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旅游目的地竞争力条件对旅游绩效的因果关系：非对称与对称应用

《Journal of Destination Marketing & Management》：Capturing causal configurations of tourism destination competitiveness conditions for tourism performance: Asymmetric and symmetric application

旅游目的地竞争力条件与入境旅游者及支出关系的必要条件分析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研究。采用NCA和fsQCA方法，基于世界经济论坛2019年旅游竞争力指数，分析133个国家案例，揭示基础设施、自然文化资源、政策环境等条件的非对称因果组合对旅游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所有条件均为必要因素，但自然文化资源为核心充分条件，不同国家存在多种有效配置组合，如INFRA与NCR组合促进旅游者数量，EE、TTPE与NCR组合提升旅游支出。研究验证对称与不对称方法的互补性，为差异化政策制定提供依据。

　　旅游目的地竞争力是当今旅游与经济研究中的重要议题，它不仅涉及旅游产业本身，还与一个国家的社会、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因素密切相关。随着全球旅游业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旅游目的地竞争力如何影响游客的流入和消费行为。本文旨在通过结合必要条件分析（NCA）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两种方法，深入探讨旅游目的地竞争力条件与入境游客数量和消费之间的复杂因果关系，并分析这些关系在不同国家间的差异。

### 旅游目的地竞争力的概念与影响

旅游目的地竞争力通常指的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在国际旅游市场中，通过旅游供应和相关政策，创造旅游价值和吸引力的能力。这种竞争力不仅包括旅游资源的丰富程度，如自然和文化资源，还涵盖旅游基础设施、政策环境、安全性和卫生条件等多个方面。根据世界旅游组织（UNWTO）和世界经济论坛（WEF）的研究，旅游目的地竞争力的提升能够带动旅游业的发展，进而对国家的经济和就业产生积极影响。例如，2019年数据显示，全球旅游业直接贡献了约10.4%的GDP和10.6%的就业率。这些数据表明，旅游目的地竞争力在促进旅游业发展方面具有重要意义。

然而，传统的研究方法多采用对称的统计模型，如线性回归和结构方程模型（SEM），这些方法虽然能够揭示变量之间的平均效应，但往往忽视了旅游目的地竞争力与旅游绩效之间可能存在复杂的、非对称的因果关系。因此，本文引入了fsQCA方法，以更全面地理解这些非对称关系，并探讨不同国家如何通过不同的竞争力配置来实现旅游绩效的提升。

### 研究方法与模型构建

本文的研究模型基于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旅游与旅游竞争力指数》（TTCI），该指数自2007年起每两年发布一次，包含14个支柱和90个指标，全面评估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旅游竞争力。其中，四个主要子指标为：支持环境（EE）、旅游与旅游政策及支持条件（TTPE）、基础设施（INFRA）和自然与文化资源（NCR）。这些子指标共同构成了旅游目的地竞争力的综合评估体系。

为了分析这些竞争力条件与旅游绩效之间的关系，本文采用了NCA和fsQCA两种方法。NCA主要用于检验某个条件是否为结果发生的必要条件，而fsQCA则用于识别哪些条件组合能够充分解释旅游绩效的出现或缺失。通过这两种方法的结合，研究能够更深入地揭示旅游目的地竞争力的复杂结构和非对称影响。

### 研究结果与分析

#### 必要条件分析（NCA）

通过NCA分析，本文发现所有四个竞争力条件（EE、TTPE、INFRA和NCR）在不同程度上对旅游绩效的提升具有必要性。具体而言，EE和NCR在入境游客数量（ITA）和入境游客支出（ITE）方面表现出较高的必要性，而INFRA和TTPE则在ITE方面更为关键。此外，研究还指出，这些条件并非充分条件，因此仅依靠某一个或几个条件难以实现旅游绩效的全面提升。

