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记忆处理技术（PPMT）的优化：基于创伤幸存者反馈的可行性及改进策略分析

本文基于75名完成全部干预的创伤幸存者的定量与定性反馈，系统评估了旨在通过增强积极自传体记忆（Autobiographical Memories, AMs）的提取与处理来减轻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症状的积极记忆处理技术（Processing of Positive Memories Technique, PPMT）的可行性、可接受性及优化方向。研究显示PPMT具有高可行性（如可接受性、易学性、良好的治疗依从性）和满意度，同时明确了具体改进领域，如调整任务频率、整合创伤聚焦干预、阐明治疗原理等，为后续精炼该创新疗法提供了关键依据。

　　

引言

积极记忆处理技术（Processing of Positive Memories Technique, PPMT）是一种新颖的治疗干预措施，旨在通过增强积极自传体记忆（Autobiographical Memories, AMs）的提取和处理，来减轻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的症状。该技术整合了积极心理学和记忆聚焦干预，以改善幸福感并增强记忆检索能力。PPMT的理论基础是积极记忆-PTSD模型，其核心在于引导个体回忆积极的自传体记忆，并识别与之相关的积极价值观、优势、想法和情感。通过参与这些在治疗期间和治疗间隔期进行的PPMT任务，个体可以进而减少负面情感，提升积极情绪，改善认知功能和信念系统，并帮助整合创伤性和积极的自传体记忆。

自传体记忆在塑造自我观和情绪状态中的作用是理解PPMT治疗效果的核心。证据表明，基于自传体记忆的干预有助于缓解抑郁和焦虑症状。这是因为回忆特定自传体记忆的能力对于心理健康至关重要，而检索困难与自我认知、行为调节以及包括PTSD在内的心理健康症状的损伤有关。PPMT特别利用积极自传体记忆，即与情绪幸福感、心理韧性和积极自我形象相关的重大积极事件的记忆。类似广泛情感应对和积极记忆增强训练等干预措施已被证明可以改善特定自传体记忆的回忆，有助于改善抑郁症和PTSD患者的情绪调节并减少负面情感。

PPMT的一个关键考量是，创伤暴露个体通常难以回忆特定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尤其是创伤前事件），并且难以专注于这些记忆。这些困难可能会阻碍PTSD的康复以及创伤性自传体记忆与其他生活记忆的整合。PPMT通过重复暴露和处理积极自传体记忆来解决这一问题，帮助个体建立应对技能并管理PTSD症状。这种方法可以促进情感愈合和平衡的自我感，从而实现PTSD的长期康复。

临床和实验研究表明，PPMT能有效减轻创伤暴露个体的PTSD和抑郁症状。然而，初步研究也揭示了个体对PPMT反应存在差异，这强调了需要精炼PPMT以更好地满足不同客户群体的多样化治疗需求。根据既定的干预措施开发指南，来自利益相关者（包括治疗接受者）的反馈对于优化治疗干预至关重要。此类反馈可以洞察干预措施的哪些方面运作良好，哪些需要调整。遵循这些建议，本研究旨在利用从社区招募并接受PPMT的创伤幸存者的反馈来精炼PPMT，使其对更广泛的创伤幸存者更有效、更相关，并解决不同的治疗结果。

方法

本研究获得了北德克萨斯大学和海法大学机构审查委员会的批准，并在ClinicalTrials.gov上进行了回顾性注册。该研究没有设置对照组，包括四个不同的阶段：筛查期、干预前期、干预期和干预后期。在干预期，参与者参加了四次每周一次的PPMT课程，每次持续约60分钟。课程内容包括心理教育、PPMT概述、心理症状评估以及处理个人有意义的积极自传体记忆以引出价值观、情绪、优势和想法。课程间的家庭作业包括聆听录制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完成反思日志以及参与相关的行为活动。

参与者资格标准包括年龄在18至65岁之间、经历过伴随创伤后症状的创伤事件、能使用互联网设备、英语流利、过去三个月内无自杀或他杀计划或企图、目前居住在美国达拉斯-沃斯堡地区。此外，参与者当前未接受心理治疗，愿意参与约10周的研究，并愿意参加录像的PPMT课程。最终分析样本为75名完成所有五次PPMT课程的创伤幸存者（平均年龄M_age = 30.45岁；74.7%为女性）。

