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锻炼通过家庭支持与社会经济地位的中介作用促进青少年心理韧性：机制与实证研究

本综述深入探讨了体育锻炼对青少年心理韧性（Mental Toughness）的积极影响，揭示了家庭支持（Family Support）作为文化资本的关键中介作用（P < 0.001），而社会经济地位（SES）的中介效应不显著（P > 0.05）。研究整合了 Bourdieu 社会实践理论与 Maslow 需求层次理论，强调了家庭情感联结与同伴关系在运动促进心理健康中的核心机制，为制定基于实证的青少年心理韧性干预策略提供了重要科学依据。

　　

引言

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机

青少年心理健康已升级为紧迫的全球公共卫生危机。2022年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调查报告显示，约14.8%的青少年面临抑郁风险，这一数据显著高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的平均水平。这种趋势并非局限于单一国家，而是威胁到未来世代可持续发展基础的普遍挑战。高压力环境和保护性因素的缺乏加剧了青少年对心理健康问题的脆弱性。在此背景下，主要国际组织倡导心理韧性（定义为积极适应逆境的核心能力）作为关键缓冲指标和全民健康覆盖的关键指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青少年心理健康倡议和欧盟委员会等机构制定了战略框架，强调家庭、学校和社区的综合支持系统，并将体育锻炼列为基本干预策略。

心理韧性作为关键保护因子

面对日益严重的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机，心理韧性一直被确认为对抗逆境和促进积极发展的关键保护因子。它被定义为一个个体在暴露于严重压力或创伤后，能够成功适应并保持或恢复心理健康的能力，而不仅仅是精神病理学的缺失，更是一个积极、动态的适应过程。这一建构至关重要，因为它为青少年提供了应对这一发展期复杂挑战的心理工具，从而降低抑郁和焦虑等障碍的风险。韧性不是静态特质，而是可通过支持性干预和资产培养的可塑能力，使其成为旨在缓解心理健康危机的公共卫生努力的高优先级目标。

体育锻炼的有益角色

为应对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机，体育锻炼已被全球主要健康组织认可为促进心理健康和建立韧性的基石干预措施。世界卫生组织系统性地断言，体育活动通过生理机制（如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PA）轴调节）和心理社会机制（如促进社会支持网络）增强心理健康。欧盟委员会规定学校每日体育活动，而中国的《新时代学生心理健康工作强化和改进特别行动计划（2023-2025）》明确提出了"以体育心"的目标。实证研究为这些政策提供了坚实证据：定期体育活动始终与增强心理韧性基础能力相关，包括改善情绪调节、提升自我效能感以及发展更强大的社会支持系统。

家庭支持与社会经济地位的中介作用

虽然体育锻炼的直接益处已得到确认，但其增强韧性的途径——特别是家庭和社会经济背景的作用——仍不甚了解，并构成显著的研究空白。

家庭支持作为文化资本

家庭是青少年发展的主要环境。除了普遍支持外，Bourdieu的社会实践理论为将家庭支持概念化为一种文化资本形式（包括情感支持、教育价值观和共享实践）提供了有价值的框架。实证研究表明，家庭凝聚力和适应性显著增强青少年应对压力的能力。体育锻炼为这种资本的激活和转移提供了独特背景，创造了父母与青少年之间情感联系和价值沟通的机会，从而加强亲子关系并促进积极心理状态的发展。现有研究主要关注家庭支持的独立效应，其在体育锻炼与韧性关系中的中介作用尚未得到充分探索。

社会经济地位的情境层

社会经济地位（SES）通常通过父母教育、职业和收入来衡量，构成基本环境背景。它对心理健康产生直接影响，并通过塑造资源获取间接影响心理韧性。然而，其作为中介的作用是复杂的：虽然较高的SES可能促进获得体育设施和活动的机会，但其影响可能不如社会情感过程直接。一个关键空白在于区分SES与家庭文化资本的影响，以理解它们的独特贡献。此外，随着基本物质需求日益得到满足，家庭文化资本等非物质资源的相对重要性可能会增加。

