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瑞士人对可再生能源的看法：比较2018年和2022年的观点偏好

《Energy Research & Social Science》：Changing mindsets towards renewable energy landscapes in Switzerland: Comparing stated preferences in 2018 and 2022

本研究通过2018和2022年两次全国性选择实验调查，分析瑞士公众对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REI）在不同景观类型中的接受度变化。结果显示，高海拔纯净山区（ALP）持续被抵制，而旅游导向山区（ALP_TOUR）和城市 plateau 地区（PLAT_URB）接受度显著提升，光伏大规模部署支持度增长，风能和高压输电线路仍受排斥。研究强调需结合社会文化因素进行能源景观规划，以平衡技术经济需求与公众情感认同。

　　### 公众对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的接受度与景观类型的关系

在全球范围内，可再生能源转型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挑战，还涉及公众对基础设施选址的接受程度。瑞士作为一个具有高度社会意识和民主参与传统的国家，其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REI）的接受度尤其受到不同景观类型的影响。该研究通过分析2018年和2022年两次全国代表性调查的数据，探讨了瑞士公众对不同景观类型中REI的接受度及其随时间的变化趋势，特别是在最近的生态与地缘政治变化背景下。

在瑞士，70%的国土面积属于山地，这些区域承载着约30%的人口，而其余人口主要集中在中央高原地区，这一区域以农业和城市生活为主。不同景观类型对REI的接受度存在显著差异。例如，高原地区的基础设施已较为密集，公众对在这些区域建设REI的接受度较高；而在近乎原始的高海拔山区，如阿尔卑斯山脉，公众对REI的接受度则普遍较低。这一现象反映出人们对景观的感知不仅限于其物理特征，还与文化认同、社会价值和对自然的珍视密切相关。

研究发现，尽管社会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如乌克兰战争对能源成本和供应的影响，以及瑞士夏季干旱等气候变化现象，但公众对高海拔山区REI的拒绝态度仍然保持稳定。这表明，某些景观类型因其象征意义而具有较强的保护倾向，即便面临能源危机或环境压力，这种趋势也未改变。相反，旅游导向的高海拔山区（如阿尔卑斯旅游区）在接受度上有所提升，这可能与这些地区已有的基础设施和经济活动有关，使其成为更自然的基础设施承载地。

### 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的接受度变化

通过比较两次调查的结果，研究揭示了公众对不同REI类型的接受度变化。首先，关于风能设施，尽管其在技术上具有较高潜力，但公众接受度仍较低，尤其是在高海拔山区。风能设施因其垂直特征，可能被认为破坏了景观的自然和谐，而这一问题在社会心理层面也引发了持续的争议。尽管在2022年的调查中，中等规模的风能设施在接受度上略有上升，但总体仍处于较低水平，表明公众对风能设施的接受度并未发生根本性变化。

其次，关于光伏设施，研究发现公众对其接受度有所提升，尤其是在大型光伏集群的建设方面。中等规模的光伏设施（如屋顶和小型地面安装）仍然最受欢迎，但大型光伏设施的接受度显著提高，这可能与公众对可持续发展的认识加深有关。此外，大型光伏设施在某些景观类型中被重新定义为象征可持续发展的标志，尤其是在旅游导向的高海拔地区。这一变化表明，随着社会对可再生能源的接受度提高，公众开始将光伏设施视为一种积极的景观改造方式，而不是对自然的破坏。

### 影响公众接受度的社会因素

研究还探讨了影响公众接受度的社会因素，包括能源需求增长、环境问题的应对策略以及能源成本的上升。通过引入这些变量作为协变量，研究发现，支持能源最大化生产的观点与对农业和城市高原地区REI的接受度呈负相关，而关注全球环境问题的公众则更倾向于支持在中等海拔地区建设REI。此外，能源成本上升的担忧也显著增加了公众对REI的接受度，尤其是在那些已经经历了基础设施发展或经济活动的景观类型中。

这些发现表明，公众对REI的接受度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受到多种社会因素的影响。然而，这种影响是选择性的，某些景观类型由于其象征意义和文化价值，仍然受到强烈的保护。例如，几乎未受干扰的高海拔山区（如阿尔卑斯山）在公众心目中被视为“不可触碰”的自然区域，即使在能源危机的情况下，这种保护态度依然存在。

### 可持续能源转型的挑战与机遇

该研究的结果对可持续能源转型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首先，它强调了在规划REI时，必须考虑到公众对不同景观类型的接受度差异。这意味着，能源政策不能一刀切，而是需要根据景观的特性进行差异化设计。例如，在高原地区，由于其已有的基础设施和经济功能，可以更灵活地引入REI；而在高海拔山区，需要更加谨慎地考虑其生态和文化价值，以避免引发公众的强烈反对。

其次，研究显示，公众对REI的接受度并非完全由技术因素决定，而是受到社会、文化和政治因素的共同影响。这要求政策制定者在推动可再生能源发展时，不仅要关注技术可行性，还要考虑公众的情感和价值观。通过与公众的对话和参与，可以更好地理解他们的需求和担忧，从而制定出更符合社会期望的能源转型策略。

### 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该研究揭示了瑞士公众对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的接受度在不同景观类型中的差异，以及这种接受度在社会环境变化下的动态调整。尽管能源危机和气候变化对公众的态度产生了一定影响，但某些景观类型因其象征意义和文化价值，仍然保持较高的保护倾向。因此，未来的能源转型需要更加注重景观与技术之间的协调，通过与公众的互动和参与，实现技术发展与社会接受度的平衡。

政策制定者应认识到，公众对REI的接受度不仅取决于其技术性能，还与社会认知、文化认同和经济因素密切相关。因此，在规划和实施REI项目时，应考虑景观的多样性，采取差异化的策略，以确保能源转型既符合技术需求，又能够获得公众的支持。此外，通过引入更多社会因素，如能源成本、环境影响和景观功能，可以更全面地理解公众的态度，从而制定出更具包容性和可持续性的能源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