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清洁能源消费导向对大气污染治理的影响机制研究——基于中国微观数据的实证分析

本文针对居民能源消费结构转型与大气污染治理的关联性问题，聚焦居民清洁能源消费导向(RECD)这一核心主题，通过CGSS微观数据实证研究发现：居民清洁能源消费导向不仅能有效降低居住区大气污染(SO2/NO2)，还能通过结构效应和效率效应优化能源消费结构并提升能效，且对农村居民效果更显著。研究证实RECD不会增加工业污染物排放，反而能降低居民能源成本并改善身体健康，为推进能源消费转型提供了重要的政策依据。

　　

随着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入推进，大气污染治理取得显著成效，但2022年PM2.5浓度仍超世卫组织标准5-7倍。居民能源消费作为第二大消费主体，其清洁化转型成为破解居民区大气污染的关键。然而，短期难以快速削减高污染能源消费、清洁能源使用可能增加火电生产导致工业污染转移、以及能源成本上升抑制居民积极性等难题，制约着治理效果。为此，浙江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朱荣军、周雨欣在《Sustainable Futures》发表研究，通过2015/2018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数据，系统解析居民清洁能源消费导向对大气污染治理的作用机制。

研究采用混合截面数据构建计量模型，以居民清洁能源消费支出占比衡量RECD，选取居住省份的居民SO₂/NO₂排放为污染指标，结合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区域宏观经济变量作为控制变量。通过OLS回归、PSM-DID（以"国家清洁能源示范省建设"作为准实验）和工具变量法（采用省级电价和燃料零售价格指数作为IV）解决内生性问题，并针对样本选择性偏差和指标测量进行多维度稳健性检验。

5.1 基准分析

结果显示RECD系数显著为负（β=-0.5910, p<0.01），证实清洁能源消费导向每提升1单位，居民区大气污染水平下降59.1%。分层比较发现农村居民系数（-0.5077）高于城市（-0.4743），源于农村能源选择多样性及清洁能源基础设施改善潜力更大。

5.2 影响机制分析

结构效应表现为RECD显著优化居民能源消费结构（β=0.5052），清洁能源占比提升；效率效应反映为能源效率改善（β=0.3645），但能源消费总量变化不显著，排除回弹效应干扰。

5.3 溢出效应分析

RECD与火电产量（β=-0.3784）、工业SO₂（β=-0.0901）及NO_x（β=-0.2146）均呈负相关，表明清洁能源消费未导致污染转移，反而通过促进清洁电力消纳优化电力结构。

5.4 居民福利分析

清洁能源导向降低居民能源支出（β=-1.2238）及其占消费总支出的比例（β=-0.0840），同时BMI指数显著改善（β=-0.7036），但心理健康影响未达显著水平。

5.5 稳健性检验

通过更换污染指标、调整样本范围、PSM-DID模型以及工具变量法等一系列检验，核心结论保持稳定，证实结果可靠。

研究结论揭示，居民清洁能源消费导向通过"结构-效率"双路径实现大气污染协同治理，且具有农村实践优势、成本节约和健康改善的三重红利。讨论部分进一步指出，该发现突破了传统工业污染治理的局限，为构建"居民-工业"跨部门协同治污体系提供实证支撑。政策层面建议加速农村能源电气化、淘汰化石能源消费场景，并通过健康效益宣传激发居民内生动力。这一研究不仅深化了定向技术变革理论在消费端的应用，更为中国乃至发展中国家探索低成本、可持续的大气治理路径提供了关键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