整合理论视角：Bourdieu 与 Maslow

本研究以两个互补的理论框架为指导，阐明了所研究的机制。Bourdieu的实践理论提供了理解家庭支持如何作为文化资本运作的视角：体育锻炼的"场域"是一个社会空间，家庭习惯（惯习）——如重视和参与体育运动——可以转化为青少年的韧性倾向（惯习）。该理论有助于解释非物质资源如何传递并转化为心理资产。Maslow的需求层次理论有助于解释同伴关系（本研究的一个辅助发现）的作用：体育锻炼，特别是在团体环境中，满足了归属感和社会联系的基本需求。体育活动中形成的人际关系满足了这些需求，这是更高层次心理成长和韧性的先决条件。

研究假设

体育锻炼与青少年心理韧性

近期高质量综述和纵向研究一致表明，体育活动（PA）与青少年更好的心理健康相关，并可带来小到中度的干预效果改善。一项基于76项研究的系统综述/荟萃分析发现，PA干预与整体心理健康改善（g ≈ 0.67）以及内化/外化问题减少、幸福感增加和认知功能增强相关。临床心理学表明，体育锻炼在促进心理健康、预防心理障碍和提高整体生活质量方面具有独特优势。Zhang et al. (2021) 发现体育锻炼对学生管理焦虑和其他负面情绪的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此外，定期参与体育活动促进和谐的人际关系，增强社会适应能力，并有助于提高生活满意度。据此提出假设1：体育锻炼可以增强青少年的心理韧性。

家庭支持

在家庭和同伴层面，基于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的最新实证研究表明，体育活动（PA）通过增强亲子互动和改善同伴关系与较低水平的青少年抑郁相关，链式中介比例约为10%–20%，并且在各种稳健性检验（PSM, Bootstrap）下保持稳定。更广泛的证据表明，"社会支持 - 自尊/自我价值" pathway是"PA → 心理健康"的重要机制之一，表明学校和家庭的支持环境在促进体育活动和心理健康方面具有杠杆效应。青少年的心理韧性显著受家庭环境和父母教育实践的影响。高度的家庭包容性和支持性、鼓励性的育儿方式积极促进韧性的发展，而专制育儿和情感疏远的互动则对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体育锻炼为青少年及其父母提供了形成情感和物质联系的机会，从而加强亲子关系并促进积极心理状态的发展。据此提出假设2：家庭支持在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社会经济地位

社会经济地位（SES）是一个包含教育、职业和收入等维度的复合建构。关于青少年体育参与与心理健康的关系，当前证据表明SES主要通过间接途径施加影响，例如影响家庭投资、父母支持和有组织的体育参与。相反，支持SES在PA与心理健康关系中起直接中介作用的证据相对有限。来自中国样本的链式中介研究表明，SES可以通过父母体育活动促进父母支持，进而促进有组织的体育参与。这为"社会资源 → 家庭机制 → 体育活动 → 心理健康"的序列路径提供了结构化证据。Zhang et al. (2021) 发现，来自较高社会经济背景的大学生表现出显著更好的心理健康结果，而来自较低社会经济背景的学生更容易受到倦怠、疲劳、抑郁和焦虑等负面状况的影响，最终导致生活满意度降低。据此提出假设3：社会经济地位在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研究方法

研究对象与程序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山东大学开发的国家人口健康科学数据中心的青少年健康主题数据库。该数据库包含2015/2016、2016/2017、2017/2018和2020/2021学年进行的多波次横断面调查。调查采用概率与规模成比例（PPS）抽样方法，基于山东省的地理分布、人口特征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随机选择学校。为确保学校层面的稳定性和大规模测试的可行性，每年级学生数少于100人或总学生数少于300人的学校被排除在抽样框之外。最终，调查覆盖了山东省17个地级市的186所学校的初高中学生。

