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构想欧洲的城市河流沐浴文化：以法国里昂的河流为例，开展跨行业和跨学科的探索

《River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s》：Reimagining Urban River Bathing in Europe: A Multisectoral and Interdisciplinary Dive Into Lyon's Rivers (France)

法国里昂大学跨学科联盟通过历史分析、法规评估、水质监测、安全措施及社会参与等维度，研究城市河流沐浴的挑战与机遇，提出基于里昂案例的七维分析框架，强调需平衡生态保护、公共安全与社会需求，为欧洲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科学依据与实践建议。

　　城市河流沐浴正在欧洲重新兴起，这一现象背后既有社会需求的推动，也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随着全球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城市开始重新审视其与河流的关系，将河流作为生态和休闲资源加以利用。在这一背景下，法国里昂大学发起的“城市沐浴联盟”（Urban Bathing Consortium）成为研究如何创建和管理健康、安全、可及的城市河流沐浴空间的前沿机构。该联盟汇聚了跨学科和跨行业的研究者与利益相关方，提出了一个分析框架，识别出七个关键维度：城市与河流关系的历史与复兴、法律与监管体系、沐浴水体质量、溺水风险、河流生态系统、社会视角以及城市规划。通过结合先进的研究方法和里昂的实践经验，该研究提供了科学见解和实际建议，为未来可持续的城市河流沐浴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些建议包括复兴历史上的城市与河流联系、将地方法规与欧盟指导相协调、推进全面的微生物水质控制、增强安全措施、纳入生态考量、在城市规划中平衡河流的不同用途，以及满足社会对包容性河流治理的需求。

在当前的全球环境中，超过一半的人口居住在距离地表淡水体3公里以内的区域，这为城市河流沐浴提供了潜在的基础。然而，随着气候变化带来的多重挑战，城市规划正日益重视蓝绿空间，以提升公共健康、福祉和生态韧性，尤其是在人口密集或社会经济条件较差的地区。城市河流沐浴作为一项促进市民与自然重新连接的活动，逐渐受到关注。城市河流通过其冷却效应（RCE），在缓解城市热岛效应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因为河流和植被能够吸收空气中的热量，并通过蒸发和蒸腾作用将其散发出去，从而在周围区域形成更凉爽的小气候。同时，随着河流水质的改善，城市河流正被重新开发为集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场所，有时甚至包括正式或非正式的沐浴活动。此外，新冠疫情加剧了城市居民对基于自然的户外体验的渴望，而由气候变化引发的更炎热的夏季进一步激发了人们对可及河流的兴趣，尤其是在夏季。

历史上，“沐浴”一词常指利用自然水体进行卫生或治疗的活动，通常出于必要性，尤其是在室内管道尚未普及之前。相比之下，游泳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欧洲逐渐与娱乐和体育相关联。尽管这两个概念过去有明确区分，但在当前讨论城市河流休闲使用时，本文将它们视为同义词。为保持与欧盟政策框架的一致性，本文采用“沐浴”一词，其定义依据《欧洲联盟沐浴水指令》（EU BWD）。

在法国，内陆沐浴机会有限，严格的法规限制了居民对湖泊和河流的休闲使用。尽管如此，城市居民往往认为现有的设施（如游泳池和指定海滩）不足以满足他们的需求，尤其是在夏季气温不断上升的情况下。因此，将城市河流纳入公共生活成为一种日益受到关注的趋势，这主要得益于对创新解决方案以提升城市宜居性的需求。例如，改善河流水质和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期间重新开放塞纳河游泳的计划，得到了强有力的政治支持。与此同时，基层运动正在倡导城市河流的沐浴权，尽管这一权利在法国的主要城市仍受到严格限制。这些发展表明，有必要提升淡水质量，重新设想城市河流作为生态和休闲资产，同时认识到沐浴实践对城市可持续性的积极贡献。要应对这一复杂议题，需要跨学科研究，涵盖法规框架（如禁止或允许）、环境条件（如河流水质和河岸状况）、社会动态（如公众对河流的态度和偏好）等多个方面。同时，与政策制定者、非政府组织、实践者和城市规划者开展跨学科对话，以理解实际影响也至关重要。以里昂——这座城市由罗纳河和索恩河塑造——为案例，本文探讨了城市河流沐浴在推动欧洲未来可持续发展方面的潜力。

