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螺旋理论驱动区域健康创新：Ageing@Coimbra案例的实证启示

《BMC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Advancing quadruple helix theory for health systems innovation: evidence from Ageing@Coimbra

本研究针对人口老龄化对健康系统的挑战，探索了四螺旋（QH）模型（学术界、政府、产业界和公民社会协同）在推动区域健康创新中的应用。通过对Ageing@Coimbra参考站点的案例研究，发现QH合作能产生整合护理模式、数字健康工具等有形成果，并提升公民参与、患者赋能等无形效益。研究为构建可持续、包容性健康生态系统提供了实践路径。

　　

随着全球人口老龄化趋势加剧，健康系统面临可持续性与公平性的双重挑战。世界卫生组织将老龄化列为21世纪决定性宏观趋势之一，联合国“健康老龄化十年（2021-2030）”计划更强调需通过多主体参与应对复杂健康问题。在此背景下，传统以政府、产业、学术界为核心的三螺旋创新模式显露出局限性，尤其缺乏对公民社会需求的深度响应。如何通过跨部门协作生成兼具技术可行性与社会合法性的健康解决方案，成为政策制定者与研究者关注的核心问题。

为探索这一问题，Alessandra Ricciardelli等人以葡萄牙Ageing@Coimbra参考站点为案例，开展了四螺旋（Quadruple Helix, QH）理论在健康系统中的实证研究。该站点作为欧洲积极健康老龄化创新伙伴计划（EIP on AHA）的标杆项目，首次明确采用QH治理架构，汇聚大学、政府机构、科技企业及社区组织共同设计老龄化相关健康创新方案。研究发表于《BMC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通过质性案例分析法，结合政策文件与12场半结构化访谈，揭示了QH模型在生成有形成果（如数字健康工具、整合护理路径）与无形效益（如信任构建、公民赋能）间的动态循环机制。

研究采用的关键方法包括：

1. 1.
   案例研究设计：以Ageing@Coimbra为单一案例，聚焦其多中心治理结构与公民锚定创新流程；
2. 2.
   多源数据三角验证：分析2013-2025年政策报告、联盟记录及学术出版物，并对四类螺旋代表（各3名）进行访谈；
3. 3.
   主题分析：通过开放式编码归纳出知识共享、转化协作、治理包容性等7类主题，明确QH效益生成路径。

结果1：QH协作的双重效益流

研究发现，四螺旋合作通过月度“四方实验室”（quad-labs）等机制，形成了议程共设、方案共创与协商实施的三阶段循环。有形成果包括大规模部署的MASK-鼻炎应用程序、由市政健康单元与中小企业共设计的患者中心服务平台，以及SIMPATHY多药管理工具包在6个周边城市的推广。无形效益则体现为跨部门信任提升、健康素养普及及分布式领导力形成。

结果2：本地生态系统的赋能机制

Ageing@Coimbra的成功依赖于两大本地化机制：一是深度地域嵌入性，如根据农村教区生活节奏定制衰弱筛查方案；二是结构化议程协调，通过加权投票化解数据治理或采购速度等分歧。这些机制将潜在权力不对称转化为合规且灵活的解决方案，例如远程监测协议同时整合监管要求与敏捷开发流程。

结果3：螺旋互动的强化循环

如图1所示，四螺旋输入资源通过协作流程生成有形与无形成果双路径，且无形效益（如公民参与度提升）反向加速有形方案（如数字工具）的采纳。这种反馈循环使QH创新超越单次项目，形成自我强化的健康系统变革动力。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从三方面深化了QH理论：首先，明确无形资产（信任、健康素养）是创新扩散的催化因子而非副产品；其次，验证多中心治理可通过机制设计（如加权投票）平衡各方逻辑；第三，揭示地域嵌入性通过共同问题框架、网络密度与资源动员三大机制提升方案合法性。相较于单纯强调知识流动的开放创新模型，QH更突出公民社会的民主价值，为健康系统转型提供了兼具技术效能与社会韧性的实践框架。

对管理者的启示包括：制度化迭代议程设置、投资无形效益监测体系及设计冲突解决机制。社会层面，QH通过将用户知识直接嵌入方案设计与提升公民技术应用能力，有效缩小健康公平差距。研究的局限性在于单案例设计的普适性约束，未来需在不同制度环境中检验螺旋协同的边界条件。总体而言，Ageing@Coimbra案例证实了QH模型将区域健康创新从试点项目推向自我持续循环的可行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