测量工具

因变量

本研究的因变量是青少年心理韧性。心理韧性指的是个体从逆境和挫折中恢复的能力，包括创伤、负面生活事件、慢性压力、疾病以及家庭和社会的广泛影响。为评估心理韧性，本研究使用了症状自评问卷（SQL-90），这是包含在青少年健康主题数据库中的综合心理健康问卷。SQL-90包含10个维度的93个条目。基于数据库的结构和内容，本研究从心理健康问卷中选择了与抑郁（13个条目）、焦虑（10个条目）、敌对（6个条目）和恐惧相关的变量进行主成分分析。每个条目作为有序变量，最初采用5点李克特量表编码（1-5分，分别代表"无"、"很轻"、"中等"、"偏重"和"严重"）。在数据处理前，这些变量被反向编码，使得1至5分分别对应"严重"、"偏重"、"中等"、"很轻"和"无"，从而确保更高的值表示更好的心理状态。然后计算标准化分数及其均值，创建一个名为 totalheart 的复合变量，代表整体的心理韧性。更高的 totalheart 值反映了负面情绪的影响更弱，因此青少年的心理韧性更强。该复合变量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为0.96，表明可靠性极佳。

解释变量

本研究的解释变量是体育锻炼。从青少年健康主题数据库的风险行为量表中选取了两个条目作为指标：过去12个月参加的运动兴趣班数量，以及过去一周中锻炼超过30分钟的天数。在排除缺失值和异常值后，将两个变量合并并重新编码，构建了一个名为 sport 的复合变量，代表受访者的总体体育锻炼水平。最终变量在1到5的尺度上标准化，更高的值表示体育锻炼的频率和强度更大。

中介变量

本研究假设家庭支持和社会经济地位（SES）在体育锻炼与青少年心理韧性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为评估家庭支持，选取了三个条目：(1) 子女与父母的情感亲密度（"你是否经常喜欢和父母在一起？"），(2) 相互理解的程度（"你的父母能理解你的想法吗？"），(3) 在困难时期寻求父母支持的意愿（"遇到困难时，你愿意告诉父母吗？"）。每个条目最初采用四点李克特量表测量：1="从不"，2="很少"，3="经常"，4="总是"。将三个指标标准化后，计算其平均分以构建代表整体家庭支持的复合变量。更高的值表示受访者感知到的家庭支持更大。对于SES，使用了家庭情况量表中的一个单一条目："你如何评价你家庭的经济状况？"该条目采用五点量表测量（1到5分），更高的值反映更富裕的家庭背景。

统计分析

数据分析使用 Stata 17.0 进行。使用 Zhonglin 和 Baojuan (2014) 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结合5000次重复抽样的Bootstrap方法来估计间接效应。基准回归模型包含两个假设的中介效应检验。

结果与讨论

青少年心理韧性的基本评估

首先对所有与青少年心理韧性相关的条目进行了相关性分析。Bartlett球形检验拒绝了变量间独立的原假设，表明条目间存在显著相关。此外，Kaiser-Meyer-Olkin检验值为0.983，接近1，表明抽样充分性极佳，确认数据非常适合因子分析。使用主成分分析提取公因子。保留特征值大于1的成分，将问卷条目重新分类为三个不同的维度，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3.666%。这三个提取的因子分别被标记为恐慌、抑郁和焦虑，以代表受访学生相应的情绪状态。

体育锻炼对青少年心理韧性的影响

使用一系列回归分析检验了中介效应。首先，检验了自变量对因变量的总效应，以确定体育锻炼是否显著影响心理韧性。自变量体育锻炼通过两个组成部分测量：运动频率（Q0913：过去7天中有多少天锻炼超过30分钟？）和运动强度（Q0917：过去12个月中你参加了多少个运动兴趣班？）。使用Stata软件分别对这两个组成部分进行了测试。结果显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运动频率和运动强度都对心理健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计算了两个体育锻炼组成部分的平均值后，检验了总效应。回归结果表明，方程（1）中自变量x（sport）与因变量y（totalheart）之间的总效应系数c在统计上显著。这表明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具体而言，体育活动的两个指标——运动频率和运动强度——都有助于减少抑郁、焦虑、敌对和恐惧症状，从而增强青少年的整体心理健康。

