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育龄女性暴露于环境臭氧与卵巢储备的关系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ygiene and Environmental Health》：Exposure to ambient ozone and ovarian reserve in Chinese women of reproductive age

本研究探讨中国四川省成都不孕不育女性臭氧暴露与卵巢储备（AFC、AMH、E2）的关系。采用卫星模型计算不同暴露窗口（2、4、6个月及1年）的臭氧浓度，纳入2815名女性进行分析。结果显示，4个月和6个月臭氧暴露分别使AFC减少0.88%和0.85%，且与BMI≥24及低教育水平显著相关，但未影响AMH和E2。提示臭氧可能通过影响AFC成为卵巢储备下降的环境风险因素。

　　

作者：史雅迪、尹洁、杜一飞、曹婉楠、龚燕、孙胜志

首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北京，100069，中国

摘要

背景

暴露于环境臭氧可能与卵巢储备能力下降有关；然而，相关的流行病学证据仍然有限。本研究旨在评估环境臭氧暴露与卵巢储备能力之间的关联，并确定关键的暴露窗口期。

方法

我们纳入了2014年至2022年间在中国四川省成都市不孕症诊所就诊的2815名20-45岁的女性。我们使用基于卫星的时空模型，根据卵泡发育情况（2个月、4个月、6个月）以及测量前1年的时间，计算了平均臭氧暴露浓度。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和泊松回归模型来分析环境臭氧暴露与卵巢储备生物标志物（包括窦卵泡计数（AFC）、抗苗勒氏管激素（AMH）和雌二醇（E₂）之间的关联。同时按年龄、体重指数（BMI）和教育程度进行分层分析，以评估潜在的效应修饰因素。

结果

在4个月和6个月的暴露期间，每增加10 μg/m³的臭氧浓度，AFC分别减少了0.88%（95% CI：0.44%，1.32%）和0.85%（95% CI：0.28%，1.43%）。在4个月和6个月的暴露窗口期内，这种关联在受教育程度为初中或更低的女性以及BMI ≥24 kg/m²的女性中更为明显。我们未观察到环境臭氧暴露与AMH或E₂之间的关联。

结论

在中国不孕症诊所就诊的成年女性中，暴露于环境臭氧与卵巢储备能力下降有关。这些发现表明，臭氧暴露可能是卵巢储备能力下降的一个潜在环境风险因素。

引言

不孕症是一个日益严重的全球公共卫生问题，影响着全球约15%的育龄夫妇（Zhou等人，2021年）。在中国，不孕症的患病率从2007年的11.9%上升到了2020年的18%（Wang等人，2024a）。卵巢储备能力，即两侧卵巢中卵泡的数量和质量，是评估女性生育潜力的关键指标（Broekmans等人，2010年）。常用的卵巢储备评估指标包括窦卵泡计数（AFC）、抗苗勒氏管激素（AMH）和雌二醇（E₂）（Salemi等人，2024年；美国生殖医学学会实践委员会，2020年）。AFC反映了可用的小窦卵泡数量，是卵巢储备能力的直接指标。AMH是一种由早期发育卵泡的颗粒细胞分泌的糖蛋白激素，也能反映剩余卵泡的数量。E₂是一种由卵巢卵泡产生的类固醇性激素，通常与其他生物标志物结合使用来预测卵巢储备能力，因为其水平会受到月经周期的影响（Tal和Seifer，2017年；Findlay等人，2015年）。

先前的研究表明，遗传、环境和心理因素都会导致卵巢储备能力下降（Hu等人，2025年；Huang等人，2025年；Han等人，2024a）。其中，环境暴露，特别是环境颗粒物（PM），已被广泛研究（La Marca等人，2020年；Quraishi等人，2019年；Han等人，2024b）。自“蓝天保卫战”（中国的国家空气污染控制计划）实施以来，包括PM和二氧化硫在内的常见空气污染物浓度有所下降，但臭氧浓度除外，从2016年的80.07 μg/m³下降到2023年的96.04 μg/m³（Zhang等人，2025年）。然而，关于环境臭氧暴露对卵巢储备能力影响的证据仍然有限且不一致。一项在武汉进行的研究发现，环境臭氧暴露与AMH水平下降有关（Liu等人，2024年）。相比之下，其他研究未发现臭氧暴露与AMH之间存在显著关联（Pang等人，2023年；Kim等人，2021年）。此外，大多数现有研究仅关注AMH，忽略了其他卵巢储备生物标志物，如AFC。由于AFC可以直接反映小窦卵泡的数量，因此评估多个生物标志物可以更全面、更准确地评估卵巢储备能力。

鉴于中国女性生育能力持续下降和环境臭氧水平上升，评估臭氧暴露与卵巢储备能力之间的关联至关重要。因此，我们在中国四川省的2815名育龄女性中，研究了环境臭氧暴露与多种卵巢储备生物标志物（包括AFC、AMH和E₂）之间的关联，并试图确定关键的暴露窗口期和易感亚群体。

研究人群

我们共招募了4127名在中国四川省成都市医疗机构接受辅助生殖技术（ART）治疗的女性，时间跨度为2014年至2022年。其中414名女性因未在四川省居住至少一年或缺乏有效居住地址而被排除。进一步排除的标准包括：（1）年龄小于20岁或大于45岁（n = 15）；（2）诊断为子宫内膜异位症或染色体异常（n = 254）；（3）有卵巢切除史等。

描述性统计

最终分析共纳入2815名女性，其人口统计特征见表1。大多数参与者为汉族（92.8%），BMI <24 kg/m²（78.1%），受教育程度达到高中及以上（63.2%）。大多数女性从未经历过临床妊娠（83.7%），近一半女性的不孕持续时间不超过2年（47.8%）。AFC、AMH和E₂的平均值（标准差）分别为13.3（6.7）、3.3（2.7） ng/ml和46.4（44.2） pg/ml。

讨论

在2815名接受不孕症治疗的成年女性中，环境臭氧暴露与4个月和6个月暴露期间的AFC下降有关，但与AMH和E₂无关。在BMI ≥24 kg/m²以及受教育程度为初中或更低的女性中，这种关联更为明显。在同时考虑SO₂和NO₂的调整模型中，我们的结果仍然具有显著性。

先前的研究已经

结论

在中国接受不孕症治疗的2815名成年女性中，环境臭氧暴露与卵巢储备能力下降有关，表现为AFC减少。BMI ≥24 kg/m²以及受教育程度为初中或更低的女性可能更容易受到环境臭氧的影响。这些发现强调了有效控制臭氧污染的必要性，特别是对于育龄女性而言，表明在早期采取减排措施可能最为有益。

作者贡献声明

史雅迪：撰写初稿、方法学设计、数据分析。尹洁：审稿与编辑、验证、监督。杜一飞：监督。曹婉楠：审稿与编辑、监督。龚燕：审稿与编辑、验证、数据整理。孙胜志：审稿与编辑、验证、监督。

利益冲突声明

无。

资助

本研究得到了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会（2024M752180）和CPSF博士后奖学金计划（GZC20241095）的财政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