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155-TIGIT/CD96/CD226免疫检查点轴与肿瘤浸润淋巴细胞相互作用对乳腺癌预后的多样性影响：一项队列研究

《Frontiers in Immunology》：CD155-TIGIT/CD96/CD226 immune checkpoint axis interacting with tumor-infiltrating lymphocytes to exhibit diverse prognostic effects on breast cancer: a cohort study

本研究首次系统评估了CD155-TIGIT/CD96/CD226免疫检查点轴在乳腺癌（BC）肿瘤微环境（TME）中肿瘤细胞（TC）与基质肿瘤浸润淋巴细胞（TILs）上的表达，揭示了其与临床病理特征及预后的复杂关联。高CD155表达预示不良预后，而CD226/TIGIT/CD96的表达位置（TC vs. TILs）决定其预后效应的多样性（促进或抑制），为BC免疫治疗提供了新的靶点与策略。

　　

背景

CD155是一种免疫检查点分子，通过与TIGIT、CD96和CD226受体相互作用，在肿瘤免疫微环境中发挥共抑制和共刺激的调节作用。然而，这四种分子对乳腺癌（BC）预后的综合影响研究有限。本研究旨在探讨CD155-TIGIT/CD96/CD226复合物在BC中的预后作用。

方法

在一项回顾性队列研究中，由病理学专业人员通过免疫组织化学（IHC）方法评估了CD155-TIGIT/CD96/CD226在肿瘤微环境（TME）中的表达，并研究了其与临床特征和预后的关联。研究纳入了2010年至2018年间首都医科大学北京石景山医院乳腺外科收治的227例女性原发性BC患者。纳入标准包括无妊娠、哺乳或其他恶性肿瘤诊断，未接受新辅助化疗或靶向治疗，年龄低于75岁。排除标准包括既往接受任何形式的免疫治疗、患有自身免疫性疾病、东部肿瘤协作组（ECOG）评分>2、或心脑肾等重要器官功能障碍。

临床因素包括年龄、病理诊断、雌激素受体（ER）、孕激素受体（PR）、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ER-2）状态、肿瘤组织学分级、肿瘤分期、Ki-67状态、PD-1和PD-L1表达状态。CD155、TIGIT、CD96和CD226在TC和基质TILs上的表达通过IHC检测并评分。TC的高表达定义为复合评分>3，基质TILs的高表达定义为阳性细胞比例超过2/3。研究结局为癌症复发和死亡。疾病无进展生存期（DFS）定义为从手术到癌症复发或死亡的时间，总生存期（OS）定义为从手术到死亡的时间。采用Kaplan-Meier法绘制生存曲线，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评估风险比（HR）和95%置信区间（CI）。

结果

CD155在TME的TC上被检测到，而CD226、CD96和TIGIT在TC和基质TILs上均有表达。37.2%、25.6%和17.1%的患者分别有超过2/3的基质TILs表达CD226、CD96和TIGIT。24.9%、26.9%、84.8%和56.7%的患者TC上分别高表达CD155、CD226、CD96和TIGIT。

这四种分子的表达与多种临床病理特征显著相关。例如，基质TILs高表达CD226与ER、PR和PD-1状态相关；TC高表达CD96与TME中TILs水平增加相关；TC高表达TIGIT与较低的组织学分级相关；而高表达CD155则与较高的TILs水平、较高的组织学分级、较高的Ki-67指数、较高比例的三阴性乳腺癌（TNBC）以及基质TILs上的PD-L1表达相关。

生存分析显示，中位随访时间为10年。高表达CD155与较差的DFS和OS显著相关。在不同TILs浸润水平的亚组中，这些生物标志物的预后效应呈现多样性。在所有BC患者中，多因素分析表明，高CD155表达使复发风险增加2.21倍（HR = 2.21, 95%CI:1.18-4.13），死亡风险增加2.57倍（HR = 2.57, 95%CI:1.29-5.10）。TC高表达CD226（HR = 1.79, 95%CI:1.03-3.11）和CD96（HR = 2.65, 95%CI:1.09-6.44）以及基质TILs高表达TIGIT（HR = 2.06, 95%CI:1.02-4.14）与复发风险增加相关。然而，TC高表达TIGIT则是复发的保护因素（HR = 0.45, 95%CI:0.24-0.83）和死亡的保护因素（HR = 0.32, 95%CI:0.16-0.66）。

在TME基质TILs浸润水平低的患者中，高CD155表达与较差的DFS和OS相关；高TC CD96表达与不利的DFS相关；而高TC TIGIT表达则与有利的DFS和OS相关。在TME基质TILs浸润水平高的患者中，高CD155表达与较高的死亡风险相关；高TC CD226表达与较高的复发和死亡风险相关；而基质TILs高表达CD226则与有利的DFS和OS相关。

讨论

本研究首次系统评估了CD155-TIGIT/CD96/CD226免疫检查点蛋白复合物在BC患者中的表达及其与复发和死亡的关系。CD155作为一种免疫检查点蛋白，其高表达预示不良预后，与既往研究一致。CD226是该免疫检查点轴的共刺激受体，而TIGIT和CD96是共抑制受体。因此，CD226在免疫细胞上的表达预示着免疫功能增强和良好预后，而TIGIT在免疫细胞上的表达则抑制免疫功能并与不良预后相关。相反，CD226在TC上的表达可能增强免疫逃逸能力，导致不良预后，而TIGIT在TC上的表达可能与细胞凋亡增加相关，预示着良好预后。CD96在TC上的表达似乎与BC复发相关，但其在免疫细胞上的表达与预后的关系在本研究中未显显著。这些复杂的效应表明，CD155-CD226/TIGIT/CD96应作为一个完整的免疫检查点轴分子复合物进行评估，以全面预测BC预后。针对该复合轴的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s）治疗应同时检测其在肿瘤和免疫细胞上的表达。

结论

CD155表达仅见于BC TME的TC，而其受体CD226、TIGIT、CD96在TC和基质TILs上均有表达。高CD155表达提示BC不良预后。然而，CD226、TIGIT、CD96的高表达对BC预后产生多样性影响：基质TILs上的CD226表达和TC上的TIGIT表达与良好预后相关；而TC上的CD226和CD96表达以及基质TILs上的TIGIT表达则可能与不良预后相关。应将CD155-CD226/TIGIT/CD96作为一个完整的免疫检查点轴分子复合物进行评估。鉴于其对预后的多样性影响，针对该复合轴的ICIs治疗需同时检查其在肿瘤和免疫细胞上的表达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