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灵巧性与韧性之间的联系及其对创新的影响：以发展中国家的中小企业为例

《Journal of Innovation & Knowledge》：Ambidexterity–resilience nexus and innovation: A focus on SMEs in a developing world setting

本研究聚焦发展中国家中小企业，通过分析300家建筑行业SMEs的数据，揭示IT能力与学习能力（敏捷创新策略）与韧性如何共同影响敏捷性结果。研究发现，尽管IT和能力正向促进敏捷性，但韧性通过调节作用显著削弱两者对敏捷性的影响，尤其在资源受限环境下，敏捷行为可能适得其反。结论为创业理论、政策制定和中小企业实践提供了反直觉洞见。

　　在当今快速变化的商业环境中，企业如何在保持现有竞争力的同时探索新的创新机会，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研究普遍认为，具备“双元性创新”能力的组织能够实现更高的创新绩效和竞争优势。然而，这一观点主要基于西方国家的研究背景，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小型和中型企业（SMEs）而言，其适用性仍存在诸多疑问。本文通过研究南非自由州省建筑行业的300家中小企业，探讨了双元性创新策略、企业家韧性以及双元性结果之间的复杂关系，揭示了在资源有限的发展中国家背景下，双元性创新可能并非总能带来积极的组织成果。

研究的核心发现表明，尽管信息科技（IT）能力和学习能力在理论上被认为是推动双元性创新的重要资源，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些能力与企业家韧性之间的互动可能削弱双元性创新的效果。这一结论挑战了主流研究中普遍认为的“双元性—韧性”积极关联的假设。在发展中国家，由于关键的创业资源有限，企业可能无法有效实施双元性创新策略，即使拥有一定的IT和学习能力，也难以在实际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因此，研究结果强调了发展中国家中小企业所面临的独特挑战，即在资源约束的环境下，双元性创新策略与韧性之间的关系并非总是正面的。

此外，研究还指出，不同控制变量对双元性结果的影响存在差异。例如，年龄较大的企业家可能在平衡探索与利用方面更具优势，而女性企业家则更倾向于采用灵活和创新的策略应对资源约束。同时，企业年龄与双元性之间也存在一定的正向关联，但这种关系在回归模型中并不显著，表明组织成熟度本身并不能充分解释双元性行为。相比之下，某些业务类型和所有制形式则显示出与双元性结果的负相关，这可能反映了结构性和制度性障碍对中小企业创新能力的限制。

研究的意义在于，它不仅为双元性创新与韧性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还为政策制定者和企业实践者提供了重要的启示。对于学术界而言，研究结果表明，发展中国家的创业环境需要被纳入理论构建的考虑范围，以避免理论的普遍化倾向，从而更好地理解和应对不同地区的创业现实。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研究强调了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所需的资源投入，特别是在构建本地和区域创新生态系统方面。而对于企业实践者而言，研究揭示了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有效实施双元性创新策略，并通过韧性来应对挑战，从而提升企业的适应能力和持续发展。

本文的研究方法采用了结构化调查问卷，结合主成分分析（PCA）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来确保测量模型的可靠性与有效性。通过普通最小二乘回归（OLS）和偏最小二乘结构方程模型（PLS-SEM）的分析，研究不仅验证了双元性创新策略对创新结果的直接影响，还探讨了企业家韧性作为调节变量的作用。结果显示，IT能力和学习能力对双元性创新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但企业家韧性在调节这些能力与创新结果之间的关系时表现出不同的作用机制。具体而言，韧性在IT能力与双元性结果之间的调节作用是负面的，而在学习能力与双元性结果之间的调节作用则部分不显著。

研究还特别关注了常见方法偏差（common method bias）的问题，通过Harman单因子检验等方法，确认了数据的可信度。同时，研究指出，尽管PLS-SEM有助于缓解部分测量和模型设定问题，但无法完全消除内生性（endogeneity）的影响。这提示未来的研究应更加关注可能影响双元性创新与韧性关系的未观测变量，以提高理论模型的准确性。

研究的局限性在于，样本仅限于南非自由州省的建筑行业，可能无法完全代表发展中国家的其他行业或地区。此外，研究未考虑其他潜在的调节因素，如文化差异、市场结构等。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拓展样本范围，探索不同行业和地区的双元性创新与韧性之间的关系，以更全面地理解这一现象。

总体而言，本文的研究为双元性创新、韧性以及中小企业发展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强调了在资源有限的发展中国家背景下，双元性创新策略可能并不总是带来积极的结果。这一发现对于推动创业研究的本土化发展，以及制定更有效的政策支持中小企业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它也提醒企业，在实施双元性创新策略时，需要充分考虑自身资源状况和外部环境，以避免过度依赖理论假设而忽视现实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