与研究相关的测量工具包括用于评估PTSD症状严重程度的PTSD检查表（PCL-5）以及专门设计的PPMT反馈调查问卷。该调查问卷旨在收集关于PPMT组件和格式（例如，积极自传体记忆的特征）、可行性（例如，增加治疗耐受性的潜力、PPMT的可接受性）以及治疗期间体验的反馈。一些问题要求对封闭式问题回答“是”或“否”，而其他问题则通过开放式问题要求参与者详细说明他们的回答。

数据分析方面，对开放式问题的回答采用了归纳法的主题分析，侧重于数据的语义方面。分析过程包括熟悉数据、生成初始主题、迭代定义和审查主题以确定可能的更广泛主题。最终确定主题后，计算认可每个主题的参与者数量（以样本百分比表示），以说明它们在样本中的相对突出程度。同时，对参与者入组PPMT课程1的情况、课程间任务的依从性以及PPMT反馈调查的定量数据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如频率）。作为补充性探索目标，还进行了交叉表分析（使用Fisher精确检验），以检查（1）报告PTSD症状严重程度有改善与未改善的参与者之间，以及（2）有和无情绪或心理健康问题既往治疗史的参与者之间，在可行性指标上的差异。

结果

平均每月有3.86名参与者入组PPMT课程1。在PPMT课程2至4期间，对课程间任务的依从性较高，完全完成任务的参与者比例在56%至91%之间。

PPMT反馈调查的封闭式问题结果显示，所有参与者（100%）都认为研究中使用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定义是合适的，97.3%的参与者认为引发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数量是足够的。大多数参与者认为讨论与创伤无关（88.0%）和创伤后发生（78.7%）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是有益的。参与者普遍偏好个体治疗形式（94.7%），并认为在课程中叙述积极自传体记忆（93.3%）和完成课程间任务（92.0%）是有帮助的。绝大多数参与者认为每节课用于积极自传体记忆的时间（94.7%）以及所提供的四次PPMT课程（82.7%）是足够的。大多数参与者（94.4%）倾向于将PPMT与其他干预措施整合（而非作为独立治疗），但这并非本研究采用的方法。

在可行性方面，绝大多数参与者认为PPMT是可接受的（98.7%），并且易于学习（90.7%）和理解（93.3%），愿意再次参与PPMT（97.3%）。PPMT被认为可以提高创伤聚焦治疗的耐受性（95.9%）和满意度（94.7%），并且当纳入这些治疗时有可能提高保留率（89.0%）。然而，部分参与者报告在遵守PPMT方案方面存在挑战（28.0%），并曾考虑在研究期间退出（29.3%）。交叉表分析结果表明，在PTSD症状改善与否的两组参与者之间，PPMT的可行性指标（如高可接受性、易于理解）没有显著差异。同样，比较有和无情绪或心理健康问题既往治疗史的参与者，在可行性指标上也未发现显著的组间差异。

对PPMT反馈调查开放式问题的主题分析结果如下：

PPMT的组件和格式

关于对PPMT方案的印象，大多数参与者（62.7%）表示对PPMT方案有很好的理解。许多参与者认为治疗师的解释有助于澄清PPMT的目的（30.7%），并理解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如何改善情绪健康、减轻负面情绪和增强积极感受（53.3%）。值得注意的是，部分参与者认为用现在时态叙述积极自传体记忆不自然（12.3%），觉得第一次PPMT课程的内容不清楚（6.8%），难以理解积极自传体记忆检索与创伤康复之间的直接联系（11%），以及难以理解不同的价值观、情感、优势、想法（VAST）组件（9.6%）。虽然相当大比例的参与者（40%）认为不需要对PPMT方案进行任何更改，但一些人建议改进课程间任务（例如，减少听叙述性自传体记忆录音的频率[13.3%]）和PPMT课程（例如，提供更好的提示来引发积极自传体记忆[24%]）的某些方面。

关于积极自传体记忆的特征，大多数参与者认为研究治疗师提供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定义清晰（60.6%），并赞成每节课专注于一个积极自传体记忆，因为这有助于深入探索一个体验（61.6%）。然而，少数参与者（19.2%）认为讨论多个积极自传体记忆可能更有益（这已是PPMT方案的一部分），而其他人则希望在选择讨论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数量上更具灵活性（20.5%），或认为引发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数量足够（31.8%）。

