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业结构转型与数字化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机制研究

本文基于2003-2022年中国1743个县域面板数据，采用空间计量经济学方法系统分析了农业结构高级化(GIS)、合理化(HIS)与服务化(FIS)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GTFP)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农业结构优化能产生显著的"结构红利"，其中数字化水平(DL)是关键中介变量；服务化与GTFP呈U型关系，需跨越发展阈值才能发挥正向作用；区域异质性分析表明东部地区结构转型效益最为显著。研究为制定差异化农业政策提供了实证依据。

　　

引言

可持续农业生产力是中国应对环境挑战和粮食需求增长的关键议题。传统依赖要素投入的粗放型农业模式导致边际收益递减和生态退化，亟需向资源高效型发展模式转型。在此背景下，绿色全要素生产率(GTFP)成为衡量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指标，而农业结构调整产生的"结构红利"则是推动GTFP提升的核心机制。

理论框架

研究构建了包含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的理论模型。直接效应方面，农业结构通过要素重新配置产生结构红利：当生产要素从低效率部门向高效率部门流动时，GTFP提升；反之则形成结构负利。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农业服务化存在非线性特征，适度服务化能通过专业化分工提升效率，但过度服务化可能破坏原有生态平衡。间接效应方面，数字化扮演关键中介角色，结构升级推动数字化技术应用，进而通过提升生产效率、优化资源配置等路径促进GTFP增长。

研究方法

采用空间自回归模型(SARAR)分析1743个县域19年间的面板数据。GTFP测算采用DEA-Malmquist指数法，将农业碳排放作为非期望产出纳入核算体系。核心解释变量设置三个维度：结构高级化(GIS)采用三级产业加权法，合理化(HIS)运用泰尔指数测度产业协调度，服务化(FIS)以农业服务业产值占比表示。空间相关性检验显示Moran's I指数显著为正，证实采用空间计量模型的必要性。

实证发现

基准回归表明：结构高级化对GTFP促进效应最显著(系数0.097)，主要通过技术进步路径实现；合理化改善同样带来GTFP提升(HIS系数-0.132，因其与合理化程度负向关联)；服务化呈现U型关系，当前阶段仍处于抑制区间但已接近拐点。机制检验显示数字化水平承担部分中介效应，中介占比达23.7%。区域异质性分析揭示东部地区结构转型效益最为突出，西部受制于基础设施滞后，服务化抑制作用更强。

稳健性检验

通过替换核心变量与调整空间权重矩阵进行验证：将合理化指标更换为产业结构偏离度，高级化代理变量采用非农产值占比，结果保持稳定；使用地理邻接矩阵重新估计，关键系数显著性未发生改变，证明结论可靠。

政策启示

研究建议实施差异化区域策略：东部地区重点发展智慧农业巩固结构红利，中部着力优化要素市场配置，西部需加强数字基础设施投入以突破服务化发展阈值。政策制定应注重结构改革与数字化的协同推进，通过"结构-技术-制度"三维联动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

学术价值

本研究首次在县域尺度系统验证农业结构转型的GTFP效应，揭示数字化的中介机制与服务化的非线性特征，为农业绿色转型理论提供微观证据。未来研究可深化制度环境与行为主体的交互影响分析，拓展跨国际比较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