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在校儿童营养摄入分析：餐次与食物制备地点对膳食质量的影响及政策启示

《Applied Physiology Nutrition and Metabolism》：Nutrient intakes of Canadia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t school by meal occasion and location of food preparation

本研究基于2015年加拿大社区健康调查营养数据，分析了4-18岁儿童在校期间的能量与营养素摄入情况。研究人员通过评估食物制备地点（家庭制作、餐厅、无需加工等）和餐次（午餐、零食等）对营养摄入的影响，发现儿童32.6%的日能量摄入来自学校，但钙摄入不足而纤维摄入较高。该研究为加拿大首个国家学校食品计划的制定提供了关键证据，强调需通过校内餐饮干预改善糖、钠、钙等营养素摄入状况。

　　

在加拿大，儿童肥胖问题日益严峻，约30%的儿童及青少年面临超重或肥胖的困扰。饮食作为可预防肥胖的关键因素，却呈现出令人担忧的趋势：加拿大儿童日常能量摄入中大量来自高饱和脂肪和高糖食物，维生素D、钙和纤维摄入普遍不足，而钠摄入量却居高不下。尤其值得关注的是，9-18岁儿童中超过15%未能满足维生素A、维生素C、镁和锌的每日需求，14-18岁女性中有25%存在铁摄入不足的问题。

学校作为几乎所有加拿大儿童每日必经的场所，成为改善儿童饮食行为的理想环境。不仅因为法律要求所有儿童必须入学，更因为学校是唯一能定期接触4-18岁人群的机构。学校食堂提供了学习健康饮食的环境，学校拥有的设施和人员也有能力促进公共卫生项目的实施，且能跨越种族和社会经济地位的差异惠及所有儿童。

尽管世界卫生组织支持通过学校食品环境干预来改善儿童健康，且研究表明此类干预能提高学业成绩、营养知识、饮食行为并减少饮食质量的社会经济不平等，但加拿大长期以来缺乏联邦层面的学校食品计划。2024年4月，加拿大联邦政府宣布为首个国家学校食品计划提供资金，随后于6月发布了首个国家学校食品政策。了解儿童在校期间的摄入情况和饮食偏好，对于设计、资助和实施基于学校的营养干预措施至关重要。

然而，关于加拿大儿童在校饮食摄入的国家级数据十分有限。此前基于2004年加拿大社区健康调查营养数据的研究发现，儿童33%的日能量摄入发生在校期间，且家庭制作的午餐比校外制作的午餐能量更低、营养素略健康。基于2015年调查数据的研究发现，学校午餐贡献了约26%的日能量摄入，且在校用餐比在校外场所用餐有更有利的营养素特征。

2019年加拿大食品指南建议在家制备和烹饪食物以支持健康饮食，而在校消费远离家庭制备的食物（如餐厅或包装食品）可能导致饮食质量下降。此外，尽管早餐计划有减少早餐消费社会经济差异的潜力且受欢迎，但参与度较低。零食和饮料也是加拿大儿童能量和关注营养素摄入的重要来源。了解所有餐次在校的营养摄入，能为学校食品计划（如早餐、午餐、零食和牛奶计划）的开发和规划提供信息。

为此，研究人员开展了这项研究，旨在利用2015年加拿大社区健康调查营养数据，按食物制备地点、餐次以及与总日摄入量的比较来描述加拿大儿童在校的能量和营养素摄入情况，研究结果发表在《Applied Physiology Nutrition and Metabolism》上。

研究人员使用2015年加拿大社区健康调查营养公共使用微数据文件，该调查排除了1岁以下、居住在领地、保护地、机构或武装部队全职成员的加拿大人。调查包括24小时膳食回顾和收集社会人口特征及一般健康信息的问卷。6岁以下儿童的访谈由父母完成，6-11岁儿童由父母协助完成。仅使用第一天回忆的数据，因为基于单天回忆的平均摄入量是群体平均“通常”摄入量的可接受估计。

食物和饮料报告被编码并链接到加拿大营养文件，从中导出能量和营养素含量。参与者被排除若未消费任何食物、年龄不在4-18岁、正在母乳喂养、24小时膳食回顾为周末日或未在校消费任何食物或饮料。最终分析样本包括1690名参与者。

