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基因人工智能在创意过程中的协作：塑造新颖性和实用性的认知机制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Human–GenAI collaboration across creative phases: Cognitive mechanisms shaping novelty and usefulness

本研究探讨人类与生成式AI（GenAI）协作在创意过程中的阶段差异影响，发现GenAI在创意生成阶段通过提升认知灵活性促进新颖性，而在创意细化阶段通过降低认知负荷增强实用性。感知GenAI智能在细化阶段起调节作用，而GenAI经验未显著影响。研究采用混合方法，包括质性研究和三个实验，揭示GenAI在不同创意阶段的动态协作机制。

　　### 人类与生成式人工智能协作对创造力的阶段性影响

生成式人工智能（GenAI）近年来在创意领域展现出巨大的潜力，从艺术创作到商业策划，其应用范围不断扩大。然而，尽管已有大量研究探讨了GenAI对个人创造力的影响，仍然缺乏对如何优化人与GenAI协作效率以及其对创造力不同维度的具体作用机制的深入理解。本研究从创意过程理论和目标导向理论出发，探讨了人类与GenAI在创意过程中不同阶段（如创意生成和创意深化）中对创造力的差异化影响。通过一个包含定性研究、两个实验室实验和一项在线行为实验的多方法设计，研究发现，GenAI在创意生成阶段通过增强认知灵活性提高创意新颖性，而在创意深化阶段则通过降低认知负担提升创意实用性。此外，感知的GenAI智能水平在协作阶段与创意实用性之间起到调节作用。

### 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崛起与创意领域的变革

自2022年11月ChatGPT发布以来，生成式AI工具迅速流行，并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这类工具在创意领域展现出巨大的价值，例如音乐创作、数字艺术和叙事设计等。在这些领域，GenAI不仅能够生成内容，还能通过其强大的内容生成能力增强人类的创造力。研究指出，GenAI通过识别大型数据集中的潜在模式，从根本上提升了人类的创造力。这种提升不仅体现在创意成果的数量上，还体现在其多样性和实用性上。例如，艺术家Jason Allen利用GenAI生成的《Théatre D’opéra Spatial》作品赢得了科罗拉多州博览会的一等奖，这一案例凸显了GenAI在创意实践中的重要性。

### 人类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协作机制

人类与GenAI的协作被视为实现集体智能的一种方式，这种协作在创意任务中尤为关键。尽管已有研究证实了这种协作对个体创意表现的积极影响，但对这一现象的深入理解仍有不足。尤其是在探讨人类与AI合作在创意工作中的效率和时机方面，研究仍显不足。创意过程通常分为几个阶段，如创意生成、创意深化、创意推动和创意实施。其中，创意生成和深化是最关键的两个阶段，也是最适宜与GenAI协作的阶段。创意生成强调新颖性，要求个体进行发散性思维；而创意深化则关注实用性，需要对创意进行系统评估和优化。因此，GenAI在不同阶段所扮演的角色也有所不同。

### 人类与GenAI协作对创造力的影响

在创意生成阶段，GenAI通过提供关联提示和跨领域输入，帮助人类打破固有的思维模式，从而增强认知灵活性。这种灵活性是创意新颖性的关键因素。在创意深化阶段，GenAI则通过结构化反馈和优化建议，减少认知负担，从而提升创意的实用性。此外，研究还指出，感知的GenAI智能水平在创意深化阶段对创意实用性的提升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这表明，个体对GenAI能力的认知会影响其在创意深化过程中如何利用该工具来优化创意。

### 实验设计与结果分析

为了验证上述理论假设，研究采用了多种实验方法。首先，通过定性研究，收集了20位创意工作者的访谈数据，以了解他们在不同创意阶段如何与GenAI协作。研究发现，创意工作者普遍在创意生成和深化阶段使用GenAI，而其主要目标分别是新颖性和实用性。随后，两个实验室实验分别测试了GenAI在创意生成和深化阶段对创造力的影响。实验结果显示，GenAI在创意生成阶段通过提升认知灵活性显著增强了创意新颖性，而在创意深化阶段通过减少认知负担提升了创意实用性。此外，研究还发现，感知的GenAI智能水平在创意深化阶段对创意实用性的提升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

### 实践意义与未来研究方向

本研究的实践意义在于为创意专业人士和组织提供了关于如何有效地整合GenAI的指导。通过明确不同创意阶段对GenAI的使用需求，组织可以更有效地设计和优化其创意流程。例如，在创意生成阶段，GenAI可以作为发散性合作伙伴，激发新的创意思路；而在创意深化阶段，GenAI则可以作为收敛性顾问，帮助优化和实现创意。此外，研究还指出，感知的GenAI智能水平对创意深化阶段的实用性提升具有显著影响，这提示组织在使用GenAI时应关注个体对AI能力的认知。

### 理论贡献与研究局限

本研究在理论层面上做出了多项贡献。首先，它提出了一个动态的、阶段性的视角，以理解人类与GenAI的协作如何影响创造力。这一视角超越了以往将创造力视为单一过程或单一结果的线性模型，揭示了创造力在不同阶段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其次，研究通过实验验证了GenAI在不同阶段对创造力的差异化影响，提供了关于其心理机制的深入见解。最后，研究探讨了感知的GenAI智能水平和使用经验在不同阶段对协作效果的调节作用，为未来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

尽管本研究取得了诸多成果，但仍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样本主要来自东亚地区，可能限制了研究结果的普适性。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创意工作者可能对GenAI的接受度和使用方式存在差异。其次，研究主要关注了GenAI在创意过程中的正面影响，而未充分探讨其潜在的负面影响，如伦理、心理和认知风险。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这些风险，并提出相应的干预措施。此外，研究还指出，个体特征如社交需求和批判性思维可能影响其对GenAI的使用效果，未来研究可以扩展这些变量以更全面地理解GenAI在创意协作中的作用。

### 结论

本研究通过多方法设计，揭示了人类与GenAI在创意过程不同阶段对创造力的差异化影响。GenAI在创意生成阶段通过增强认知灵活性提升新颖性，在创意深化阶段通过减少认知负担提升实用性。这些发现为理解和优化人类与GenAI的协作提供了新的视角，同时也为未来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指明了方向。随着GenAI在创意领域的广泛应用，如何在不同阶段有效地整合这一工具，将成为组织和个体需要共同面对的重要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