家庭支持如何影响体育锻炼与青少年心理韧性的关系

检验了路径1（体育锻炼-家庭支持-心理韧性）的中介效应。结果表明，体育锻炼对家庭支持的影响小于0.001，表明观察到的关系具有高度的置信度。此外，当自变量体育锻炼和中介变量家庭支持都纳入回归模型以预测心理韧性的变化时，显著的预测效应仍然存在。这一发现支持了家庭支持部分中介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之间关系的结论。

SES如何影响体育锻炼与青少年心理韧性的关系

将中介变量改为社会经济地位，以探讨其中介效应在路径2中的显著性。通过检验系数a2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测试了自变量体育锻炼对中介变量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进行了以体育锻炼和社会经济地位为预测变量，因变量为心理韧性的回归分析，并检验了系数b2和c'的显著性水平。结果显示，体育锻炼与SES之间关系的P值为0.7，远高于常规显著性阈值0.05。这表明回归模型中的系数a2在统计上不显著。此外，在检验从体育锻炼经SES到心理韧性的中介路径时，得到的P值为0.17，仍然超过了可接受的显著性水平。这些结果表明，SES在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之间没有显著的中介作用。

稳健性检验

为确保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对SES中介效应不显著的初始发现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在此检验中，将原始的SES测量——基于自我报告的"家庭经济状况"条目（值域1-5，值越高表示越富裕）——替换为一个替代指标：来自青少年健康主题数据库家庭情况量表的"父亲教育程度"和"母亲教育程度"的平均值，以下简称父母教育程度。使用这种替代的SES测量重新分析的中介效应再次显示出不显著的中介效应。这些结果进一步证实了SES在从体育锻炼到青少年心理韧性的路径中的中介作用不稳健的结论。

本文进行的其他因子检验

在确认SES没有显著的中介效应后，本研究探讨了可能影响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之间关系的其他因素。根据Maslow的需求层次理论，社会需求反映了个体与他人建立情感联系和关系的愿望，这是每个群体成员固有的需求。初中生的心理韧性受到内在人格特质和外部因素不同程度的影响，进而影响他们人际关系的形成和质量。其中，人际关系是青少年心理健康最复杂和最重要的决定因素之一。除了父母关系，同伴关系也是学术研究的关键焦点。然而，关于同伴关系在体育锻炼与青少年心理韧性联系中的中介作用的研究仍然有限。为填补这一空白，本研究利用青少年健康数据库学校适应量表的问题0615——"是否能与同学达成共识"——作为同伴关系的代理测量。回答采用五点李克特量表记录（1到5分，从低到高），表示与同伴达成积极共识行为的频率。首先，采用逐步回归方法检验了同伴关系的中介效应。由于体育锻炼对心理韧性的总效应已在假设1的验证中确立，此处不再重复。检验自变量体育锻炼对中介变量同伴关系的影响，以及体育锻炼和同伴关系对因变量心理韧性的联合效应的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体育锻炼与同伴关系之间关系的回归系数显著性水平为0.0032，低于0.01阈值，表明具有统计学显著效应。在将同伴关系作为中介变量纳入后，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之间的回归分析仍然高度显著。这些结果支持存在一个中介效应模型，即体育锻炼通过同伴关系影响青少年心理韧性。

结论与局限性

实证结论

本研究基于Bourdieu的社会实践理论，分析了山东省17个城市186所高中的多维数据，探讨了体育锻炼影响青少年心理韧性的机制。基于实证结果，得出以下关键结论：(1) 体育锻炼显著增强青少年的心理韧性，表现为对焦虑、抑郁和敌对情绪的耐受性增加。此外，体育活动的持续时间和运动项目的多样性都表现出剂量-反应关系，表明更高水平的体育锻炼参与与心理韧性的更大改善相关。(2) 家庭支持的中介作用：家庭支持在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它运作了文化资本——如情感纽带和父母教育价值观——强调虽然家庭支持与体育锻炼正相关，但其对增强心理韧性的独立贡献仍然有限。(3) 社会经济地位作为不显著的中介变量：体育锻炼对SES没有显著影响，并且它不中介从体育锻炼到心理韧性的路径。因此，假设3未得到数据支持。(4) 同伴关系的辅助中介作用：同伴关系对体育锻炼与心理韧性的关系施加部分中介效应。然而，该中介效应的强度弱于家庭支持。

