA、Bcl-2 mRNA和Bax mRNA的表达。在DOX + WZG组中，p-p38 MAPK、Caspase-3和Bax蛋白的表达水平显著降低，而Bcl-2的表达水平显著增加。RT-qPCR结果与Western blot分析结果一致。WZG的给药被观察到抑制p38 MAPK蛋白磷酸化，从而调节凋亡蛋白的表达。此外，升高的miR-155表达被证明可促进心肌细胞存活，并且被发现与p38 MAPK蛋白磷酸化密切相关。据推测，WZG可能通过上调外泌体miR-155的表达来抑制p38 MAPK磷酸化，从而对心肌细胞发挥抗凋亡作用。

4 讨论

CHF是多种CVDs发展的终末阶段。尽管现代医学诊断和治疗策略不断更新，但CHF患者的死亡率和再住院率仍然很高。近年来，TCM在治疗CHF方面已展现出显著的临床特征和治疗优势。WZG是一种TCM复方，已被证明对治疗CHF有效。最近的研究表明，这些益处可能与其调节凋亡和相关分子通路有关。本研究证明，WZG可通过促进心肌细胞分泌外泌体、增加外泌体miR-155含量、抑制p38 MAPK信号通路来抑制CHF中的凋亡。

外泌体在细胞间信号分子（包括核酸、蛋白质和脂质）的转移中起着重要作用，这些分子对于细胞间相互作用至关重要。MicroRNA是外泌体的主要组成部分。释放到细胞外空间后，外泌体可以将miRNA转移给邻近或远处的细胞，从而发挥显著的病理生理效应并参与多种生物过程。目前，外泌体miRNA介导的细胞间通讯在CHF的发病机制中起着重要作用，特别是在抑制心肌细胞肥大、减轻心肌纤维化（MF）和调节心肌血管生成方面。此外，外周循环外泌体、间充质干细胞来源的外泌体和心肌细胞来源的外泌体代表了CHF治疗临床治疗策略的一个有前景的途径。

miR-155的差异表达已被证明与CVDs的发病机制有关。miR-155通过结合靶mRNA并调节与心血管功能相关的靶基因，影响心脏的炎症反应、纤维化和凋亡等病理过程。我们之前的研究表明，过表达miR-155可通过调节缺氧诱导因子1α（HIF-1α）抑制细胞凋亡并改善CHF小鼠的心脏功能损伤。此外，miR-155已被认为是心肌炎症的主要介质，其在CHF相关炎症反应中的表达显著升高。而且，miR-155已被观察到对MF发挥调节作用。敲低miR-155基因已被证明可抑制心脏成纤维细胞的增殖，减小梗死面积，并减少胶原沉积，从而减轻CHF中的VR。同时，下调miR-155表达已被证明对H9c2细胞的凋亡具有保护作用。先前的研究表明，抑制miR-155表达可减轻脂多糖（LPS）或缺血/再灌注（I/R）诱导的心脏功能障碍和凋亡。

p38 MAPK通路在细胞应激反应和炎症中起关键作用，并且与心肌细胞凋亡密切相关。此外，它涉及多种生理病理过程，包括心脏和血管平滑肌细胞增殖、内皮细胞损伤、心肌肥大以及细胞外基质合成和降解。另外，p38 MAPK作为调节心肌细胞凋亡的应激信号通路。选择性抑制p38 MAPK已被证明可改善与CHF、心肌I/R和心肌梗死（MI）相关的细胞凋亡。p38 MAPK信号通路和miRNA在CVDs背景下的作用最近已成为国内外研究人员相当感兴趣的话题。有证据表明，上调miR-19可通过抑制MAPK信号通路增强心脏功能并减轻MF。类似地，miR-1283和miR-20a已被阐明通过抑制p38 MAPK来减轻缺氧/复氧诱导的心肌细胞损伤。这些发现支持了我们的假设，即外泌体miR-155可能通过抑制p38 MAPK激活来发挥心脏保护作用。

在本研究中，发现WZG能促进外泌体分泌并增加miR-155在外泌体中的负载。外泌体生物发生和分泌的确切机制仍有待阐明。然而，最近的研究已经确定Rab GTPases、中性鞘磷脂酶2（nSMase2）和ESCRT machinery参与调节这些过程。WZG对这些过程的潜在影响值得进一步研究。此外，研究表明，microRNA选择性加载到外泌体颗粒中取决于RNA结合蛋白的存在，包括hnRNPA2B1、SYNCRIP和AGO2。这些蛋白已被证明能识别miRNA上特定的序列基序，从而促进它们被纳入外泌体颗粒。因此，WZG可能通过调节这些RNA分选蛋白或通过增加miR-155本身来增强miR-155含量。有必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来调查这些潜在的机制。

在本研究中，我们采用DOX建立体外心肌细胞损伤模型。DOX诱导的心肌细胞损伤是研究心功能不全机制的广泛使用的模型。该模型主要反映药物诱导的心肌病形式，而非CHF的全部原因，如缺血性、高血压性或瓣膜性心脏病。在我们研究的背景下，强调miR-155/p38 MAPK信号轴及其在凋亡中的作用，为使用DOX模型剖析这些分子机制建立了一个可控且可重复的平台。然而，该模型可能不能完全重现人类CHF的所有病因学和血流动力学特征。因此，有必要使用压力超负荷、缺血诱导或容量超负荷的CHF模型进行后续研究以验证我们的发现。

在UHPLC-OE-MS鉴定的1,147种化合物中，人参皂苷Rg1、Rb1和Re是特别令人感兴趣的成分。先前的研究表明，人参皂苷Rg1可通过下调ERK1/2蛋白磷酸化或抑制血红素合成以增加琥珀酰CoA，从而促进线粒体稳态，来预防和治疗CHF。人参皂苷Rb1已被观察到通过调节FADD和PPARα通路对心力衰竭（HF）产生积极作用。此外，人参皂苷Re已被记录可通过调节miR-489/MyD88/NF-κB轴来减轻心肌损伤。除人参皂苷外，UHPLC-OE-MS分析鉴定出的几种生物活性化合物也可能有助于WZG在CHF中的治疗作用。如现有文献所述，五味子乙素（Schisandrin B）已显示通过抑制小鼠心肌细胞中MyD88向TLR的募集来减轻血管紧张素II诱导的心脏炎症重构。川陈皮素（Nobiletin）已证明通过抑制凋亡来预防多柔比星诱导的心力衰竭的发展，具有治疗HF的潜力。大量研究表明，[8]-姜酚（[8]-Shogaol）通过抑制NF-κB和MAPK信号通路发挥有效的抗炎和抗凋亡作用。总的来说，这些发现表明WZG在CHF中的治疗作用可能源于多种生物活性成分的协同作用。

与依那普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