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童吸引力非犯罪化研究：亲社会导航策略与道德价值观的核心作用

本文综述了针对儿童性吸引力个体的亲社会导航研究，通过质性分析揭示道德价值观是预防犯罪的核心因素。研究强调需区分吸引力与犯罪行为，倡导基于保护因素（如SAPROF-SO）的临床干预，为儿童性虐待预防（CSAP）提供新视角。

　　

摘要

本研究通过匿名在线调查对86名自述对儿童产生性吸引力的成年人进行开放式问答，采用归纳性反思主题分析法，揭示亲社会导航性吸引力的五大主题：内在道德约束、法律后果规避、合法性表达途径、社区支持网络及明确行为边界。研究强调道德价值观是避免犯罪的核心动机，多数参与者无需特定策略即可控制行为。

性吸引力向儿童的污名化现状

公众普遍错误地将对儿童的性吸引力与儿童性犯罪等同，导致相关个体面临严重污名化。这种污名源于“吸引力必然导致犯罪”的谬误（Lawrence & Willis, 2021），阻碍个体寻求专业帮助，尤其当临床工作者本身存在偏见时（Grady et al., 2019）。污名引发的情绪困扰可能削弱应对机制，反而增加犯罪风险（Cantor & McPhail, 2016; Jahnke & Hoyer, 2013）。研究表明，男性群体中对青春期前儿童（即恋童癖）的持久吸引力发生率约1%（Seto, 2017），若纳入青春期儿童吸引力（即青少年恋），比率升至3.3%（Santtila et al., 2015）。女性样本中虽研究较少，但捷克大规模调查显示0.4%女性存在恋童兴趣（Bártová et al., 2021），其发生率已高于精神分裂症等公认精神疾病（美国精神病学协会, 2013）。学界主流观点认为此类吸引力具有终身稳定性（Cantor, 2015; Seto, 2012），且涵盖性、情感及浪漫维度（Martijn et al., 2020; Walker, 2021）。

社区样本中的性吸引力研究进展

近年研究逐渐转向非司法样本，通过Virtuous Paedophiles（https://www.virped.org）等在线支持论坛招募参与者。Bailey et al. (2016) 与Cohen et al. (2018) 的大型研究发现，年龄较大、吸引力管理困难、童年性虐待史及对男孩偏好更高者更易犯罪。其他风险因素包括从事儿童相关工作、反复对儿童产生情感、对儿童吸引力强于成人及反社会行为水平较高。值得注意的是，非犯罪群体更可能认知成人-儿童性互动的危害性与不道德性（Cohen et al., 2018），这与性犯罪再犯的心理风险因素（如性自我调节困难、情感共鸣错位等）高度吻合（Mann et al., 2010; Seto et al., 2023）。帮助寻求研究显示，吸引力个体主要关注一般心理健康（包括污名管理）及吸引力控制（Grady et al., 2019; Levenson & Grady, 2019），但针对非犯罪群体的导航策略认知仍有限。

亲社会导航策略的质性研究突破

Gillespie (2022) 发现适度幻想（每日≤1次）与自我效能正相关，但过度幻想（每日>1次）可能增加接触风险，与性驱动/专注度提升再犯风险的司法研究一致（Mann et al., 2010）。Schaefer et al. (2023) 对319份匿名调查的主题分析揭示“养育情感”（如避免伤害儿童、爱与情感连接）及合法性替代途径（冥想、幻想、自慰）的关键作用。Walker (2021) 的访谈研究强调“避免伤害”为首要动机，策略呈现矛盾性：部分人需限制接触儿童，另一部分则通过亲社会互动实现管理。Muir (2018) 的诠释现象学分析突出内在品质（亲社会价值观、自我控制）的核心地位，而Dymond & Duff (2020) 的小样本研究进一步验证自我接受相较于压抑的适应性。论坛发帖分析（Jones et al., 2021; Stevens & Wood, 2019）补充了接受吸引力、接触规则及合法性出口等策略，但儿童幻想自慰的有效性仍存争议。

研究方法与主题生成

本研究通过Qualtrics平台对195名受访者进行四个月调查，最终纳入86名18-63岁（M = 36.35）参与者，以白种人为主（77.22%）。针对“何种因素助您不行动？”的开放性问题回答（2-190词/人），采用Braun & Clarke (2021) 的反思性主题分析法，经编码提取、主题映射与迭代修正形成五大主题。第一作者通过反思日志与同行评议控制律师及母亲身份可能带来的分析偏差。

