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巴西都市区外卖应用使用频率与食品选择的转变：一项基于NOVA食品分类的健康影响研究

《BMC Public Health》：Changes in the frequency of food orders and food choices on meal delivery app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in a Brazilian metropolitan region

本研究针对COVID-19大流行期间数字食品环境的快速演变，通过在线调查评估了巴西里约热内卢大都市区986名成年用户在外卖应用(MDA)上的订购频率和食品选择变化。研究发现，疫情期间超过半数用户增加了MDA使用频率，且超加工食品(如快餐、碳酸饮料)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尽管部分用户开始订购传统巴西餐食等健康选项，但数字食品环境的肥胖源性特征未发生根本改变。该研究为规范数字食品零售环境提供了关键实证依据，对公共卫生政策制定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在智能手机普及和疫情封锁的双重推动下，外卖应用(MDA)已成为现代城市居民获取餐食的重要渠道。这种数字食品环境的快速扩张不仅改变了人们的消费习惯，更对公共健康产生了深远影响。特别是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随着居家隔离政策的实施，外卖应用使用量呈现爆发式增长，但其对用户饮食质量的真实影响却鲜有研究关注。巴西作为拉丁美洲人口大国，其独特的饮食文化与快速发展的数字经济为观察这一现象提供了理想窗口。

为系统评估疫情对外卖消费行为的影响，Botelho等研究人员在2020年5月至9月期间，对里约热内卢大都市区的986名成年用户开展了在线问卷调查。研究采用虚拟链式抽样法，并通过事后分层加权处理确保样本在性别、年龄和教育水平方面的代表性。特别值得关注的是，研究团队创新性地采用巴西膳食指南推荐的NOVA食品分类体系，将外卖食品划分为"最健康订单"（新鲜或微加工食品及其烹饪制备）和"最不健康订单"（超加工食品），为客观评估饮食质量提供了科学依据。

研究方法上，团队主要运用了三个关键技术手段：首先是通过Google Forms?平台开展的网络问卷调查，收集用户疫情前后MDA使用频率和食品选择数据；其次是采用经过验证的简化饮食评估工具，量化参与者新鲜食品和超加工食品的摄入情况；第三是运用McNemar检验和Pearson's χ²检验进行统计学分析，确保研究结果的可靠性。

使用频率的显著变化

研究发现，疫情期间59.6%的用户保持规律使用（每周至少一次），但使用模式出现明显分化：51.5%的用户增加使用频率，15%的偶尔用户转变为规律用户。值得注意的是，使用模式变化与人口学特征密切相关：增加使用频率的用户多为18-54岁中青年、与子女同住的夫妇；而减少使用的主要是65岁以上老年人、肥胖人群和自评健康状况较差者。这种差异可能源于不同人群对疫情风险的感知差异和时间分配需求的变化。

食品选择的营养学特征

无论是疫情前还是疫情期间，超加工食品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如图1所示，快餐、碳酸饮料和手工汉堡/披萨位列前三，而水果蔬菜类菜品订购比例最低。具体而言，偶尔用户中碳酸饮料（-16.2%）、快餐（-15.1%）和国际菜肴（-14.1%）的订购比例显著下降，动物蛋白类菜品则上升12.8%。这种变化可能反映用户在减少外卖频率时，更倾向于通过家庭烹饪满足日常营养需求。

不同用户群体的选择差异

如图2所示，从偶尔用户转变为规律用户的群体中，传统巴西餐食（+17%）、动物蛋白类菜品（+13%）和甜点（+10%）的订购量增长显著，但快餐和碳酸饮料仍是主要选择。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该群体酒精饮料订购量增加近6%，提示MDA可能加剧疫情期间的酒精消费问题。相反，减少使用频率的用户则普遍降低了所有食品类别的订购比例，仅保留动物蛋白类和快餐作为偶尔消费选择。

数字食品环境的公共健康挑战

研究结果印证了数字食品环境的"致肥胖性"特征。与芝加哥、阿姆斯特丹等国际城市的研究相似，里约热内卢MDA平台同样呈现超加工食品占主导的格局。这种状况与当地实体食品环境形成叠加效应：2019年对公交枢纽的普查显示，超加工食品可获得性是新鲜食品的2.5倍，大学校园内也普遍存在健康食品选择有限的问题。

政策启示与规制建议

研究人员强调，当前营养规制框架难以有效应对数字食品环境的独特挑战。基于研究发现，建议将菜单标识和"包装正面"营养标识政策延伸至数字平台，特别是大型连锁餐厅的外卖菜品。同时应规范超加工食品的促销策略（如价格优惠、组合套餐和免费配送）以及推送通知等数字营销手段，减少其对消费者健康选择的干扰。

该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首次系统评估了拉丁美洲地区疫情期间外卖消费行为的变化，并采用NOVA分类体系进行营养学分析。不过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网络调查主要覆盖中高教育水平人群，可能影响结果的普适性；回顾性数据收集方式可能存在记忆偏差；未能追踪疫情后期的行为变化趋势。未来研究可通过全国家庭预算调查等大型数据库，进一步分析外卖消费在整体饮食结构中的占比及其长期健康影响。

这项发表于《BMC Public Health》的研究最终指出，数字食品环境的规范化建设已成为后疫情时代的紧迫课题。随着外卖行业的持续扩张，建立科学的监管框架对于预防慢性疾病、促进全民健康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在中低收入国家，如何平衡数字经济发展与公共健康保护，需要政策制定者、科研机构和行业主体的共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