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旅游的可持续悖论：基于西递和宏村世界文化遗产地的嵌入性分析

本文通过西递和宏村两个世界文化遗产地的十年田野调查，揭示了社区旅游参与中的可持续悖论：高参与度模式（西递）因未能实现产业升级而失败，而外源性主导模式（宏村）却通过嵌入性（Embeddedness）机制成功实现旅游业升级。研究突破传统内生-外生（Indigenous vs Exogenous）二元对立框架，提出地域嵌入性（Territorial Embeddedness）、社会嵌入性（Societal Embeddedness）和网络嵌入性（Network Embeddedness）三维分析模型，为文化遗产地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动态演化视角。

　　

^{社区旅游与赋权：产业升级的定位何在？}

本文中社区旅游等同于社区主导型旅游发展（Community-Based Tourism Development），指通过将社区资源转化为旅游产品的发展模式。这类资源包括社区建筑、周边环境、传统文化、节庆活动等非物质遗产，通常被转化为观光游览和文化体验等产品。

^{嵌入性分析框架}

本研究关注拥有深厚历史文化遗产的乡村社区，其旅游发展天然受到嵌入性（Embeddedness）的深刻影响。社区成员作为天然利益相关者，深植于家族、宗族等复杂社会网络（Social Networks）中。参与旅游业不仅涉及经济行为，更是在特定地域（Territorial Context）和社会结构（Societal Structure）中的实践。

^方法论

位于中国东部地区的西递和宏村（相距仅20公里）于2000年因徽派建筑被列为世界遗产。尽管地理邻近且遗产 status 相同，两村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旅游发展道路。西递初期以内生力量推动高社区参与，而宏村则以外源性企业主导开发。

^{西递与宏村社区旅游的演化发展}

位于安徽省黟县的西递和宏村同为2000年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地，在社会文化和旅游资源方面高度相似。1980年代均被选为涉外旅游接待点，且共享通过旅游实现经济增长的目标。然而两村却经历了不同的发展轨迹：西递通过村集体主导模式实现初期繁荣，却因利润均分制阻碍产业升级；宏村虽经历外企主导的混乱阶段，却通过资本注入成功完成业态升级，最终实现逆袭。

^结论

文化遗产保护对维护社区独特身份至关重要。虽然社区参与长期被视为保护工作的核心，但本研究揭示这一认知并非绝对成立。西递和宏村的案例表明：高社区参与未必导向可持续发展，而产业升级（Industrial Upgrading）才是可持续旅游的关键驱动力。两村的逆向发展路径揭示了嵌入性机制如何通过地域、社会和网络三个维度共同影响旅游业的演化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