主题一：道德自律与无伤害动机

“非精神病态的优势”

参与者直言道德价值观直接阻止犯罪行为，如一名参与者讽刺道：“不是精神病患者就有帮助”。本主题含两个子主题：

1. 1.
   “无需特殊努力”：多数人反对问题隐含的“吸引力必生犯罪冲动”假设，强调自身“普遍正直与对人类关怀”使犯罪欲望根本不存在。一名参与者愤慨道：“我厌恶此问题——它将吸引力框定为需抑制的掠夺性冲动，但我并无此冲动。”
2. 2.
   “无伤害儿童意愿”：意识到性虐待的广泛伤害后，参与者主动抑制行动。三重 reasoning 支撑该动机：
   • •
     对受害者身心伤害的深刻认知（如一名参与者详述滥用“儿童色情材料”的胁迫本质）；
   • •
     明确儿童无法 consent 的发育限制（“即便法律允许，仍是固有虐待行为”）；
   • •
     对儿童的超越性欲的爱与共情（“我爱所有儿童的特质，无法实际伤害”）；
   • •
     自身童年虐待经历的反向警示（“我永不愿施加同类创伤”）。

主题二：法律与社会后果威慑

“牢狱之灾得不偿失”

法律惩罚（监禁）与社会后果（亲友疏离）构成次要但显著动机。部分人基于成本效益分析做出理性选择，如一名参与者类比：“这与我不抢银行同理——多年监禁不值得”。但研究指出威慑力存在个体差异（Jacobs, 2010），其效果可能源于非犯罪群体更强的认知控制能力（K?rgel et al., 2017）。

主题三：合法性替代性表达

“充分表达性感受”

参与者通过合法/准合法途径满足性需求，分两类策略：

1. 1.
   “自慰幻想保障安全”：对儿童性幻想进行自慰被视作有效调节手段，且“扩张想象力反降低真实接触诱惑”。合法材料（艺术品、书籍）及成人关系补充此策略。
2. 2.
   “玩偶的生活益处”：使用法律模糊材料（文本幻想、动漫_Lolicon/_Shotacon、CGI儿童裸体）及儿童样性玩偶。一名参与者强调玩偶的综合性功能：“清洁、穿衣、拥抱为主，性行为每周仅一次”。参与者强烈呼吁政策审慎：“禁用虚构材料实为排斥而非帮助，反而危及真实儿童”。

主题四：积极身份重建与社区支持

“构建良善者社区”

情感调节策略通过重新定义自我概念提升心理健康：

1. 1.
   “向朋友公开恋童癖”：在线论坛（如Virtuous Paedophiles）提供匿名安全空间，现实社交中坦诚则强化自我监督（“避免成为 creep”）。
2. 2.
   “让吸引力浪潮掠过”：运用佛教“第二错误”理论（不因感受而自责）或专业治疗（ATSA认证咨询）促进心理灵活性。

主题五：明确行为边界与分散注意力

“清晰疆域的硬界线”

通过生理/环境干预直接降低犯罪机会：

1. 1.
   “严守自我边界”：包括手术去势/睾酮抑制、戒酒（防 disinhibition）、避免儿童聚集场所（如学校）。一名参与者解释：“独处几分钟绝对安全，但数小时以上风险递增——故我设定更严边界”。在线行为可见性（不用VPN）亦作自我监督。
2. 2.
   “注意力分散策略”：工作、宠物、游戏等临时转移性冲动。

讨论与启示

本研究验证动机-促进模型（MFM）：参与者虽具犯罪动机（吸引力），但缺乏促进因素（反社会性、调节困难）。保护因素（SAPROF-SO）如适应性图式、共情、自我控制等尤为突出，但性自我调节形式与SAPROF-SO定义存在差异（如幻想/模糊材料的使用）。临床实践需避免“必需策略”假设，强调优势导向（如良好生活模型、接纳承诺疗法）。政策层面需重新评估虚构材料禁令的实证基础，Seto (2025) 类比美沙酮替代疗法，提出虚拟CSEM的减害潜力。研究局限包括样本同质化（白人为主、论坛用户）及未筛查犯罪史，未来需扩大抽样范围支持结论普适性。

结论

深层道德价值观是避免儿童性犯罪的核心机制。未来研究应超越“如何不犯罪”，转向支持脆弱群体在污名环境中过上本真生活，从而消除可能诱发风险的 destabili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