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对个体和组织驱动因素的混合方法研究

《Frontiers in Sustainability》：Advancing corporate sustainability: a mixed-methods investigation of individual and organizational drivers

企业通过领导者的环境公民行为、规模及营收推动可持续性实践，但个人心理因素对实际影响有限。整合组织策略与政策框架可提升能源效率及再投资成效。

　　在当今社会，企业作为重要的社会参与者，必须积极参与可持续发展，以应对气候变化并保持竞争力。尽管已有大量研究识别了影响企业可持续性的各种因素，但鲜有研究能够将这些因素综合分析。因此，本研究通过混合方法，结合半结构化访谈（N=25）和在线调查（N=108），评估了组织层面和个体层面，特别是领导者相关因素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领导力在可持续性决策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而定量分析则揭示了感知的可持续性与个人因素（如领导者的环保行为）之间的联系，而实际的可持续性则与组织因素（如公司规模）相关。通过分层多元回归分析，我们量化了各因素的相对影响，并确认了领导者的环保公民行为、公司规模和年度营收是企业可持续性的关键预测因素。这些发现为企业和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宝贵的指导，帮助他们通过赋能可持续性领导者和支持中小企业来推动企业的可持续性转型。

企业可持续性涉及多个层面，包括组织内部因素、个人驱动因素以及外部市场相关的障碍和促进因素。这种复杂性使得企业可持续性成为跨学科研究的热点，但缺乏统一的理论框架。例如，制度理论认为，企业主要通过符合社会规范、文化期望和监管框架来获得合法性，从而采用可持续性实践。而利益相关者理论则强调，外部压力来自于特定的利益相关群体，如客户、投资者和当地社区。此外，研究还发现，外部压力与内部组织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对企业环境战略的形成具有重要影响。例如，组织结构和以往的环境表现会影响管理者如何理解和回应这些压力。个人层面的因素同样重要，如管理者对环境问题的解读——将它们视为威胁还是机遇——显著影响环境战略的选择。这些解读又受到组织特征的影响，例如，组织内部对环境问题的合法性以及管理者所拥有的自由资源。然而，早期的理论研究主要忽略了心理因素，如态度和行为，这些后来成为企业可持续性驱动因素研究的核心。

尽管实证研究强调了可持续性因素的复杂性，但许多研究仍然孤立地分析这些因素，专注于组织或个人层面，而非两者之间的互动。例如，某些研究仅关注员工的环保行为及其影响，而其他研究则集中于组织层面的变量。此外，一些尝试全面分析企业可持续性驱动因素的研究存在显著的不足。例如，Avota等（2015）提出了一个理论框架，但缺乏实证验证。Lozano（2015）通过定性研究识别了多种影响因素，但后续分析发现其在量化和与企业可持续性指标的直接联系方面存在方法学上的缺陷。因此，本研究通过混合方法，结合定性研究和定量分析，提供了一个更全面的视角，以探索影响企业可持续性的因素。

企业可持续性不仅涉及具体的措施和政策，还与员工的主观认知和组织的文化氛围密切相关。感知的可持续性反映了员工对组织可持续性实践的理解和评价，而实际的可持续性则通过具体措施和政策来体现。这种区分有助于揭示员工对可持续性重要性的主观认知与实际实施之间的差距。例如，尽管员工普遍认为可持续性在公司中非常重要，但他们在日常工作中往往难以感知这些措施的实际影响。这种现象在中小企业中尤为明显，因为它们在资源、时间和能力方面受到更多限制。因此，理解员工对可持续性的主观认知对于企业制定有效的可持续性策略至关重要。

此外，本研究还探讨了企业可持续性措施的实施与再投资情况。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虽然大多数公司实施了可持续性措施，但仅有不到60%的公司将这些措施带来的节省用于进一步的可持续性投资。这种现象可能与公司对可持续性措施的评估和监控不足有关。一些公司可能在实施措施后，将节省的资金用于其他非可持续性相关的投资，从而削弱了可持续性措施的实际效果。这种“反弹效应”表明，即使在实施了环保措施后，企业仍可能因成本节约而增加生产或扩大规模，进而提高整体的能源需求。因此，企业需要在实施可持续性措施的同时，确保这些措施带来的节省能够有效再投资于可持续性发展。

研究还揭示了领导者在推动企业可持续性方面的重要作用。通过分析领导者的环保公民行为（OCBE）以及他们对可持续性的认知和态度，我们发现这些因素对企业可持续性的感知和实际实施具有显著影响。例如，领导者的环保行为不仅影响员工的主观认知，还可能通过自身的示范作用，推动企业内部的可持续性文化。然而，研究也指出，领导者的个人态度并不直接决定企业可持续性，而是通过他们的行为和决策间接影响。因此，企业需要培养领导者在可持续性方面的意识和行为，以确保其在企业可持续性战略中的核心地位。

在组织层面，公司规模和年度营收被发现是企业可持续性实施的重要驱动因素。大型公司通常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更强的市场竞争力，使其能够更有效地实施可持续性措施，并通过这些措施提升其市场声誉和运营效率。相比之下，中小企业可能由于资源限制，难以实施全面的可持续性策略。因此，政策制定者应考虑通过适当的法规、税收优惠或其他补贴，来帮助中小企业克服这些障碍。此外，组织文化、价值观和外部环境因素（如声誉、客户期望、法规要求）也被认为是影响企业可持续性的关键因素。然而，本研究主要关注了内部因素，如领导者的环保行为和组织规模，而未能全面涵盖外部驱动因素。这可能限制了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混合方法，结合定性和定量分析，揭示了企业可持续性的多重驱动因素，包括领导者的环保行为、公司规模和年度营收。研究结果表明，领导者的主观认知和行为在推动企业可持续性方面具有重要作用，而公司规模和营收则在实际措施的实施中发挥关键作用。此外，研究还强调了感知与实际之间的差距，以及可持续性措施再投资的重要性。这些发现为企业和政策制定者提供了重要的启示，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可持续性驱动因素，并制定相应的策略以促进企业可持续性的发展。然而，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例如样本主要来自德国企业，未能涵盖不同国家和文化背景下的情况。因此，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探索不同文化环境下的企业可持续性驱动因素，以提高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