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挽歌的边界探索:论生态哀悼诗学对挽歌模式的超越

【字体: 时间:2025年10月12日 来源:ISLE: 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in Literature and Environment

编辑推荐:

  本文聚焦生态挽歌(ecological elegy)在表达生态悲痛(ecological grief)时的局限性,提出"生态哀悼诗学"(poetics of ecological grief)新范式。研究者通过分析Wendell Berry、C.D. Wright和Linda Hogan的诗歌作品,揭示了传统挽歌模式在应对"双重死亡"(double death)时的不足,论证了从"为他者哀悼"(grieving for)转向"与万物共哀"(grieving with)的诗学价值,为气候正义提供了多元化的文学表达路径。

  
在气候变化加剧的当下,生态系统的崩溃引发着深切的悲痛。这种"生态悲痛"——对因环境变化而失去的物种、生态系统和有意义景观的情感反应——需要恰当的表达方式。在英美诗歌传统中,挽歌(elegy)长期以来占据主导地位,成为哀悼生态损失的主要文学形式。然而,当面对"双重死亡"(double death)——一种死亡导致更多死亡,当一个生命的消亡夺走另一个生命生存所需——这种传统模式是否依然有效?
Nicola Hamer的研究正是基于这一深刻问题展开。发表于《ISLE: 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in Literature and Environment》的这篇论文,挑战了将生态悲痛简单等同于生态挽歌的默认框架,揭示了这一源于欧洲的文学模式在表达当代生态危机时的局限性。研究者指出,生态挽歌虽然重要,但其固有的结构特征——特别是其"脆弱循环"(fragile cycles)和与"世界末日叙事"(apocalypse narrative)的结合——限制了它充分表达多元生态悲痛的能力。
为开展这项研究,作者采用了文学批评和文本分析的经典方法,重点考察了Wendell Berry的《野性事物的宁静》、C.D. Wright的《葫芦之歌》和Linda Hogan的《河边的骨头》三首诗歌。通过细致的文本解读和理论分析,研究者比较了这些作品在处理生态悲痛时的不同策略,特别关注它们如何应对挽歌模式的三个核心关切:将逝者从 obscurity( obscurity)带回的欲望、 consolation( consolation)的可能性以及 grief( grief)的非语言感受的公开表达。
脆弱循环:生态挽歌的内在结构
Hamer认为,传统挽歌由三个"脆弱循环"构成:将逝者从 obscurity带回的循环、 consolation的循环以及将 grief公开表达的循环。这些循环之所以"脆弱",是因为它们本质上是不可能完美实现的——逝者无法真正回归, consolation永远不够充分, grief的完全表达也难以企及。
以Wendell Berry的《野性事物的宁静》为例,这首诗体现了生态挽歌的典型特征。诗中,说话者通过躺在湖边与"野性事物"为伴来寻求安慰,暂时摆脱"对世界感到绝望"的情绪。然而,这种安慰是短暂且脆弱的,诗中的"何时"一词暗示了绝望情绪的周期性回归。Berry找到了 consolation( consolation)在水和有机生物的明显恒常性中,但这种 consolation( consolation)并不令人满意,因为它既短暂又 practically useless( practically useless)。更重要的是,诗歌依赖的 pastoral( pastoral)幻想本身正受到威胁,使得 solace( solace)的来源也变得不稳定。
生态挽歌的挑战在于,它试图将挽歌的循环性与世界末日叙事的线性揭示相结合。世界末日叙事基于一种不可逆转的线性揭示,与挽歌试图恢复循环返回的冲动形成鲜明对比。这种结合产生了不稳定性,但并没有完全瓦解生态挽歌。相反,生态挽歌正是存在于这种不稳定的相遇中——它试图将摇摇欲坠的圆形与直线进行 tessellate( tessellate)。
从为他者哀悼到与万物共哀
生态挽歌最根本的局限性在于其说话者的位置:说话者通常是从相对安全的位置为失去的"他者"哀悼,而不是与他们一起哀悼。即使说话者深切关心这种损失,他们也是从一种赋予相对安全感的距离来关心的。他们可能在他者经历世界末日时幸存下来。