理论贡献

本研究解决了体育锻炼如何影响心理韧性的潜在机制问题，并在以下关键领域促进了理论进展：(1) 通过引入Bourdieu的文化资本概念，将家庭支持概念化为一种文化资源形式——包括父母教育理念和情感互动——从而扩展了体育社会学的解释范围。(2) 通过强调个体惯习在"体育场域"内的社会建构性质，揭示了支撑青少年参与体育锻炼的心理机制和文化资源互动途径。(3) 通过区分SES和文化资本的影响，突出了家庭文化资源——如情感支持和教育参与——在心理干预中的独立价值。

实践建议

家庭是青少年发展最重要的环境之一，家庭提供的支持水平直接影响青少年的心理韧性。本研究的结果表明，体育锻炼对心理韧性的积极影响可以通过增强与父母的情感亲密度、改善相互理解以及加强青少年在困难时对父母的依赖来促进。(1) 宏观层面：将心理健康目标融入PA政策，制定机制目标。国家和地方指南应超越每周分钟数，要求在社会心理组成部分内提供PA（例如，合作形式、支持性教练行为、简短的情绪调节训练）。(2) 中观层面：在学校和社区项目中，设计PA时要内置社会联系：小规模合作游戏、稳定的同伴团队以及轮换领导角色，以促进归属感和相互支持。(3) 微观层面：家庭可以采用每周两次的共同PA（例如，快走、家庭循环训练、球类游戏），之后进行简短汇报（"什么比较难，你是如何应对的？"），以增强自我效能感和情绪调节。

局限性

设计、建模与机制

作为一项横断面研究，建模的路径应解释为关联而非因果效应，尽管其框架是动态的。建立时间顺序需要纵向面板设计或实验/准实验干预。在分析上，我们依赖回归与Bootstrap检验间接效应，没有估计验证性测量/结构模型或报告全局拟合指数（如CFI, TLI, RMSEA, SRMR）；未来的工作应采用CFA/SEM并进行测量不变性测试，以加强建构效度和模型充分性。在机制上，虽然家庭支持作为一个重要的部分中介变量出现，同伴关系作为一个较小的中介变量，但更细粒度的过程（如自我效能、情绪调节、基本心理需求）和潜在的调节变量（性别、年级、有组织的体育参与、城乡背景）未被评估，并且未测量的混杂因素（先前的心理健康、睡眠、屏幕时间、学业压力）可能仍然存在。

测量与估计约束

心理韧性是通过反向编码的SCL-90症状条目来代理的，索引了较低的症状负担/较好的心理状态，而不是韧性本身；建议使用专门的青少年韧性量表（如CD-RISC-10, BRS）并具有结构、收敛和判别效度的证据。SES通过一个单一的主观条目捕捉，体育活动通过两个条目（天数≥30分钟；兴趣班数量）测量，忽略了强度、类型、连续性和有组织与非正式形式；经过验证的多条目工具和设备测量（如加速度计）将提高精确度。同伴关系通过一个单一条目评估，增加了测量误差。未一致地纳入标准控制变量（年龄、性别、城市化程度、学校类型），并且未对学校层面的聚类进行建模，这可能会偏倚标准误；建议使用多水平模型或聚类稳健标准误，同时针对共同方法方差采用程序/统计补救措施。

普适性

尽管样本量大，但参与者来自中国东部单一省份的高中生。在推广到其他地区、年龄组或政策/文化背景时需要谨慎。需要进行多地点、多年龄、跨文化和预注册的研究，以评估家庭支持路径和较小同伴路径的可复制性和边界条件。

未来方向

优先事项包括：与潜在变量SEM和全局拟合报告相结合的纵向或干预设计；为韧性/SES/PA/同伴和家庭建构进行多指标测量，并进行不变性测试和客观PA；具有更丰富协变量和敏感性分析的多水平和因果中介/调节框架；以及（iv）以机制为重点的干预措施，将有组织的体育活动中嵌入家庭支持和同伴联系组成部分，并伴随过程评估以验证目标中介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