里昂是一座位于法国东南部的高密度城市，拥有约140万居民，每平方公里约4700人，是法国第二大城市区。为了探索如何创建安全、可及的河流沐浴空间，该市于2020年至2021年间建立了跨部门的“城市沐浴研究小组”（Studio Baignades Urbaines）。从2002年到2007年，里昂的罗纳河沿岸经历了重大复兴，转变为市民和游客的热门休闲场所，提供放松、运动和庆祝活动的空间。这些地方不仅让人们重新与河流建立联系，还在日益频繁的热浪期间提供降温区域。长期来看，这种转变预计将改善市民的生活质量，并有助于缓解极端天气事件带来的影响。在这一进展的基础上，研究小组汇集了来自不同领域的研究人员，以及包括非政府组织、城市规划者和救援服务在内的利益相关方，通过跨学科合作，探索如何实现安全、可及的河流沐浴空间。

尽管由于公共安全和健康问题，河流沐浴在里昂被禁止，但近年来非法河流沐浴现象却有所上升，导致罗纳河和索恩河的溺水事件增加，这已被里昂的SDMIS消防员报告。为应对这一挑战，SDMIS在2019年寻求里昂大学流体力学、水文学和地理学实验室的专业支持，以更好地预测这些事故并提高救援效率。这种初步合作激发了更广泛的跨学科合作，涉及里昂、雷恩和利日的多个领域研究人员，以及包括法国国家警察学院、里昂法医研究所、VNF（法国水道管理机构）、里昂大都会、EDF（法国电力公司）、跨市政组织如Grand Parc Miribel Jonage，以及非政府组织如沐浴团体和ALMNS等。

本研究采用混合方法研究设计，结合定性和定量数据收集与分析技术，以探讨城市河流沐浴的挑战与机遇。该方法基于跨学科和跨领域的过程，包括文献综述、专家访谈、利益相关者参与、现场观察和公众调查。里昂被选为案例研究，因其在法国的法律和监管环境具有代表性，尽管非法河流沐浴现象上升，但其对河流的使用仍受到严格限制。此外，里昂也是受气候变化影响较为显著的城市之一，罗纳河部门目前记录的热浪天数和事件在法国居于最高水平，反映了欧洲夏季极端气温的普遍趋势。为了将里昂的案例置于更广泛的欧洲背景下，我们还参考了巴黎、柏林以及瑞士等多个城市的实例。

研究团队在里昂的长期参与和对本地知识的深入掌握，使他们能够更有效地进行研究。2023年，该联盟获得了法国国家研究署（ANR）的支持，启动了“水道中寻找遇难者”（ARCO）研究项目。2024年，联盟进一步扩展其研究范围，加入全球河流城市网络，从而能够开展更广泛的比较研究，以期在里昂与其他全球城市之间建立联系。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本文围绕七个关键主题展开，这些主题由研究框架中的问题引导（见图1）：历史与文化提供时间背景和复兴趋势（第3.1节）；法规概述法律和制度背景（第3.2节）；水质管理（第3.3节）和溺水（第3.4节）涉及公共卫生和安全；对河流生态系统的可能影响（第3.5节）；社会视角揭示社区态度和公平性问题（第3.6节）；而城市规划则整合这些见解，形成空间和基础设施策略（第3.7节）。这种综合框架确保了生物物理和社会文化因素的同步考察。研究结果以以下方式呈现：（i）对欧洲范围内的背景和文献综述；（ii）对里昂经验的分析；以及（iii）对其他欧洲城市的初步建议。这种结构既允许具体情境的深入分析，也促进了跨区域的适用性。最后，本文提出了一项贯穿七个主题的讨论，以及具体的操作建议，以指导可持续的城市河流沐浴发展。

