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在疫情期间使用基于移动设备的音频日记与护士进行异步数据收集的方法

《SSM - Qualitative Research in Health》：Exploring the Use of Mobile-Device-Based Audio Diaries for Asynchronous Data Collection with Nurses During a Pandemic

本研究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通过WhatsApp平台进行异步智能手机音频日记数据收集的试点研究。采用匿名在线招募和语音记录方式，发现响应率较低（约15%），但有效保障了参与者隐私。研究揭示了技术准入门槛、沟通匿名性、激励机制等关键问题，并提出结合虚拟会议、多平台应用和动态激励策略的改进方案，为未来研究敏感群体或受技术限制人群的质性数据收集提供了方法论参考。

　　在新冠疫情全球蔓延的背景下，研究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尤其是在收集医疗工作者的定性数据方面。由于防疫措施的实施，包括社交距离要求和居家隔离政策，传统的面对面访谈和观察法在许多情况下变得不可行。此外，医护人员的工作强度和情绪压力也显著增加，这使得他们更难参与需要长时间投入的研究活动。在此背景下，一项旨在探索使用异步智能手机音频日记收集方法的试点研究应运而生，试图为医疗工作者，尤其是护士群体，提供一种更加便捷、匿名且安全的数据收集方式。

### 研究背景与意义

新冠疫情对全球医疗体系造成了巨大冲击，尤其是在美国，医疗工作者不仅面临工作量的激增，还承受着来自公众健康政策的额外压力。例如，医疗人员被要求与患者家属进行远程沟通，而这种责任在疫情初期尤其沉重，因为许多患者无法亲自探望。与此同时，医疗工作者还需要担心将病毒带回家中传播给家人，这进一步增加了他们的心理负担。在此过程中，一些护士甚至选择辞职或退休，以缓解工作压力，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护理人员短缺的问题。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研究者开始探索替代性的数据收集方法，以确保能够持续获取医疗工作者的真实体验。传统的定性研究方法往往依赖于面对面的交流，但在疫情期间，这种模式受到严格限制。因此，研究者必须找到一种既能满足研究需求，又能尊重参与者隐私和安全的方法。音频日记作为一种常见的定性研究工具，被广泛用于记录医疗工作者的教育经历、职业社会化过程以及在特定情境下的情感体验。然而，音频日记通常需要面对面的互动，这在疫情期间变得难以实现。

### 研究方法与技术选择

为了克服这些障碍，本研究采用了一种创新的数据收集方法：通过WhatsApp平台进行异步音频日记记录。这一方法的核心在于利用智能手机技术，使得参与者可以在自己的时间安排下，随时随地记录并发送音频日记。研究团队设计了一套完整的流程，包括在线注册、匿名化处理以及数据存储和分析的各个环节。通过这种方式，研究者能够在不干扰医护人员日常工作的前提下，收集他们对疫情相关工作的感受和经验。

在伦理方面，研究团队特别关注了参与者的隐私和数据安全。考虑到疫情期间医护人员可能面临雇主对言论的限制，研究设计中采用了最大程度的匿名化措施。参与者仅需提供一个手机号码，而无需透露任何个人身份信息，如年龄、性别、种族或地理位置。这种做法不仅保护了参与者的隐私，还提高了他们参与研究的意愿，尤其是在涉及敏感话题的情况下。

### 研究实施与参与情况

本研究从2021年5月至12月进行，共招募了49名美国注册护士（RNs）。这些参与者通过社交媒体和专业协会的公告了解研究，并通过在线平台完成注册。研究过程中，参与者收到了一系列问题，要求他们通过语音记录的方式进行回答。这些问题每周发送三次，持续五周。尽管研究团队采取了多种措施以降低参与门槛，例如提供电子知情同意和简化注册流程，但实际参与率仍然较低。

在49名完成注册的参与者中，有25人未能成功下载WhatsApp应用，或者无法接收研究团队发送的消息。而最终有8名参与者至少回应了一个提示，其中只有2名完成了全部五周的音频日记记录。这种低响应率可能与多种因素有关，包括技术障碍、参与者对研究的不熟悉，以及他们对隐私和安全的担忧。

### 研究发现与讨论

尽管响应率较低，但那些愿意参与研究的护士提供了丰富且详细的信息。这些音频日记内容涵盖了他们在疫情期间的工作经历、心理压力以及对疫苗的态度等多个方面。研究团队认为，这种异步方式允许参与者在最适合自己的时间进行记录，从而减少了他们在忙碌工作日中参与研究的困难。此外，语音记录能够更真实地反映参与者的情绪和想法，因为语音不仅包含内容，还包含语调、停顿和语气等非语言信息，这些在书面记录中往往难以捕捉。

然而，研究也揭示了一些重要的局限性。首先，由于缺乏与参与者建立联系的机会，研究团队无法在研究初期进行深入的沟通，这可能影响了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其次，由于没有收集参与者的详细人口统计数据，研究无法确定不同群体的参与率是否存在差异。此外，研究团队无法确认所有参与者的真实身份，这可能意味着某些“冒名顶替者”参与了研究，影响了数据的准确性。

### 技术与环境因素的影响

在技术层面，研究团队发现，虽然WhatsApp在某些国家被广泛使用，但在美国的普及率相对较低。这种差异可能影响了参与者的使用意愿。此外，一些参与者可能对WhatsApp的功能不熟悉，或者担心使用该应用会带来隐私风险。例如，WhatsApp在研究期间曾调整其隐私政策，将用户数据与Facebook共享，这引发了部分用户的担忧。研究团队在设计研究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些变化，但仍然无法完全消除参与者对隐私问题的顾虑。

在环境层面，疫情期间的社交隔离和居家要求可能使得参与者难以找到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录制音频日记。尽管研究团队鼓励参与者在方便的时间进行记录，但实际操作中，一些参与者可能因为环境因素而放弃参与。此外，一些护士可能更倾向于使用文字消息而非语音记录，因为文字消息在家庭环境中可能更加私密，而语音记录则可能被他人听到。

### 未来研究的建议

尽管本研究的响应率较低，但其采用的异步音频日记方法仍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尤其是在研究那些处于边缘化或被污名化的群体时。这种技术允许研究者在不干扰参与者的情况下，收集他们的真实感受和经历。此外，异步数据收集方式也适用于那些因工作安排而不方便进行同步访谈的群体。

为了提高参与率和数据质量，研究团队建议未来的研究者在设计研究时，应充分考虑目标人群的技术使用习惯，并选择他们熟悉的平台。同时，研究者还应探索其他方法，如通过同步访谈建立信任关系，以提高参与者的积极性。此外，研究者可以考虑使用多种技术手段，以增加数据的多样性和可靠性。

### 结论

本研究为在疫情期间使用异步智能手机音频日记进行定性研究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框架。尽管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低响应率和参与者身份验证的困难，但该方法在保护隐私和提供灵活参与方式方面表现出显著优势。对于那些希望研究敏感话题或边缘化群体的研究者而言，这种技术可能是一个有价值的工具。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优化这一方法，以提高其适用性和有效性，同时确保参与者的隐私和安全得到充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