关于偏好回忆与创伤相关或无关、以及创伤前或创伤后时期的积极自传体记忆，结果不一。一些参与者报告难以检索创伤前时期的积极自传体记忆（31.1%），认为这些记忆遥远或与当前自我脱节（9.5%），但也指出这些记忆可以改善情绪（21.6%）。许多参与者指出了检索创伤后事件积极自传体记忆的优势，包括认识到创伤后仍可发生积极体验（28.8%），认为这类记忆更生动、更容易记住（12.3%），以及认为讨论这些记忆有助于处理创伤（8.2%）。许多参与者认为讨论与创伤相关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具有挑战性（30.7%），部分参与者报告增加了对创伤相关方面的反复思考（26.7%），或认为创伤没有任何积极方面（16.9%）。较少的参与者认为讨论与创伤相关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更容易且有益（9.9%），因为将创伤与积极体验联系起来有助于处理创伤（24.0%）。一些参与者强调了讨论与创伤无关的积极自传体记忆的好处，指出这有助于他们关注积极方面（26.8%），并确保积极自传体记忆不被创伤相关元素所掩盖（12.7%）。

关于处理积极自传体记忆的有效性，大多数参与者认为讨论积极自传体记忆是有益的，指出情绪和心态有所改善（24.7%），自我反思增加（21.9%），更容易获得积极情绪（24.7%）。一些参与者报告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强化了创伤后仍可发生积极体验的观念（12.3%），而其他人则认为这样做减少了对创伤的反复思考（8.2%）。大多数参与者偏好向治疗师叙述并书写其积极自传体记忆（39.7%），或仅向治疗师叙述（38.4%）。参与者指出，在课程中叙述积极自传体记忆增强了对详细、生动记忆的获取（36.5%），并促进了对个人价值观和情感的自我反思（20.3%），尽管一些参与者在叙述时使用现在时态感到困难（16.2%）。

此外，参与者认为课程间任务很有价值，相当多的人认为所有作业都有帮助（23.0%），并特别强调了VAST工作表的益处（21.6%）。参与者指出，这些任务增加了对积极自传体记忆的获取并培养了积极心态（21.6%），同时增强了对积极体验和情感的关注（29.6%）。在课程间聆听录制的积极自传体记忆这项任务收到了不同的反馈，大多数参与者（81.1%）认为有帮助，8.1%认为没有帮助。改进课程间任务的建议包括纳入创伤性自传体记忆（11.1%）、围绕主题构建作业（11.1%）以及仅使用书面练习（9.3%）。

关于PPMT作为独立技术与辅助技术，尽管一些参与者指出PPMT作为独立技术是有效的（23.9%），但大多数参与者表示应将PPMT与其他治疗方法（如创伤聚焦干预）结合使用（31.0%-53.3%）。

关于PPMT课程的时长和次数，大多数参与者认为课程中有足够的时间探索积极自传体记忆而不感到匆忙（47.1%）。关于处理积极自传体记忆所需的时间，多数人偏好每次课程30-90分钟（59.2%），部分人偏好少于30分钟（29.6%）。大多数参与者表示需要更多的PPMT课程（41.9%），以便随时间推移改善自传体记忆的可及性（19.4%）。

关于治疗形式，参与者认为个体PPMT课程最有效（45.1%），因为这种形式有助于更好的专注和披露（28.2%），更舒适（51.4%），并能提供个性化体验（22.9%）。

关于对PPMT的拟议更改，许多参与者表示不会改变PPMT的任何方面（62.7%），而一小部分（7.5%）建议PPMT应纳入负面情绪和/或创伤相关的处理。

PPMT的可行性指标

总体而言，参与者认为PPMT是可接受的，指出它是一种有用的干预措施（48.4%），增加了对积极自传体记忆和积极情绪的获取（31.3%）。许多参与者指出通过重复练习易于学习PPMT（33.8%），并且有清晰的指导说明便于学习PPMT（32.3%），尽管部分参与者认为PPMT易于理解但难以实施（13.8%）。许多参与者指出，PPMT可以通过改善对负面想法和情绪的处理（41.2%）以及通过建立更好的治疗关系使治疗感觉更易于接近（36.8%），来增强治疗（尤其是创伤聚焦治疗）的耐受性。然而，一些参与者（13.2%）指出，如果PPMT纳入创伤性自传体记忆，可能会更容易耐受。尽管对耐受性存在不同看法，大多数参与者认为PPMT可以通过使治疗更易于接近（50.0%）和增加对积极体验及情绪的获取（23.4%）来增强治疗（尤其是创伤聚焦治疗）的满意度。接受PPMT的障碍包括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困难（27.1%）、表达和体验积极情绪存在挑战（17.1%）以及聆听叙述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录音存在困难（12.9%）。

