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向药物联合抗CD19 CAR-NK细胞免疫疗法在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中的协同治疗研究

《HemaSphere》：Combination of targeted pharmacotherapy and immunotherapy with anti-CD19 CAR NK cells in acute lymphoblastic leukemia

本文探讨了靶向药物联合抗CD19嵌合抗原受体自然杀伤细胞（aCD19 CAR NK）在急性B淋巴细胞白血病（BCP-ALL）治疗中的协同作用。研究通过逆转录病毒转导构建aCD19 CAR NK细胞，结合维奈托克（venetoclax）、地塞米松（dexamethasone）和达沙替尼（dasatinib）等靶向药物，在患者来源异种移植（PDX）模型中验证了联合疗法可显著增强细胞毒性并延长生存期，为BCP-ALL的临床联合治疗策略提供了新依据。

　　

引言

成人B细胞前体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BCP-ALL）是一种异质性疾病，复发后预后极差。近年来，分子遗传学进展推动了风险分层，新型靶向治疗如CD19-CD3双特异性T细胞衔接器（blinatumomab）、CD22抗体药物偶联物（inotuzumab ozogamicin）及BCL2抑制剂维奈托克（VEN）等改善了临床结局。此外，嵌合抗原受体（CAR）T细胞疗法为复发BCP-ALL提供了新选择，但存在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和免疫效应细胞相关神经毒性综合征（ICANS）等风险，且自体T细胞质量受既往治疗影响。相比之下，CAR NK细胞无需HLA匹配，不诱发CRS或ICANS，可作为通用型现货产品。本研究旨在探索靶向药物与aCD19 CAR NK细胞联合治疗BCP-ALL的潜力。

材料与方法

从健康志愿者外周血分离NK细胞，通过α逆转录病毒载体转导表达aCD19 CAR（包含CD3ζ和共刺激结构域）。采用患者来源异种移植（PDX）模型（包括BCR-ABL阳性及高危亚型）评估疗效。体外通过共培养实验分析aCD19 CAR NK细胞对11种BCP-ALL PDX模型的细胞毒性；体内通过NSG小鼠模型测试单药或联合疗法（VEN/DEX或VEN/DEX/DAS诱导后aCD19 CAR NK巩固治疗）对生存期的影响。利用流式细胞术、RNA测序及功能性凋亡实验评估复发细胞表型。

结果

1. 1.
   aCD19 CAR NK细胞的构建与功能：转导后CAR表达率为7.9%~34.5%，细胞高表达活化标志（NKG2D、NKp30、NKp46），低表达耗竭标志（LAG-3、PD-1）。aCD19 CAR NK细胞对CD19阳性白血病细胞系697及11种BCP-ALL PDX模型均显示特异性杀伤作用，且毒性强于野生型（WT）NK细胞（如对697细胞裂解率：CAR NK为55.1%±21.5%，WT NK为9.7%±11.1%）。
2. 2.
   单药疗效有限：在PDX小鼠模型中，aCD19 CAR NK单药治疗虽延缓白血病进展（中位生存期从132天延长至164天），但未能诱导完全缓解。归因于NK细胞在骨髓中浸润不足（仅0.40%±0.23%），而在外周血和脾脏中分布较多。
3. 3.
   靶向药物诱导缓解：VEN/DEX（用于BCR-ABL阴性ALL）和VEN/DEX/DAS（用于BCR-ABL阳性ALL）在体外协同诱导PDX细胞凋亡（联合指数CI<1），并在体内实现完全缓解，为后续联合免疫治疗奠定基础。
4. 4.
   联合疗法增强疗效：体外实验中，药物预处理（20小时）后加入aCD19 CAR NK细胞（4小时）可提升细胞毒性1.8~3.5倍。体内实验中，联合治疗（4周药物诱导+3周aCD19 CAR NK巩固）显著延长生存期。在高危BCR-ABL阳性ALL6模型中，33%的小鼠实现长期无白血病生存（>250天），且复发细胞仍保留CD19表达及对VEN和CAR NK的敏感性。
5. 5.
   复发机制分析：RNA测序显示复发细胞无显著转录组改变，功能性实验证实其仍对VEN介导的线粒体外膜透化（MOMP）及CAR NK杀伤敏感，提示复发可能与肿瘤细胞庇护而非耐药克隆选择有关。

讨论

本研究证实外周血来源aCD19 CAR NK细胞具有强抗白血病活性，但在高肿瘤负荷下单药疗效受限。联合靶向药物可通过降低肿瘤负荷、增强NK细胞毒性，实现协同治疗。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联合疗法未诱导CRS等严重不良反应，且复发细胞未出现CD19丢失或功能性耐药，支持其临床转化潜力。未来可优化CAR结构（如引入IL-15表达盒）或改善NK细胞归巢能力（如CXCR4修饰）以进一步提升疗效。

结论

aCD19 CAR NK细胞作为BCP-ALL的联合治疗组分，尤其适用于巩固或维持治疗阶段。靶向药物与免疫细胞的协同策略为高危ALL提供了新思路，值得临床试验进一步验证。