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的综合研究：区域趋势与未来研究方向分析

《Urban Ecosystems》：Analysis of integrated studies on ecosystem service, human well-being, and urban planning: regional trends and recommendations for future studies

本研究为解决城市生态系统服务(ES)生成过程及其对人类福祉影响的理解不足问题，对91篇集成研究论文进行了系统分析。研究人员基于生态系统服务级联框架，探讨了ES类型、空间分析与城市规划的关联，发现文化服务研究更倾向于分析多级联环节，而调节与支持服务研究需拓展至人类福祉影响评估。该研究为促进跨尺度分析和跨学科合作提供了重要指导，对推动可持续城市发展具有关键意义。

　　

随着全球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如何通过科学规划提升城市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并促进人类福祉，已成为可持续发展领域的关键课题。尽管生态系统服务(ES)概念已被广泛接受，但对其生成机制、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对人类福祉影响路径的系统认知仍存在显著空白。特别是在不同区域背景和城市规模下，ES与城市规划的整合研究呈现明显的不均衡态势，欧洲以外地区的案例研究严重不足，且缺乏对ES级联框架全过程的综合分析。

为系统梳理研究现状，日本神户大学的Yuta Uchiyama团队对2006-2023年间91篇集成研究论文进行了多维分析。研究创新性地采用生态系统服务级联框架作为分析工具，从地理分布、城市规模、利益相关者参与、ES类型偏好、空间分析应用等角度，揭示了当前研究的区域特征和方法学趋势。

研究发现，欧洲城市占据了研究案例的绝对主导(图3)，而亚洲、非洲等快速城市化地区的研究明显不足。更值得关注的是，不同规模城市的研究焦点存在显著差异：大型城市研究多集中于ES生成过程(级联环节1)，而中小型城市则更关注ES对人类福祉的影响(级联环节2)。这种规模效应在ES类型选择上同样明显——文化服务研究更倾向于综合分析级联框架的多个环节，而调节与支持服务研究则往往止步于ES供给评估。

在方法论层面，仅30%的研究实现了利益相关者的实质性参与，虽然近年来参与度有所回升(图4)，但整体仍显不足。空间分析与ES制图技术应用呈现上升趋势(图6)，但在实践转化层面仍面临挑战。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对ES上游(生态系统要素)和下游(福祉指标)的分析存在明显局限——树木等要素多被考察其调节功能，而忽视其文化价值；人类健康等关键福祉维度在ES效益评估中也较少涉及。

关键研究方法方面，研究团队通过Web of Science和Scopus数据库检索，采用多关键词组合策略筛选出符合标准的91篇文献。通过建立标准化分析框架，从六个维度进行系统编码：目标城市区位与规模、城市定义方式、利益相关者参与度、ES类型覆盖、城市规划关联性以及ES级联环节分析深度。采用克鲁斯卡尔-瓦利斯检验和费舍尔精确检验等统计方法，验证不同区域、城市规模和时期特征的显著性差异。

研究结果部分显示，ES类型分析存在明显区域偏好。如表2所示，欧洲研究显著偏向文化服务(p<0.1)，而其他地区更关注供给服务。这种偏好与ES级联分析深度密切相关——文化服务研究中有73.9%实现了级联环节1+2的整合分析，而调节与支持服务研究该比例仅为36.4%(表5)。

空间分析技术应用呈现积极发展态势。如图6所示，ES供给与需求制图、价值分布可视化等技术的应用范围逐步扩大，为城市规划提供了直接可用的空间决策支持。然而，交换价值评估仍主要依赖Costanza等人的经典方法，缺乏针对城市语境的创新性评估框架。

讨论部分指出，当前研究存在四大核心挑战：跨尺度分析不足、ES级联环节割裂、利益相关者参与缺失以及评估方法创新滞后。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大型城市研究往往局限于生物物理指标测量，而忽视了社会感知维度；相反，文化服务研究虽实现了级联整合，但缺乏对调节服务协同效应的深入探讨。

该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首次系统揭示了ES-福祉-城市规划研究的全球格局与方法学特征。通过建立区域-规模-ES类型-级联深度的关联框架，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指引。提出的四点建议——加强跨尺度分析、推动文化服务整合、关注多元群体福祉、促进科学政策衔接——为构建更具包容性和操作性的城市生态系统治理范式提供了理论支撑。

未来研究应特别关注快速城市化地区的案例补充，开发适应本土语境的价值评估方法，并加强自然贡献于人民(NCP)概念与ES框架的融合应用。只有通过跨学科、跨尺度的协同努力，才能真正实现城市生态系统的可持续管理和人类福祉的全面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