此外，大多数参与者表示愿意再次参与PPMT，因为PPMT被认为是有帮助的（41.9%），能改善对积极自传体记忆、想法和情绪的获取（21.0%），并且易于接近（14.5%）。一些参与者指出，将PPMT纳入创伤聚焦治疗可以提高保留率（25.8%）和治疗出勤率（21.0%）。关于退出考虑，大多数参与者表示对完成PPMT有很强的承诺（21.2%），因为他们认为PPMT课程易于接近（18.2%）、令人愉快（15.2%），并且是学习应对技能的机会（9.1%）。部分参与者表示面临生活挑战，难以参加PPMT课程（19.7%）。关于治疗依从性，PPMT通常被认为易于完成和接近（30.8%），尽管一些人在聆听积极自传体记忆录音（16.9%）或完成所有课程间任务（9.2%）方面遇到困难。在治疗理解方面，大多数参与者指出课程指导清晰（41.1%），并且PPMT易于掌握（35.7%）。

讨论

本研究旨在精炼PPMT，这是一种通过增强个体检索和处理显著积极自传体记忆能力来减轻PTSD症状的治疗干预措施。总体而言，研究结果表明参与者理解了PPMT方案，他们认识到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的益处，并且指出了PPMT良好的可行性指标。

参考定量数据，几乎所有的参与者都认为PPMT是可接受的，超过90%的人认为PPMT易于学习，超过97%的人表示愿意再次参与PPMT。定量数据表明，超过95%的参与者认为PPMT增强了治疗（尤其是未来创伤聚焦治疗）的耐受性，许多人指出PPMT促进了对负面想法和情绪的处理，增加了他们与心理健康专业人士讨论创伤经历的意愿，并且PPMT是寻求治疗的催化剂。相关地，根据定量数据，约95%的参与者认为PPMT提高了治疗（尤其是创伤聚焦治疗）的满意度。许多人发现，结构化地关注积极自传体记忆减少了通常与治疗相关的畏惧感，使过程更舒适。在治疗依从性和理解性方面，根据定量数据，约72%的参与者认为满足PPMT的期望是容易的，并且对课程间任务有相当好的依从性。约71%的参与者根据定量数据未曾考虑退出，表明对完成PPMT有很强的承诺，这与研究的高保留率（约93%；81名参与者中有75名完成了所有课程）一致。值得注意的是，报告PTSD症状改善和未改善的两组参与者对PPMT可行性的报告（例如，高可接受性、易于理解）同样积极。因此，无论临床结果如何，以及参与者是否曾接受过情绪或心理健康问题的治疗，PPMT都被认为是一种可行和可接受的干预措施。

大多数参与者表示不需要对PPMT进行任何更改。在这方面，我们注意到引起参与者共鸣的PPMT方面。首先，根据定量数据，所有参与者都理解了积极自传体记忆的定义（100%），并偏好如本研究中所做的每节课讨论一个积极自传体记忆。每节课专注于一个积极自传体记忆允许更深层次的记忆处理，这有助于个体将记忆与自我意识联系起来，并有助于形成更积极的自我概念。其次，大多数参与者认为讨论积极自传体记忆（包括在课程间任务中）是有益的，指出情绪改善、更容易获得积极情绪和自传体记忆、自我反思能力提高、对创伤性自传体记忆的反复思考减少以及幸福感和情绪健康增加。定量反馈强化了这些见解，98.7%的人认可讨论积极自传体记忆的价值，93.3%的人认为在家庭作业中关注积极自传体记忆是有帮助的。第三，定量数据表明约95%的参与者指出课程长度（约60分钟）允许有足够的时间探索积极自传体记忆而不感到匆忙。PPMT课程的持续时间与其他基于记忆和创伤聚焦的干预措施（如认知加工治疗和延长暴露）相匹配。最后，所有参与者都同意本研究提供的个体治疗形式是合适的，因为其具有诸多优势，如更舒适和个性化、有机会分享自传体记忆而不会尴尬或害怕被评判，以及有机会更专注地投入材料。个体治疗课程有助于培养安全和支持性的环境，允许更个性化的治疗，并鼓励更深层次的情感处理，从而带来有效的治疗效果。