研究人员采用能量摄入与估计能量需求之比来调整膳食误报，将参与者分为误报者、合理报告者和过度报告者。估计能量需求使用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院的能量支出方程或美国农业部方程计算。

评估的摄入变量包括能量、宏量营养素（碳水化合物、总脂肪和蛋白质）、关注营养素（钠、总糖和饱和脂肪）和关注营养素（钙、纤维、铁和钾）。摄入量按餐次和食物制备地点分层，并与总日摄入量比较，使用±5%的阈值来判断差异。

数据分析使用R版本4.2.1和SAS版本9.4进行，采用自助平衡重复复制与500次重复来估计标准误，应用加拿大统计局提供的调查权重以获得全国代表性估计。

研究结果显示，在校期间，98.6%的儿童消费了无需制备的食物，37.1%消费了家庭制备的食物，36.6%消费了其他地点制备的食物，33.3%消费了制备地点不可用的食物，仅不到6%的儿童消费了餐厅制备的食物。不同年龄和性别组的食物消费频率模式相似。

家庭制备的食物贡献了16.2%的日能量摄入，与餐厅制备（13.3%）和其他地点制备（16.0%）相似。与能量相比，家庭制备的食物对总糖的贡献较低，对钠的贡献较高；餐厅制备的食物对饱和脂肪、钠和蛋白质的贡献较高，对总糖和纤维的贡献较低；其他地点制备的食物对钾的贡献较低；无需制备的食物对总糖的贡献较高，对蛋白质的贡献较低；制备地点不可用的食物对总糖和钙的贡献较低。

午餐是最常消费的餐次（85.5%的儿童），其次是零食（66.1%），早餐（4.3%）和晚餐（1.3%）消费人数最少。随着年龄增长，在校消费零食的频率下降，而饮料消费的频率上升。午餐和零食的平均能量摄入分别为537千卡和249千卡，占日能量摄入的26.3%和12.4%。

与能量相比，午餐对钠的贡献较高；零食对总糖的贡献较高，对蛋白质的贡献较低；晚餐对钠的贡献较高，对总糖、钙和钾的贡献较低。午餐对能量、碳水化合物、总糖、饱和脂肪、钙、纤维和钾的日摄入量贡献最高；晚餐对总脂肪、蛋白质、钠和铁的日摄入量贡献最高；饮料和其他餐次对所有营养素的贡献最小。

儿童在校消费613千卡能量，占日能量摄入的32.6%。年轻儿童（4-13岁）比年长儿童（14-18岁）消费更高比例的日能量摄入。宏量营养素、总糖和饱和脂肪的贡献与能量相似，约占三分之一。14-18岁男性对蛋白质、总糖和饱和脂肪的贡献较低；14-18岁女性对碳水化合物和总糖的贡献较低；9-13岁女性对总糖的贡献较高。

钠、钙、纤维、铁和钾的贡献与能量相似，钙的贡献最低（28.4%），纤维的贡献最高（35.6%）。年长儿童对这些营养素的贡献较低。

研究表明，午餐和零食是校内最常消费的餐次，其中午餐对钠的贡献较高，零食对总糖的贡献较高，与既往研究一致。尽管加拿大学校有许多早餐计划，但很少儿童在校吃早餐，与低参与度研究一致。晚餐很少在校消费，表明几乎所有加拿大儿童在家或校外吃晚餐。

“无需制备”是最常报告的食物制备地点，包括健康和不健康食物，限制了对营养质量的深入解读。由于编码限制，无法评估学校制备食物的摄入量，这与2004年调查不同，当时包括“学校食堂”位置。

总体而言，儿童32.6%的日能量摄入和28.2%-35.6%的营养素摄入来自学校，钙贡献最低，纤维贡献最高，与2004年数据相似，表明校内饮食模式未显著变化。

年轻儿童比年长儿童消费更高比例的日能量和所有营养素，可能因为年长儿童更常在家或校外场所吃午餐。校内饮料摄入 minimal，表明水是常饮饮料，与儿童从饮料消费大量能量的认知似乎矛盾，但这是因为与餐同饮的饮料被编码为餐次一部分，且水可能被单独报告。

与瑞典研究对比，结果相反，可能因为瑞典提供免费校餐且儿童很少带午餐或在校购买其他食物，而加拿大无国家校餐计划且地区计划异质性强，差异可能源于食品偏好或获取校外食品的自由度。