在欧洲，建立“在河流中游泳的权利”旨在激励市民参与并恢复城市生态系统，将使用者转变为河流保护的积极参与者和清洁水质的倡导者。然而，本文并未直接支持或反对城市河流沐浴，而是旨在对这种做法在欧洲城市中实现可持续发展所涉及的风险、机遇和治理挑战进行批判性评估。我们希望，通过我们在里昂的研究成果，能够为面临类似挑战和机遇的其他欧洲主要城市提供有价值的资源。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本文围绕研究框架中提出的七个主题展开（见图1）：历史和文化提供了时间背景和复兴趋势（第3.1节）；法规明确了法律和制度环境（第3.2节）；水质管理（第3.3节）和溺水（第3.4节）涉及公共卫生和安全；对河流生态系统的可能影响（第3.5节）；社会视角揭示了社区态度和公平性问题（第3.6节）；而城市规划则整合这些因素，形成空间和基础设施策略（第3.7节）。这种综合框架确保了生物物理和社会文化因素的同步考察。研究结果以以下方式呈现：（i）对欧洲范围内的背景和文献综述；（ii）对里昂经验的分析；以及（iii）对其他欧洲城市的初步建议。这种结构既允许具体情境的深入分析，也促进了跨区域的适用性。最后，本文提出了一项贯穿七个主题的讨论，以及具体的操作建议，以指导可持续的城市河流沐浴发展。

城市河流沐浴的文化复兴始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当时改善的卫生条件、新的卫生观念以及铁路网络的扩展使得河畔度假更加普及。市政对公共浴场的投资和中产阶级休闲活动的兴起在这一复兴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欧洲的自然沐浴活动受到严重影响，河流水质下降，河流被用于航运，导致许多欧洲大城市，如巴黎和柏林，于1925年实施了严格的河流沐浴限制。20世纪末，旨在将游泳作为城市体育民主化的倡议，如法国的“1000泳池计划”，推动了公共泳池的建设，使得游泳成为社会各阶层都能参与的活动，并确立了消毒泳池作为欧洲主要的游泳和沐浴场所。自那时起，大多数欧洲主要城市都禁止了河流沐浴，这种曾经盛行的传统逐渐被遗忘。

从1980年代到1990年代，随着污水处理管理的改善和生态恢复的推进，欧洲河流水质显著提升。这些改进得益于欧洲指令的实施，如《城市污水处理指令》（1991年）和《水框架指令》（2000年）。进入21世纪，许多城市开始重新出现河流游泳和沐浴文化。例如，巴黎计划在2024年奥运会期间在塞纳河上举办游泳比赛，并在2025年向公众开放。与此同时，欧洲各地也出现了基层运动，如由欧洲河流网络于2002年发起的“大跳”（Big Jump）活动，旨在促进公众对欧洲被忽视水道的参与，吸引了超过20万人参加34个国家的2400多个活动。2024年，这一运动扩展至全球，形成了49个城市的联盟，涵盖21个国家。联盟致力于重新获得城市水域的沐浴权，倡导公平的河流访问，并促进社区的积极参与。这一趋势也在里昂得到反映，尽管该市的河流沐浴传统因社会和经济变化而被遗忘，但里昂大都会正在探索创新方式，以恢复这一文化传统（见第3.7节）。

在欧洲，尽管社会支持度较高，但关于河流沐浴的社会视角仍需进一步探索。2007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柏林居民对河流和湖泊沐浴的偏好主要集中在水体清洁度和水质上，且存在三种不同的沐浴者群体——“寻求中等质量”的人、“寻求纯净水体”的人以及“重视安全和舒适”的人，他们对河流沐浴的期望和愿意支付的费用存在差异。在2022年夏季，里昂大都会进行了一项公众调查，使用Maptionnaire软件收集居民对河流沐浴的看法，包括场所特征、设施、成本和感知风险。问卷通过电子邮件和社交媒体分发，并借助里昂大都会的宣传渠道，最终获得了1166份有效回答。调查结果显示，公众普遍支持在里昂设立指定的河流沐浴场所，认为这些场所能够增强城市的吸引力。受访者强调了三点关键因素：（i）夏季需要降温设施；（ii）需要规范常见的非法和危险的河流沐浴行为；以及（iii）河流沐浴对健康和福祉的积极影响。此外，调查显示，关于创建河流沐浴场所的三个主要社会担忧：对水质的担忧、对溺水风险的低估，以及对可达性的关注。这些担忧表明，未来的河流沐浴项目需要在提升水质、增强安全措施和改善可达性方面取得平衡。