C.D. Wright的《葫芦之歌》展示了如何超越这种局限性。这首诗不是传统的挽歌,而是通过"园艺"——更具体地说是挖掘——的意象,探索了"与万物共哀"(grieving with)的可能性。诗中的说话者通过挖掘土壤,将自己回归大地,直到她闻起来像"鸡不可食用的部分",感觉"像神一样"。每个从句都由冒号分隔,象征着向越来越具体的深度挖掘,随着每次语法和物理上的挖掘,说话者变得更加"chthonian"( chthonian),更加属于大地。
Wright的说话者不是为花园哀悼,而是与花园一起哀悼。她变得"适合参与"(fit to partake),成为某物的一部分。这种哀悼不是关于 consolation( consolation),因为挖掘并没有使说话者感到舒适或恢复;它使她变得恶臭和痴迷,使她离规范的"健康情况"更远。相反,它允许她意识到自己"终于回家了",在大地中遇到一种自我的暴力破裂,这种破裂带来的是成长,而不是毁灭。
Linda Hogan的《河边的骨头》提供了另一个"与万物共哀"的例证。这首诗讲述了一个 acute socioecological crisis( acute socioecological crisis):Washita River改变了河道,流经Hogan的祖先在"泪痕之路"(Trail of Tears)上被迫迁移后埋葬的墓地,开始 disinter( disinter)安息在那里的尸体。然而,Hogan的诗意人格发现,这场景包含了一个与河流和大地一起哀悼的时刻。通过 uncovering( uncovering)尸体,河流正在揭示某种"像真理"(like truth)的东西——这些"曾经 invisible lives"(once invisible lives)现在可以被再次看到。河流正在将骨头带回家,带回他们曾经"生活和旅行"的水中,带回曾经滋养他们的生态系统。Hogan对骨头喊出"是的,去吧!"(Yes, go!),她意识到这种 disinterment( disinterment)不是河流的背叛,而是一种团结的行为,一种"与万物共哀"的行为。
生态哀悼诗学的意义
Hamer提出的"生态哀悼诗学"(poetics of ecological grief)不是一个与生态挽歌完全分离的模式,而是一种相对包容和 inclusive( inclusive)的阅读和凝聚诗歌的方式,不以欧洲起源模式的独特结构约束为中心。这种诗学通过强调"与万物共哀"而不是"为他者哀悼",为表达生态悲痛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生态哀悼诗学的重要性在于它允许一种多元化的观点,这对于追求气候正义至关重要。通过关注那些"与万物共哀"的作品,我们可以开始解析谁能够并被允许哀悼、什么样的状态或实践被认可为哀悼等问题。生态损失在全球社区中分布不均,这要求我们批判性地思考在公共 discourse( discourse)中 foreground( foreground)的是哪种生态悲痛。
此外,生态哀悼诗学强调了在悲痛中坚持希望的可能性。悲痛不仅关乎失去,也关乎希望——在悲痛中幸存下来的是对生态系统关联性(ecosystemic relationality)对所有有机生命(包括人类)根本重要的理解。生态悲痛邀请人们保持与这种关联性的联系,并留在或找到一种进入 reciprocity( reciprocity)世界的方式。
这项研究的主要结论是,虽然生态挽歌在表达生态悲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它不能包含生态哀悼诗学的全部内容。特别是,它无法容纳一种在失去中找到"与万物共哀"的 healing possibility( healing possibility)的生态哀悼诗学。通过超越挽歌模式的局限性,特别是其说话者与哀悼对象的分离倾向,诗人们可以探索更直接、更有风险的参与模式,为表达生态悲痛开辟新的可能性。
这项研究的意义在于它挑战了将生态悲痛默认框定为挽歌的做法,为理解文学如何表达生态损失提供了更广阔、更多元化的视角。通过强调"与万物共哀"的价值,它为气候正义的追求提供了重要的文学资源,允许 marginalize( marginalize)的损失和观点得到中心化表达。
相关新闻
生物通微信公众号
微信
新浪微博
  • 急聘职位
  • 高薪职位

知名企业招聘

热点排行

    今日动态 | 人才市场 | 新技术专栏 | 中国科学人 | 云展台 | BioHot | 云讲堂直播 | 会展中心 | 特价专栏 | 技术快讯 | 免费试用

    版权所有 生物通

    Copyright© eBiotrade.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联系信箱:

    粤ICP备0906349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