学校提供了通过减少关注营养素摄入和增加关注营养素摄入来改善加拿大儿童营养的机会。钙摄入在校贡献最低，与校内低钙和乳制品摄入研究一致，增加低糖低脂乳制品消费可能改善营养。校餐计划也是增加纤维和铁摄入的机会，特别是对铁需求增加的14-18岁女性。尽管钾摄入接近充足摄入水平，但鉴于高钠摄入，钠钾比对健康重要，增加钾摄入可能改善营养。对糖和钠等关注营养素，学校提供了减少摄入的机会。

加拿大2024年宣布制定首个国家学校食品计划并发布国家学校食品政策，愿景是“每个儿童在校获得营养食物”。政策基于可及、健康促进、包容、灵活、可持续和负责任原则，目标包括通过使餐食、零食、体验和教育与加拿大食品指南及省或地区营养指南对齐来帮助儿童满足营养和健康需求。

证据表明，为改善加拿大儿童营养，国家学校食品计划应聚焦午餐或零食等常消费餐次，包含低钠低添加糖、高钙高纤维和高铁（14-18岁女性）食物。加拿大食品指南和省指南鼓励选择低添加糖低钠食物并消费水果蔬菜或全谷物，这些是纤维和铁的来源。安大略学校食品和饮料政策包括钙阈值，仅允许销售高钙牛奶、乳基饮料、牛奶替代品和热巧克力，但加拿大食品指南被批评未包含足够钙满足需求。为优化校内儿童营养并减少钙不足普遍度，校餐计划应包含充足钙源。

研究优势包括使用公开的大型全国代表性膳食调查数据及24小时膳食回顾的详细膳食摄入数据。局限包括2015年数据可能不能反映当前摄入，但它是最新国家级营养数据，且校内饮食模式2004与2015年相似，可能仍随时间适用。结果不代表保护地、领地或机构儿童。食物消费地点变量用于识别校内消费食物，但未捕获在校期间校外场所消费食物，减少了餐厅食物消费频率，影响了餐厅食物摄入估计，这些通常能量和关注营养素较高，对年长儿童影响更大，因为食品来源与9岁以上儿童营养质量相关，且年长儿童更常在校外场所消费食物。

此外，未询问儿童在报告日是否上学，分析排除了周末日和校外食物，但可能包含了非上学日儿童在校消费食物（如体育赛事或社区项目）的24小时膳食回顾。

膳食摄入数据收集存在固有挑战：24小时膳食回顾受社会期望偏倚、份量大小误估、回忆偏倚和平坡综合征影响。社会期望偏倚在年轻儿童和女性中更常见，可能影响年龄和性别组比较。父母报告4-6岁儿童消费可能引入误差，因儿童可能未告知父母实际消费量。采用自动化多通道法进行24小时膳食回顾和误报调整减轻了偏倚影响。使用单天24小时膳食回顾估计平均“通常”摄入量在群体层面适当，但校内消费食物的餐次和制备地点可能存在日间变异，因此多天考虑时频率和摄入量可能不同。

总之，在校期间，超过三分之一加拿大儿童消费家庭制备食物，几乎所有儿童消费无需制备食物。最常消费的餐次是午餐和零食。国家学校食品计划有机会通过提供低添加糖低钠、高钙高纤维和高铁食物来改善加拿大儿童摄入。

主要发现显示，大多数儿童在校吃午餐和零食，消费食物贡献32.6%的日能量摄入。学校食品计划能通过增加钙、纤维和铁摄入并减少添加糖和钠摄入来改善儿童营养。

数据可通过向加拿大统计局在线申请公开免费获取。研究概念化由Emily R. Ziraldo、Mavra Ahmed和Mary R. L'Abbe负责，形式分析由Emily R. Ziraldo和Mavra Ahmed完成，监督由Mavra Ahmed、Daniel W. Sellen和Mary R. L'Abbe进行，初稿由Emily R. Ziraldo撰写，所有作者参与审阅编辑。

研究由多伦多大学Joannah and Brian Lawson儿童营养中心“喂养孩子，滋养心灵”学校基础营养研究倡议的研究生奖项和多伦多大学Temerty医学院路径基金支持。“喂养孩子，滋养心灵”部分由President's Choice儿童慈善机构无偿赠款和多伦多大学Joannah & Brian Lawson儿童营养中心支持，资助方未参与研究设计、实施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