#### 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

fsQCA分析揭示了不同国家在旅游绩效方面存在显著的非对称配置。对于入境游客数量（ITA）的高值，主要存在两种因果路径：一种是“INFRA•NCR”组合，另一种是“EE•TTPE•NCR”组合。这两种配置分别对应不同的国家群，如欧洲、东亚和太平洋地区的国家往往在“INFRA•NCR”路径中表现优异，而某些中欧和东欧国家则更依赖“EE•TTPE•NCR”路径。这些发现表明，不同国家在提升旅游竞争力时，需要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选择适合的条件组合。

同样地，在分析入境游客支出（ITE）时，也发现了类似的因果路径。例如，“INFRA•NCR”和“EE•TTPE•NCR”是主要的高值路径，而“～EE•～INFRA•～NCR”则代表低值路径。这些路径的识别不仅有助于理解不同国家的旅游发展策略，也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有针对性的建议。

### 理论与实践意义

从理论角度来看，本文的贡献在于首次将NCA和fsQCA方法结合，用于分析旅游目的地竞争力条件与旅游绩效之间的复杂因果关系。这种方法能够克服传统对称模型的局限性，更全面地揭示旅游绩效的非对称特征。此外，本文还通过回归分析验证了fsQCA结果的稳健性，表明自然与文化资源在提升旅游绩效方面具有普遍的重要性。

从实践角度来看，本文的研究结果为各国制定旅游发展战略提供了重要参考。首先，自然与文化资源是吸引游客的重要因素，但它们的影响力往往取决于与其他条件的结合。例如，拥有丰富遗产资源的国家如果缺乏基础设施或政策支持，可能难以实现旅游绩效的提升。因此，各国需要在发展旅游资源的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政策环境，并提升游客体验。

其次，旅游绩效并非由单一条件决定，而是多种条件相互作用的结果。这意味着，政策制定者应避免将注意力仅集中在某一因素上，而应综合考虑旅游支持环境、政策导向、基础设施和资源条件等多方面因素。通过识别不同国家的旅游竞争力配置，可以更有效地制定针对性的发展策略。

最后，本文强调了旅游竞争力的多样性。不同国家可能通过不同的条件组合实现旅游绩效的提升，因此需要根据自身特点选择最优路径。例如，一些国家可能更依赖自然和文化资源，而另一些国家则可能通过政策支持和基础设施建设取得更好的效果。这种多样性和复杂性要求各国采取灵活的策略，以适应其特定的旅游环境。

### 研究局限与未来方向

尽管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但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本文的数据仅来自2019年的TTCI报告，而旅游业在过去十年中经历了显著的变化，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纳入时间序列数据，以更全面地分析旅游竞争力的变化趋势。

其次，世界经济论坛在2021年将TTCI替换为《旅游与旅游发展指数》（TTDI），该指数新增了“旅游与旅游可持续性”这一子指标，反映了近年来旅游业对可持续发展的重视。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将这一新指标纳入分析框架，以更准确地评估旅游竞争力的演变。

最后，本文的研究以国家为单位进行分析，而实际上，许多旅游目的地的竞争力可能更多地体现在城市层面。例如，世界旅游组织发布的城市旅游指数（如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的年度排名）显示，某些城市在旅游吸引力方面表现优于其所在国家。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扩展到城市层面，探索旅游目的地竞争力在更细粒度上的表现。

### 结论

综上所述，旅游目的地竞争力是一个多维度、多因素相互作用的复杂系统，其对入境游客数量和支出的影响并非单一，而是通过不同的因果配置实现。本文通过NCA和fsQCA方法，揭示了这些非对称配置，并为各国提供了针对性的旅游发展战略建议。研究结果表明，自然与文化资源、政策支持、基础设施建设等条件共同作用，决定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旅游竞争力。因此，政策制定者应根据自身条件，选择最适合的配置路径，以实现旅游绩效的最大化。

此外，本文的研究强调了旅游竞争力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这意味着各国不能简单地复制其他国家的成功经验，而应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制定灵活的策略。通过识别不同的因果配置，研究不仅提升了对旅游竞争力的理解，也为旅游政策的制定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工具。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拓展分析范围，考虑时间序列数据和城市层面的竞争力评估，以更全面地揭示旅游业的发展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