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补贴能否促进中国实现“碳中和”的目标？

《Energy Policy》：Is the energy subsidy able to promote the transition of “Carbon Neutrality” in China?

本研究通过长期跟踪瑞典哥德堡Kvilleb?cken项目的七个住房开发商，分析其代理和能力在开发与使用阶段的变化。研究发现，开发商在开发阶段的代理和能力较高，但在使用阶段因责任转移和激励不足而下降，尤其出售房产的开发商。建议通过高分辨率数据验证、明确责任、加强运营管理和标准化能效证书提升MEPR实施效果。

　　在当前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背景下，建筑行业作为能源消耗和碳排放的主要来源之一，成为政策制定者关注的重点。欧洲联盟（EU）通过《建筑能效指令》（Energy Performance of Buildings Directive, EPBD）推动建筑行业的能效提升，特别是在新建筑的实施过程中，引入了最低能效性能要求（Minimum Energy Performance Requirements, MEPR）作为核心政策工具。MEPR的实施不仅关系到建筑的设计和建造阶段，还涉及建筑投入使用后的持续管理。本文通过追踪瑞典哥德堡市Kvilleb?cken项目中七家住房开发者的长期表现，探讨了MEPR在实际操作中的执行情况及其背后的影响因素。这一研究采用“中间视角”（middle-out perspective）作为分析框架，强调开发者的能动性和能力在政策实施中的关键作用，同时也揭示了不同类型的开发者在实施MEPR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Kvilleb?cken项目作为瑞典首个可持续城市开发项目之一，从2002年至2019年期间完成了11.5公顷的开发。该项目在设计阶段引入了比当时国家建筑法规更为严格的MEPR，即每平方米每年60千瓦时（kWh）的特定能耗。这一严格要求促使开发者在设计和建造过程中采用更为节能的技术和策略。然而，尽管MEPR在设计阶段得到了满足，实际运营阶段的能耗数据却显示，仅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建筑达到了这一目标。这一结果反映了MEPR在实施过程中面临的多重挑战，包括开发者的动机、能力和外部因素的制约。

研究发现，开发者的能动性和能力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在设计和建造阶段，所有类型的开发者均表现出较高的能动性和能力，这得益于他们与外部顾问、承包商以及政策制定者的紧密合作。然而，在建筑投入使用后，特别是对于那些以销售为目的的开发商，其能动性和能力明显下降。这种变化主要受到政策执行力度不足以及建筑运营过程中住户行为的影响。由于以销售为目的的开发商在项目完成后不再直接参与建筑的日常管理，他们对建筑能耗的长期影响缺乏控制力，因此在使用阶段的能效管理上显得力不从心。相比之下，以管理为目的的开发商由于直接运营建筑，因此更倾向于在建筑运营过程中持续优化能效，例如通过安装智能传感器或调整室内温度设置来降低能耗。

此外，研究还指出，政策的执行和监督机制对于确保MEPR的有效实施至关重要。在Kvilleb?cken项目中，尽管MEPR在设计阶段被严格规定，但地方政府在后续的执行过程中并未表现出强烈的跟进意愿，这导致了政策实施的断层。同时，住户和 condominium 协会（即公寓业主委员会）在建筑运营阶段对能效的关注度较低，主要关注的是居住舒适度、租金水平和建筑外观等因素。这种现象表明，仅靠开发者的努力无法确保MEPR的长期合规性，还需要住户和物业管理方的积极参与。

研究还强调了能源管理在MEPR实施中的重要性。在建筑运营阶段，能源管理不仅涉及建筑系统的优化，还与住户的行为密切相关。例如，住户的取暖和热水使用习惯直接影响建筑的能耗水平。因此，提高能源管理的效率不仅需要技术上的改进，还需要在建筑交付后对住户进行有效的教育和引导，以促进其对能效目标的理解和接受。同时，开发商在项目交付后仍需承担一定的责任，尤其是在建筑运营初期，他们需要与物业管理方密切合作，确保建筑系统的设置符合MEPR的要求。

为了提升MEPR的实施效果，研究提出了四条政策建议。首先，应加强计算和实际能耗数据的对比验证，采用高分辨率或智能计量数据来提高评估的准确性。其次，需要明确国家和地方政策之间的责任划分，将MEPR的验证纳入强制性的建筑检查和使用后的监测体系中，以增强政策执行的一致性。第三，应加强建筑运营阶段的能源管理，通过延长开发商的责任范围和推广使用后的反馈机制，促进能效的持续优化。第四，应提升能源性能证书（Energy Performance Certificate, EPC）的可靠性，采用标准化、基于测量的方法来确保EPC数据的真实性和一致性，从而为政策执行、评估和住户参与提供有力支持。

综上所述，MEPR的实施不仅需要政策制定者提供清晰的指导和监督，还需要开发者的持续努力以及住户的积极参与。只有通过多方协作，才能确保建筑在设计、建造和使用阶段均达到预期的能效目标。同时，政策的改进和优化，如加强数据验证、明确责任划分和提升能源管理能力，将有助于推动建筑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实现欧盟的气候目标。本文的研究结果为政策制定者和相关行业参与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也为未来研究MEPR实施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