城市河流沐浴的复兴不仅是技术问题，也涉及社会文化层面的考量。例如，河流沐浴协会（无论是非政府组织还是非正式社区团体）重视集体游泳的乐趣和自由，倡导解除河流沐浴的禁令，无论是在指定区域还是更广泛的城市河流中。这些协会认为，大多数禁令缺乏充分的法律依据，因为其三大可能的正当理由——严重污染、即时危险或军事区域——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此外，媒体对这一趋势的报道也在增加，例如里昂的新闻报道强调了其在2027年重新开放索恩河沐浴的计划，这与巴黎的塞纳河以及全球“可游泳城市”运动相呼应。

城市河流沐浴不仅是一项技术挑战，也是一项社会文化实践。随着气候变暖和城市人口的增加，河流沐浴可能成为一种促进城市居民福祉的重要手段，尤其是那些在热浪期间无法逃离城市高温的弱势群体。然而，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在遵守地方法律和法规的同时，最小化溺水和水体/生态系统质量相关的风险。因此，本文提出的建议不仅涉及如何建立可持续的城市河流沐浴基础设施，还包括相应的科学视角。我们希望，里昂联盟对这一议题的反馈能够为这一新兴研究领域提供有价值的见解。

在欧洲，城市河流沐浴的发展不仅需要科学和技术支持，还需要政策和法律的调整。例如，欧盟的《沐浴水指令》为成员国提供了统一的框架，但各国的法律和地方法规可能对城市河流沐浴的推广产生不同的影响。一些国家如瑞士，将河流视为公共领域，各州制定自己的法律，要求地方当局确保河岸的可及性，设立公共海滩，并维护健康标准和水质监测。而在法国，由于历史和法律原因，河流沐浴仍受到严格限制。这种差异表明，法律框架对河流沐浴的实践具有深远影响，需要进一步研究其如何塑造社会行为和个体选择。

此外，随着社会观念的变化，一种新的法律趋势正在出现，即赋予河流法律人格，使其成为具有内在权利的主体。这一趋势起源于新西兰的瓦卡蒂普河（2017年），标志着从将河流视为资源到将其视为权利主体的转变。尽管这一方法尚未在欧洲实施，但它强调了对河流的管理应以生态完整性为核心，并可能推动未来的法律改革，以在人类休闲权利与河流生态权利之间找到平衡。

在实际操作中，城市河流沐浴面临多重挑战，包括水质管理、安全措施、生态影响和社会接受度。例如，河流中的微生物污染可能带来健康风险，如由大肠杆菌和肠球菌引起的胃肠道疾病，以及由假单胞菌引起的游泳者耳、皮肤或肺部感染。这些微生物污染源包括污水处理厂的排放、合流制排水系统的溢流以及城市径流。因此，为了确保城市河流沐浴的安全性，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如减少污染源、进行标准化的水质监测、开发预警系统以防止微生物污染暴露，以及针对不同沐浴群体开展有针对性的沟通策略。

同时，河流沐浴的安全问题也不容忽视。溺水是城市河流中一个重要的安全挑战，尤其在夏季，年轻人可能因酒精或药物使用、强流、水浑浊度以及危险行为（如跳桥）而面临风险。预防措施包括识别高风险区域和时间段、设置警示标志、巡逻以及提升救援效率。然而，由于各地区数据收集和报告的不一致性，实施基于证据的干预措施面临挑战。因此，未来的研究应重点探讨如何通过多学科合作，制定有效的安全策略。