对于PPMT的潜在修改，我们强调参与者认为欠佳或未充分解决的方面。首先，可能有助于要求参与者叙述与创伤无关的事件以及创伤后事件的积极自传体记忆的细节。研究结果表明，大多数参与者偏好回忆与创伤无关的积极自传体记忆，因为这些记忆更容易回忆且痛苦更小。定量数据支持了这一偏好：88%的人认为讨论与创伤无关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有帮助，而只有29.3%的人认为讨论与创伤相关的积极自传体记忆有帮助。其次，可能有助于修改课程间任务的某些方面，即要求参与者每天聆听叙述的积极自传体记忆的录音。研究结果表明，大多数参与者对这项任务热情较低，因为他们觉得该任务繁琐、不清楚这样做的原理，并且对自己录音中的声音感到疏离或不适。在精炼的PPMT方案中，强调聆听积极自传体记忆叙述的治疗价值（如减少对负面体验的反复思考、增加自我价值感），认可聆听自己录音可能带来的不适感，并将该任务的频率减少到课程间2-3次可能是有帮助的。第三，可能有助于提供更清晰的心理教育，解释PPMT的某些方面，包括在叙述积极自传体记忆时使用现在时态。现有文献确实支持在叙述过程中使用现在时的重要性。第四，必须系统地辨别谁最受益于PPMT与创伤聚焦干预的结合，确定PPMT的最佳剂量，并比较独立PPMT与整合方法的有效性。这些未来的研究领域得到了我们定量数据的启发，即超过65%的参与者表示单独的PPMT是不够的，约94%的人认为PPMT与其他治疗干预整合会更有效。第五，可能有助于根据参与者的偏好，灵活考虑PPMT的课程次数。研究结果表明，尽管定量数据显示超过80%的参与者认为四次PPMT课程足够，但定性数据分析显示，部分参与者认为额外的课程将有助于加强他们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的能力、更深入地投入他们的自传体记忆，并利用积极自传体记忆促进创伤康复，最终增强PPMT的长期治疗效果。因此，可以在参与者完成四次PPMT课程后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更多课程，以促进个性化并优化以满足其独特需求。最后，可能有助于将练习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作为PPMT课程1的一部分，并将解决情绪调节技能纳入方案。研究结果表明，大多数参与者指出了接受PPMT的以下障碍：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困难，以及表达和接受积极情绪存在挑战。这些挑战与创伤幸存者报告的困难一致，例如情感麻木和回避，这会阻碍对积极情绪和自传体记忆的投入。这些障碍反映在定量数据中，28%的参与者认为完成PPMT任务困难，29.3%的参与者考虑退出治疗。

我们注意到在解释研究结果时需要考虑的一些局限性。使用自我报告调查收集参与者反馈可能减少了期望偏差，但补充以治疗师进行的个体定性访谈可能有助于获得更丰富的定性数据。此外，最初使用了封闭式问题，因此参与者的回答可能受到提示的限制或影响，这可能影响对开放式问题提供的回答深度。另一个显著的局限性是缺乏关于PPMT长期影响的随访数据。具体而言，未检验PPMT的益处是否随时间持续，或者参与者如果未来的压力源或让他们想起原始创伤的事件重新激活了创伤症状会如何反应。目前尚不清楚作为PPMT一部分的回忆积极自传体记忆以及在终止后日常生活中实施是否能够缓冲这种影响。未来的研究应调查PPMT效果的持久性，特别是在重新暴露于创伤条件下的情况，并探索如何准备客户在情感上具有挑战性的现实世界环境中应用PPMT策略。另一个关键局限性是未直接询问参与者是否曾接受过PTSD治疗，这可能会影响结果以及他们对PPMT的投入和反应。

结论

研究结果表明，PPMT被认为是一种对创伤幸存者有前景的治疗干预措施，具有良好的可行性指标。大多数参与者表现出高水平的可接受性、易于学习该技术以及对治疗的满意度。大多数参与者遵守治疗方案并认为其有益，许多人表示愿意再次参与PPMT。然而，也确定了需要精炼的特定领域，包括调整讨论的自传体记忆类型、修改课程间任务频率、阐明治疗原理、优化叙述方式、考虑与其他干预整合、增加练习环节、融入情绪调节技能以及提供更灵活的治疗课程次数。这些在指导和课程结构上的微小调整可以增强PPMT的可及性、参与度和有效性。此外，这些见解强调了在未来研究中探索更灵活的PPMT形式（例如，远程医疗、自助选项）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