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土壤肥力管理对可持续粮食安全的影响：来自喀麦隆的实证研究及其对家庭膳食多样性的提升作用

本文系统评估了有机与无机土壤改良剂单独及联合使用（即综合土壤肥力管理，ISFM）对喀麦隆小农户家庭膳食多样性（HDDS）及特定食物消费的影响。研究采用多项内生转换回归（MESR）模型，发现ISFM通过提升土壤健康、增加作物产量及收入，显著改善膳食多样性（ATT=0.281），尤其促进谷物、乳制品、蛋类、水果、肉类、豆类及块根作物消费，为可持续农业政策提供了关键证据。

　　

2.1 概念框架

研究基于随机效用框架，假设农户采用综合土壤肥力管理（ISFM）技术的决策取决于预期效用最大化。当采用ISFM的预期效用（如产量和食物安全提升）高于不采用时，农户会选择 adoption。潜在效用差异虽不可观测，但通过经济理性驱动行为。

2.2 估计策略

为控制可观测和不可观测因素导致的自我选择偏差，研究采用多项内生转换回归（MESR）模型。该方法优于倾向得分匹配（PSM）和逆概率加权回归调整（IPWRA），因其能同时处理观测和未观测异质性。模型分三阶段：

1. 1.
   使用多项Logit模型估计土壤肥力管理（SFM）选项的采纳概率，包括不施用、仅无机、仅有机及综合（ISFM）四种互斥选择。
2. 2.
   针对计数型结果变量（如家庭膳食多样性评分HDDS）使用泊松回归，针对二值结果（如特定食物消费）使用Probit回归，并引入选择性校正项以纠正偏差。
3. 3.
   计算处理组平均处理效应（ATT），比较采用不同SFM选项与反事实（不施用）的差异。

工具变量（IV）选择包括农业培训机会和推广服务访问，经Pearson相关和伪造测试验证有效性（附录表A2、A3）。

2.3 研究区域

研究覆盖喀麦隆西部、中部和滨海地区，这些区域以雨养农业为主，主要作物包括玉米、木薯、马铃薯、香蕉和可可。土壤退化、气候多变及肥料使用率低（仅40.1%农户施肥）导致生产力下降和食物不安全（仅59.5%-66.9%家庭达到可接受食物消费评分）。农户饮食以谷物和块根为主，缺乏动物蛋白和果蔬。

2.4 数据与变量

通过多阶段抽样调查768户农户，收集社会经济、农艺及制度变量。食物安全以HDDS（0-12分）和7类食物（谷物、乳制品、蛋类、水果、肉类、豆类坚果、块根块茎）消费为指标。HDDS平均得分5.98，表明家庭平均消费6类食物。

3.1 描述性统计

52.47%农户采用ISFM（有机+无机联合），13.54%仅用有机，12.63%仅用无机，21.35%不施用。性别分析显示男性更倾向采用ISFM（55.46% vs 女性47.84%），女性更多不施用（28.24% vs 男性16.92%）。

3.2 SFM采纳决定因素

多项Logit回归显示，性别、区域、培训机会、合作社成员、推广服务、农场规模、非农职业及作物类型显著影响SFM采纳。女性更可能不施用（ME=+10.2%），更少采用ISFM（ME=-6.4%）。中部和滨海地区农户更倾向不施用。农业培训减少无机和ISFM采纳，但增加有机施用。合作社成员促进ISFM采纳。农场规模增大提升ISFM使用概率（ME=+1.5%）。谷物种植者倾向有机和ISFM，块根种植者倾向无机和有机，而多年生作物种植者倾向无机肥。

3.3 SFM对食物安全的影响

ATT估计表明，所有SFM选项均改善HDDS，但ISFM效果最强（ATT=0.281），其次为有机（ATT=0.232）和无机（ATT=0.148）。性别分析显示，女性从有机SFM中获益更大（ATT=0.393 vs 男性0.102），而无机和ISFM的性别差异较小。

对特定食物组的影响：

• •
  无机SFM：减少乳制品、蛋类和水果消费，但增加肉类、豆类坚果和块根消费。
• •
  有机SFM：促进谷物、乳制品、蛋类、豆类坚果和块根消费。
• •
  ISFM：全面提升所有7类食物消费，证实其协同效益。

4.1 SFM采纳决定因素讨论

女性采纳率低源于资源和技术获取限制。区域差异反映 agroecological 异质性。培训推广提升有机采纳，因强调环境效益。合作社和非农职业提供资源和信息通道，促进ISFM。作物类型影响选择，粮食作物倾向有机，经济作物倾向无机。

4.2 SFM与食物安全讨论

ISFM通过改善土壤健康、提高产量和收入，增强食物获取和能力。有机肥的长期土壤健康效益优于无机肥的短期效果。性别差异提示女性更依赖有机资源，ISFM可缓解性别约束。结果与东非研究一致，证实ISFM在提升产量和膳食多样性方面的有效性。

5 结论与政策启示

ISFM是最有效的食物安全干预措施，建议：

1. 1.
   推广ISFM技术集成；
2. 2.
   补贴政策优先有机-无机组合；
3. 3.
   针对女性提供定向支持。
   研究局限性包括区域泛化性、ISFM定义未涵盖全部实践（如轮作、保护性耕作），及HDDS的短期回忆偏差。未来研究应扩展ISFM维度，纳入环境外部性和长期食物安全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