从生态角度来看，城市河流沐浴可能对水生态系统产生双重影响。一方面，它可能促进水质改善，另一方面，也可能干扰陆生和水生植物和动物。这些生态影响往往超出城市边界，因为城市居民在河流周边自然区域的活动增加。然而，目前的城市政策、河流管理者和科学家对这些影响的关注度仍不足。因此，需要提出一系列操作建议，如优先考虑生态系统保护和恢复，通过空间分区策略识别不同生态敏感度的区域，将高强度的休闲活动集中在生态敏感度较低的地点，同时限制对敏感区域（如鱼类产卵地或鸟类筑巢地）的访问。此外，环境教育项目应与这一分区策略相结合，帮助使用者理解为何某些区域需要保护，以及他们的行为如何影响水生态系统。科学上，需要量化河流沐浴的生态影响，包括化学污染、物理干扰以及噪音污染。通过研究不同沐浴类型的关键过程和影响因素，可以制定有针对性的缓解策略。最后，采用“一个健康”（One Health）方法，即认识到人类、非人类物种和环境健康的相互依存关系，对于城市河流管理至关重要。通过科学监测和适当的基础设施，城市可以实现人类与河流的健康共生。

从社会视角来看，河流不仅是自然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也是社会互动和文化认同的重要载体。在城市中，多功能的河岸空间成为人与自然互动的关键场所。河流沐浴作为一种高度沉浸式的休闲活动，被认为能够增强社区内的“社会连接性”。然而，尽管社会对河流沐浴的兴趣日益增长，但关于其社会视角的研究仍显不足。在里昂，一项针对居民的调查揭示了公众对河流沐浴的广泛支持，但同时也存在一些担忧，如对水质的担忧、对溺水风险的低估，以及对可达性的关注。这些发现表明，未来的河流沐浴项目需要在提升水质、增强安全措施和改善可达性之间取得平衡。此外，社区团体和非政府组织在推动河流沐浴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们不仅倡导解除河流沐浴禁令，还通过组织与河流相关的文化活动，如游泳节、艺术展览、清洁活动等，促进市民对河流的保护意识和参与度。

在城市规划层面，河流通常承担多种功能，包括航运、旅游、污水处理和水电生产。引入城市河流沐浴可能引发利益相关方之间的冲突，改变河流管理中的权力动态，并要求重新分配各方的角色。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促进多方利益相关者的对话和合作成为关键。城市河流沐浴应被纳入更广泛的城市发展框架中，以协调休闲活动与环境保护、公共卫生和可持续发展目标。未来的研究应探讨城市河流沐浴如何重塑机构和重新定义利益相关者在协商和合作过程中的角色。此外，开发基于多标准的科学决策工具至关重要，该工具需综合考虑水质、生态影响和社会接受度，以支持基于证据的决策。随着新数据、反馈和科学知识的不断更新，这种工具需要持续改进，以确保其适应性和相关性，从而指导符合未来挑战的可持续城市河流沐浴项目。

在里昂，研究团队与多个利益相关者合作，开发了一系列针对城市河流沐浴的策略。例如，通过GIS（地理信息系统）评估，研究团队确定了可能的沐浴地点，并考虑了水质、安全、生态影响以及与其他河流用途的兼容性。这些评估结果被分为三类：中等、强烈和非常强烈的发展潜力。地方当局则负责实施这些计划，并在区域和国家层面获得支持。这种多层次的协调方式，旨在在城市规划中实现河流沐浴的可持续发展，同时平衡生态和休闲需求。

尽管本研究提供了一套综合性的框架，但仍然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经济维度并未被单独列为一个主题，因为我们的研究聚焦于非营利性的城市河流沐浴空间。然而，旅游潜力、基础设施成本、维护费用和资金机制等因素不可避免地影响了这些项目的可行性。其次，里昂的案例研究反映了特定的社会文化和环境背景，这可能无法完全推广到其他欧洲城市，这些城市可能拥有不同的河流类型、气候条件或河流沐浴传统。因此，我们的建议需要谨慎调整。最后，我们的研究团队在环境科学领域具有较强的学科优势，但社会文化方面的讨论仍以定性方式呈现。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深入探讨这些维度，特别是通过专门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

综上所述，城市河流沐浴不仅是技术挑战，更是一项社会文化实践。它能够促进市民与自然的重新连接，增强公共空间的使用价值，同时对城市生态系统的健康产生深远影响。然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科学、政策、社会和生态多方面的协同努力。通过跨学科合作，结合地方特色与全球经验，城市可以制定更加全面和可持续的河流管理策略，从而在提升居民福祉的同时，保护生态系统的完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